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可真是吓死我了。”赵大牛一脸兴奋道,
“您在殿上那一铲子,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吴国使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太他娘的解气了!”
“嗓门小点。下次举我的时候,腰马合一,别晃。”
“别拍马屁。给本王,把用户体验报告’整理出来。”
一个亲卫将一本册子,双手奉上,“王爷,按照你的吩咐,三轮车已经推进后院,擦得锃亮。还有这份‘用户体验报告’,也按您的格式誊写好了。”
夏侯玄接过册子,翻开看了看。
**《关于北州至夏都官道路况对运输效率影响的体验报告》**
**一、 路线分段与路况:**
* 北州城至青州府边界段:全长三百二十里,路面材质“水泥”。
* 青州府至中州安中城段:全长四百里,路面材质“土石混合”。
* ……
**二、 行车数据对比:**
* 水泥路段:马车平稳无颠簸。
* 土石路段:马车剧烈颠簸。
**三、 损耗成本核算:**
* 土石路段对比水泥路段:
* 马车车轮磨损率:增加七成三。
* 马匹体力消耗:增加一倍。
* 随行人员疲劳度:极高。
* 货物破损风险:高。
* 综合运输成本:预估增加两倍以上。
赵大牛凑在一旁,“王爷,您这报告一拿出来,比小人说一万句都管用。那些国公侯爷,天天坐着八抬大轿,哪知道跑一趟长途的苦。让他们看看这白纸黑字,这马车轮子磨掉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夏侯玄合上报告,递还给他:“光有这个还不够,得让他们看到实物。”
“走,去后院看看。”
后院一处空地上,一辆三轮车停在那里。
赵大牛围着三轮车转了两圈,“王爷!此物若卖,定价几何?”
“不卖。”
“不卖?”赵大牛都迷糊了。
“大牛啊,此物是‘项目招标会’的赠品。”
“凡在招标会上,投资我北州‘镇南大道’工程超过五万两白银者,可获赠一辆。仅限前二十名。”
赵大牛一拍大腿:“妙!王爷,您这招实在是妙啊!”
“本王,就是要让他们看着眼馋,想要却买不着,只能乖乖掏钱投资!到时候,为了抢这二十个名额,他们还不得争破头?”
夏侯玄的目光投向院墙之外,“光让他们眼馋还不够。得给他们找个对手。”
……
夏都,二皇子府。
名贵的瓷器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废物!一群废物!”
夏侯琙,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朝堂发难,怎么就成了夏侯玄的个人表演秀?
他不仅没被治罪,反而被父皇任命为和谈主使。
“殿下息怒!”李岩躬身劝道,“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那夏侯玄不过是跳梁小丑,哗众取宠罢了。”
“小丑?”夏侯琙一把揪住李岩的衣领,“你管一个能让父皇当众偏袒,能把吴国使臣打得像条死狗一样的人叫小丑?李岩,你的眼睛是被狗屎糊住了吗?”
“殿下,是臣失言!是臣失言!”
“那夏侯玄,不过是仗着北州大捷的功劳,一时得意忘形。等和谈之事一了,功劳赏尽,他没了依仗,咱们有的是办法炮制他!”
“等?”夏侯琙松开手,“我等不了!他今天在太和殿上有多风光,我就有多屈辱!还有,你不是说他从北州带了大量贡品吗?人呢?”
“殿下,夏侯玄回府之后,闭门谢客。”
“不过......他放话出去,说要在两天后,于城西冰爽斋,举办一场‘项目招标会’。”
“项目招标会?”
“据说是要售卖他从北州带来的,琉璃镜,香皂……等商品,还说要为他那条‘镇南大道’筹集款项。”
“修一条横跨数州的官道,耗资何止千万?就凭他卖几面镜子?痴人说梦!”
“蠢货!”夏侯琙一巴掌扇在李岩脸上。
“你以为他真的是在痴人说梦?修路是假,敛财是真?蠢货!你错了!修路和敛财都是真!而且是能撼动国本的天大财源!”
“父皇让他主使和谈,满朝文武都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却反手就要办什么‘招标会’!”
“你们只看到了他当殿行凶的鲁莽,没看到他从北州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哪一样不是能让满朝权贵疯狂的摇钱树?”
“这已经不是皇子间的小打小闹,这是一条新的财路,一条能收买人心、武装私兵、足以影响皇位归属的财路!”
李岩捂着脸,不敢说话。
夏侯琙在房中走了几圈,“既然不能阻止,那就釜底抽薪,鸠占鹊巢!”
他看向李岩,“你,立刻去联络所有依附于本王的世家,商号。告诉他们,两天后的招标会,我们也要去!”
“殿下,您的意思是……”
“他要卖代理权,那就全买下来!”
“他想用这些新奇玩意儿和未来的商路聚拢财富,那我就用更雄厚的资本,将他这条财路连根拔起,移植到我的府里!
“他夏侯玄,不过是替我探路,赚钱的一个工头罢了!”
李岩躬身领命:“殿下这计谋,实在是高明!我们掌控了财源,未来殿下的登基大业更稳!”
一封封密信从二皇子府送出,飞向夏都的各个角落。
.........
夏都王爷府的书房里。
夏侯玄正看着赵大牛刚刚呈上来的名单。
“王爷,这是根据亲卫的记录,以及咱们商会眼线的汇报,整理出的今天到访过的主要人物名单。”
“永宁侯”,“户部侍郎王谦”,“万通钱庄孙万通”。
“都来了啊。”夏侯玄将名单随手放在一边。
“王爷,二皇子那边……”赵大牛担忧道。
“让他来。”
“他要是真想竞标,那就得拿出真金白银。”
本王倒要看看,“他那点家底,够承包几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