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公子，有没有想过，」他在床边坐下，靠得很近，「你对于尊上而言，到底是什么？」
「工具？玩物？还是……别的什么？」
「这不关银霜大人的事吧。」
「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惜。」他叹了口气，「以你的特殊体质，若是配合我的丹药，未必不能走上修炼一途，何必一直做个……依附他人的存在？」
我心中一动。
修炼？
我能修炼？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力量才是根本。
如果我能修炼，是不是就有自保的能力了？
甚至……摆脱现在这种处境？
「银霜大人有办法？」
「自然。」他微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这是我特意为你炼制的‘凝香丸’，能滋养你的体质，慢慢激发你的潜能。」
我看着那玉瓶，有点犹豫。
「放心，此药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把玉瓶塞进我手里，「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你为什么帮我？」
「我说了，只是惜才。」他站起身，「当然，如果将来你有所成就，记得我的好就行。」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握着那瓶药，心里天人交战。
银霜不可信。
但这药……万一真的有用呢？
我打开瓶塞，倒出一粒。
丹药呈淡粉色，散发着一种奇异的甜香。
闻着倒是挺舒服。
吃，还是不吃？
正犹豫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魅罗。
「云澈，尊上回来了，传你过去。」
我赶紧把药瓶藏好。
「来了。」
17
赤月这次回来，心情似乎不太好。
周身气压很低。
大殿里跪着几个魔将，瑟瑟发抖。
「一群废物！」
她抬手，一道黑光扫过。
那几个魔将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化成了飞灰。
我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滚过来。」
我赶紧上前。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
「本尊不在，你倒是清闲。」
她语气冰冷，带着怒气。
「……没有，一直惦记着尊上。」
「惦记？」她冷笑，手指摩挲着我手腕内侧的皮肤，「怎么惦记的？」
「就……普通的惦记。」
她没再追问，拉着我往寝殿走。
「今晚侍寝。」
我：「……」
又来了。
到了寝殿，她把我推到床上，自己压了上来。
眼神锐利，带着审视。
「银霜今天去找你了？」
我心里一咯噔。
她知道了？
「……是。」
「说了什么？」
「就……闲聊了几句。」
「闲聊？」她捏住我的下巴，「他给你什么东西了？」
我看着她猩红的眸子，知道瞒不过。
「……一瓶丹药。」
「拿出来。」
我只好把那个小玉瓶拿出来。
她接过，打开闻了闻，眼神一冷。
「凝香丸？」
她手指用力，玉瓶瞬间化为齑粉。
「他倒是舍得下本钱。」
「这药……有问题？」我问。
「问题？」她嗤笑，「这药确实能滋养体质，激发潜能。」
「那……」
「但里面加了一味‘引魔草’。」
她盯着我，一字一顿，「服用之后，你的‘香气’会与魔气深度融合，再也离不开魔修。
而且，只能依赖特定的魔修……比如，他银霜。」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好狠毒的心思！
「我……我没吃。」
「算你还有点脑子。」她松开我，起身，走到窗边，「银霜的心思，本尊早就知道。他想控制你，借此牵制本尊。」
「那您为什么……」
「留着他还有用。」她转身，看着我，「而且，本尊也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她走到床边，俯身，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
「现在看来，你还没让本尊失望。」
她的指尖冰凉，带着一种危险的诱惑。
「不过，你的表现，也就勉强及格。」
「……我会继续努力。」
她挑眉，似乎被我的话逗笑了。
「努力什么？」
「努力……让尊上满意？」
「怎么努力？」她凑近，呼吸喷在我脸上，「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脸有点热。
「……尊上想我怎么努力？」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低头，吻住了我的嘴唇。
不同于上次的撕咬。
这个吻，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掠夺。
舌尖撬开牙关，深入，纠缠。
带着她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
我被动地承受着，心跳如擂鼓。
指尖冰凉，所过之处，却点燃一簇簇火苗。
我忍不住轻颤。
「怕？」她稍稍退开，声音低哑。
「……有点。」
「怕什么？」
「怕……惹您不高兴。」
她低笑，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那你可要……好好表现。」
她的吻再次落下，更加深入。
手也顺着腰线往下滑。
我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沦。
算了。
就这样吧。
反正，也反抗不了，我不如躺平享受好了。
而且……
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我坐起身，感觉浑身酸痛。
特别是腰。
低头看了看，身上倒是干净，换了寝衣。
估计是魅罗帮忙收拾的。
想起昨晚……
脸有点热。
虽然最后一步没做到，但该做的，不该做的，好像都做得差不多了。
这关系，算是彻底变质了吧？
从人形抱枕，升级成……男宠？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都是依附她生存。
我叹了口气。
下床，洗漱。
魅罗送来早饭，看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
「尊上吩咐，你今天可以休息。」
「谢谢。」
我低头吃饭。
「云澈。」魅罗突然开口。
我抬头。
「尊上对你，很特别。」她语气平淡，「但别恃宠而骄。」
「……明白。」
她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恃宠而骄？
我哪有那个资本。
能活着就不错了。
银霜的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赤月没再提。
也没处置银霜。
一切如常。
只是银霜看我的眼神，更加阴郁。
像一条毒蛇。
我尽量避开他。
但魔宫就这么大，总有碰面的时候。
这天，我在后花园溜达。
其实就是那片种满毒花毒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