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与鬼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对于这些侵略者,没有半分怜悯。
“说起来,咱们这次带的航弹可真多啊!”一个粗犷的声音插了进来,“光是咱们这个大队,一百多架图-2轰炸机,每架少说也扔下去两三吨吧?这噼里啪啦一顿砸,别说是一列火车,就是他娘的一座小山头,也得给削平喽!”
“可不是嘛!你看刚才那覆盖的密度,跟过年下饺子似的,保证每个鬼子都能分到‘热乎’的!”另一个飞行员笑着接话。
“这就是老板说过的饱和式轰炸!太牛了,管他鬼子单兵有多厉害,全都白瞎了。哈哈!” 一个略显老成的声音总结道,“咱们以后就这么干!能用炸弹跟他们讲道理,就绝不用子弹废话!”
“说得不错!”
对于这些翱翔在蓝天的战士而言,没有什么比用无数的炸弹,将小鬼子彻底碾碎,更能振奋人心。
王平安听着频道里的议论,嘴角也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好了,都别贫了,保持编队。”
就在第一列军列被炸成废铁后不到几分钟,五十公里外的另一段铁轨上,死亡的剧目再次准时上演。
第二列运兵火车里的鬼子,可不像他们的同伴那么“糊涂”。
他们的电台兵在几分钟前就收到了前方发来的电文,虽然非常仓促,但已经足够让鬼子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停车!快停车!”
“前方遭遇空袭!全体准备疏散!”
“快跳车!”
车厢里瞬间炸了锅。
尖锐的紧急制动声响起,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巨大的惯性让车厢里的鬼子兵像保龄球一样东倒西歪,撞作一团。
火车还没完全停下来,求生本能驱使下的鬼子兵就已经开始不顾一切地打开车门、甚至砸碎车窗,如同下饺子一样从正在减速的列车上往下跳。
摔断腿的、被后面人踩踏的、哀嚎声、军官的呵斥声乱成一团。
他们都知道,待在火车里就是等死,只有逃到铁路两旁的田野、沟壑里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顿时,铁路两旁如同被惊扰的蚂蚁窝,密密麻麻的土灰色人影从车厢里涌出,像无头苍蝇一样向着四面八方狂奔,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当他们刚刚开始这场绝望的逃亡时,天际边传来了熟悉的、如同滚雷般的引擎轰鸣声。
另一个由108架图-2轰炸机组成的庞大机群,在一个中队p-51“野马”战斗机的护卫下,如同准时赴约的死神,出现在了他们的头顶。
带队的大队长俯瞰着下方这混乱的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静止的目标和混乱的逃兵,比行进中的列车更好对付。
他立刻通过无线电下达了简洁明了的命令:
“各机组注意,目标已停滞,敌兵正在溃逃。第一小队,摧毁火车头及所有车厢,断其逃逸可能!其他人,覆盖人员密集区域!”
“‘野马’中队,负责外围清扫,重点打击成建制的溃兵!”
“行动!”
命令一下,庞大的机群立刻如同展开的猎网,扑向了各自的目标。
十二架图-2率先脱离编队。
“咻——轰!!”
第一波炸弹精准地落在了瘫痪的火车头及车厢上!
剧烈的爆炸瞬间将沉重的火车头撕裂,后面的车厢在连环撞击和爆炸中扭曲、解体,燃起冲天大火。
这如同雷霆般的打击,彻底粉碎了残存鬼子军官试图组织抵抗的念头。
“完了…全完了…”一个鬼子大佐刚从倾倒的车厢里爬出来,头上精致的军帽不知丢到了何处,额角淌下的鲜血糊住了他一半视线。
他望着头顶那片银色机群,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一块火车铁板碎片,带着一声沉闷的风啸,猛地旋转着朝他斩落下来!
大佐似乎察觉到了头顶的异样,茫然地抬起头。
下一刻,阴影覆盖了他惊恐扭曲的面容。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刃切割**与骨骼的闷响。
锋利的铁板边缘如同断头台的铡刀,毫无阻碍地从他的左肩斜劈而入,瞬间切开了胸腔、腹腔,直至右胯而出!
鲜血如同爆裂的水囊般猛地炸开,泼洒在焦黑的地面和残破的车厢壁上。
大佐的身体被干净利落地斩成了两截,一截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滑落在地,内脏哗啦啦流淌出来,另一截还僵硬地站立了一瞬,才颓然倒地。
这血腥残酷的一幕,仅仅是这片死亡地带的一个微小缩影。
更多的图-2轰炸机则对着铁路两侧那些如同无头苍蝇般奔逃的土灰色人群,开始了高效的收割。
轰炸机群保持着整齐的队形,沿着铁路线平行飞行,机腹弹舱敞开,黑压压的航弹如同死亡的瀑布般倾泻而下。
“轰!轰!轰!轰!”
爆炸的火光成排地在地面闪现,如同在地面上铺开了一条由火焰和死亡编织的地毯。
强劲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范围内的所有物体——无论是人、灌木丛还是简陋的掩体——统统撕碎、抛飞。
那些刚刚跳出车厢、以为逃过一劫的鬼子兵,此刻陷入了更深的地狱。
他们徒劳地奔跑着,但在开阔的平原上,根本无处可藏。
航弹落下,人体如同脆弱的玩偶般被轻易撕开、肢解,残肢断臂混合着泥土和鲜血被高高抛起,又如同下雨般落下。
一个鬼子少尉声嘶力竭地挥舞着军刀,收拢几十名溃兵,组织起零星的对空射击。几挺歪把子轻机枪和几十支三八式步枪对着天空喷吐出微弱的火舌。
但这微不足道的反抗,立刻招致了更猛烈的打击。
一架图-2轰炸机微微调整方向,机腹下瞬间落下数枚小型杀伤弹。
“咻——轰隆隆!”爆炸的火光瞬间吞噬了那个小小的抵抗集群。
硝烟散去,原地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弹坑和周围呈放射状散布的残破躯体,那柄指挥刀扭曲着插在焦土中,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24架p-51“野马”战斗机如同扑入羊群的猛虎,开始了它们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