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晶洞外的冰面突然炸裂,黑浊像潮水般从裂缝里涌出来,裹着股蚀骨的邪劲,直往雷雪手里的残片扑——黑魔的身影藏在浊雾后,只露出那双泛黑光的眼睛,指尖凝出道细长的浊刃,悄无声息地往雷雪的手腕划。
“小心!”开山猛地将雷雪往身后一拉,开山斧重重砸在地上,土色灵劲顺着斧刃蔓延,在两人身前筑起道半丈高的土墙。浊刃劈在墙上,“滋啦”一声烧出道黑痕,墙后却传来黑魔的冷笑:“就凭这点土劲,挡得住我?”
浊雾突然翻涌起来,化成数十道小蛇似的浊丝,绕开土墙往雷雪的脚踝缠。雷雪刚要甩动冰雷鞭,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剑鸣从头顶传来——像是春雨打在花瓣上,细密又凌厉,紧接着,一道淡粉的身影从潭边的古松上跃下,手里的软剑泛着莹白的光,剑梢划过空气时,竟带着点点细碎的光屑,像落雨般洒在浊丝上。
“噼啪!”浊丝碰到光屑,瞬间化成灰。那身影稳稳落在雷雪身旁,一身浅粉劲装,腰间系着条绣满梨花的丝带,青丝用木簪束起,脸上蒙着层半透的纱,只露出双清亮的眼,手里的软剑还在轻轻震颤,剑穗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蹄花落雨?”开山盯着她手里的剑,额间的“山”字纹松了些,“你怎么会在这?”
被称作蹄花落雨的女子抬手压了压面纱,声音清得像寒潭水:“感知到寒水潭的浊劲异动,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是黑魔作祟。”她说着,软剑突然往前一送,莹白的剑光织成张密网,往浊雾里刺——网丝碰到浊雾,竟硬生生将雾层撕开道口子,黑魔藏在雾后的身影露了一瞬,又被浊雾裹住。
黑魔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警惕:“落雨卫的人?当年你师父没拦住我,你以为你能行?”
蹄花落雨没答话,脚尖点地往浊雾里冲,软剑在她手里转出个剑花,剑招突然变得迅疾,像骤雨般往雾中刺去:“我师父当年留你一命,是念你尚有一丝灵智;今日你为邪骨残片滥伤无辜,我便不会再手下留情!”她的剑带着净化灵劲,每刺中一处浊雾,就有一片黑浊消散,雾里的黑魔被逼得连连后退,浊刃几次想反击,都被剑梢挡了回去。
雷雪见状,赶紧调动冰雷丝,往浊雾的两侧缠——冰劲裹着灵丝,像两道冰墙,把黑魔的退路堵了大半:“花前辈,我帮你困他!”冰雷丝与落雨剑的光网呼应,竟在浊雾外织了层双层结界,黑浊再也散不出去,只能在结界里翻涌。
开山扛着开山斧,绕到结界的另一侧,土色灵劲往斧刃上聚:“黑魔!你今日插翅难飞!把邪骨位置交出来,还能留你个全尸!”斧刃上的灵劲越来越亮,地面都跟着震颤,像是有座小山要从地下升起。
黑魔在结界里急得嘶吼,浊劲疯狂撞击结界,却只能让光网和冰丝晃了晃:“你们别逼我!我要是死了,魔主会让三宗陪葬!”他突然往结界的一处撞去——正是雷雪冰雷丝最薄的地方,浊劲聚成个拳头大的黑球,“轰”的一声砸在丝上。
雷雪的手腕突然一麻,冰雷丝竟断了两根,黑魔趁机从缺口钻了出去,往焚天谷的方向逃。蹄花落雨赶紧追上去,软剑往黑魔的后背刺:“想跑?”剑梢擦过黑魔的黑袍,带起一片黑浊,却没伤到他的要害。
黑魔回头冷笑,甩出一道浊劲往身后的古松砸:“你们以为拿到一块残片就赢了?齐天现在正在焚天谷送死呢!我早就派人在焚天谷设了浊火阵,他拿不到残片,还得把命留下!”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树林里。
蹄花落雨停住脚步,软剑上的光渐渐暗下来:“焚天谷有险。”
雷雪攥紧手里的残片,脸色变了:“齐天!我得去帮他!”她刚要往焚天谷跑,就被蹄花落雨拉住手腕。
“别急。”蹄花落雨的眼神很冷静,“焚天谷的浊火阵专克火属性灵劲,齐天用的是三宗光里的火劲,硬闯只会吃亏。我熟悉阵术,能帮他破阵,我跟你一起去。”
开山走到两人身边,把开山斧扛到肩上:“寒水潭的事我来处理,你们快去焚天谷。记住,黑魔诡计多端,遇到他别硬拼,等我处理完这里,就去灵脉眼找苏辰和雷龙汇合。”
雷雪点头,和蹄花落雨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往焚天谷的方向跑——蹄花落雨的轻功极快,身影像片粉色的花瓣飘在前面,雷雪紧随其后,冰雷丝缠在手腕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她们都知道,焚天谷的那场仗,不仅要抢回残片,更要保住齐天的命。而黑魔设下的浊火阵,恐怕比寒水潭的浊阱,还要凶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