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子现在做哪一行啊？这么有本事？”
姚友阳放下酒杯，看似随意地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他虽然不在丰坪常住，经常在隔壁渝州上班，但也听说了不少关于陈默的“传说”——突然发财，给父母姐姐买房买车，出手阔绰得吓人。作为知识分子，他本能地有些好奇和担忧。
“进出口贸易，”陈默面不改色，语气自然，“主要跑国外市场，需要经常出国。”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既符合他之前对父母的解释，也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哦，做外贸好啊！有前途！”姚友阳点点头，没有深究，但眼神深处还是有一丝疑虑未消。陈默的变化太大了！不仅仅是身高（他记得以前陈默没这么高）、身材（结实匀称）、皮肤状态（健康有光泽），更重要的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场——自信、沉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和……距离感。
这和他记忆中那个有些内向、甚至有点土气的农村少年，以及后来那个在大学里似乎也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判若两人！眼前的陈默，穿着看似普通的平价t恤和休闲裤，但那份气质和挺拔的身姿，却让他整个人显得贵气逼人，仿佛那些衣服都跟着身价倍增了。
表姐姚垚坐在一旁，一直安静地听着。她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弟弟，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全县第一考进市重点，高中跳级进京师名校，高考高分入北大，如今在深城外企，一直是家族的骄傲。可如今，面对这个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用气球棒子敲邻居家大门、被自己戏称为“小土老帽儿”的表弟，她竟感到一丝恍惚和……难以言喻的落差感。
“默子现在成大老板了，”姚垚端起茶杯，自嘲地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以后说不定要喊你哥哥了。”
她试图用玩笑来掩饰内心的波动。
陈默看向表姐，眼神真诚：
“垚姐说笑了。你比我大两岁，永远都是我姐。”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敬意，“表姐你才是真厉害，北大才女，深城精英，一直是我的榜样。”
姚垚看着陈默真诚的眼神，心里微微一暖，但随即又有些失落。榜样？她这个“榜样”，在陈默如今展现出的财力面前，似乎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她能感觉到父母（小姨和小姨父）看向陈默时那种热切的目光，那目光里除了欣慰，还带着一丝……期待？期待陈默能“提携”一下自己？这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果然，小姨明桂荟适时地开口了，语气带着试探：
“默子啊，你看你表姐，一个人在深城打拼也不容易。你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大，要是有什么合适的项目或者机会，能不能……带带她？姐弟俩一起发展，互相也有个照应嘛！”
小姨父姚友阳虽然没有明说，但眼神也充满了期待。
姚垚的脸颊微微发烫，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她并不想靠关系，但父母的期望和现实的落差，让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陈默心中了然。他理解小姨一家的想法，但他所从事的“进出口贸易”，是真正的刀口舔血，是游走在黑暗边缘的军火生意！别说带表姐一起发展，就是让她知道一点点内幕，都可能给她带来灭顶之灾！他绝不能让表姐卷入其中。
“小姨，小姨父，”陈默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语气诚恳而委婉，“表姐的能力和学历，在深城发展前途无量，根本不需要我‘带’。我做的生意……比较特殊，涉及一些敏感领域，风险很大，环境也很复杂。表姐现在在外企做得很好，稳定体面，前途光明。让她放弃现在的一切，跟我去冒险，我于心不忍，也怕耽误了她。所以……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
他的话既肯定了姚垚的能力和价值，又点明了自己生意的“特殊”和“风险”，拒绝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小姨和小姨父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无法反驳，只能讪讪地点头：
“也是……也是……垚垚现在也挺好……”
姚垚抬起头，看向陈默，眼神复杂。她听懂了陈默的拒绝，也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保护意味。虽然有些失落，但内心深处也隐隐松了一口气。她确实不想离开自己熟悉的领域和打拼几年的位置。
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表达心意，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造型别致的车钥匙，轻轻放在姚垚面前的桌上。
“表姐，”陈默微笑着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车应该没什么人会讨厌。这辆2015款捷豹F-type顶配版，算是我送你的礼物。手续都办好了，车前两天送到丰坪了，你回去就能提。算是……弥补一下我不能跟你一起发展的遗憾，也是感谢你和小姨、小姨父这么多年对我们家的照顾和支持。”
“捷豹F-type？！”
“顶配？！”
小姨一家瞬间惊呆了！明桂荟和姚友阳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那把象征着速度与激情的钥匙，一时说不出话来！姚垚更是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她知道这车，落地价几十万！这礼物太重了！
“默子！这……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姚友阳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拒绝。
“是啊默子！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这车……”
明桂荟也急声道。
“小姨，小姨父，”陈默语气温和但坚定，“这车是我早就想好要送给表姐的，跟今天的事没关系。你们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外甥了。”他看向姚垚，“表姐，拿着吧。你在深城，有辆好车也方便些。就当是我这个弟弟的一点心意。”
姚垚看着陈默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那把梦寐以求的车钥匙，心中百感交集。震惊、感动、一丝被宠溺的欣喜，还有对陈默如今能量的深深震撼……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钥匙，声音有些哽咽：
“谢谢……默子。这礼物……太贵重了，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陈默笑着打断她。
包间里再次安静下来。陈福民、明桂芳和陈橙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他们已经渐渐习惯了陈默花钱如流水的风格。姐夫严侩则微微张大了嘴，看着那把价值近几十万的车钥匙，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低下头喝了口酒，心中对陈默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
“好了，”陈默再次端起酒杯，面向众人，“我敬大家最后一杯。过几天，我又要出国工作了，可能要去挺长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有什么事，就麻烦大家多费心，多帮衬一下我爸妈和大姐他们了。”
“默子你放心！家里有我们呢！”
“是啊！你安心去工作！家里不用操心！”
“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回来就行！”
姐夫严侩和小姨一家连忙应承，语气真诚，既有亲情使然，也有对陈默如今地位的敬畏和示好。
家宴在一种温馨而略带感慨的气氛中结束。走出丰华楼，夜幕已经降临。陈默看着家人各自上车离去（陈橙开着保时捷卡宴载着丈夫女儿，小姨一家开着雪铁龙回家），心中一片平静。该做的，他都做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开始着手办理前往波斯的护照和签证。有金手指在，这些手续办理得异常顺利，各种文件、证明、邀请函都完美无缺。
这天，他正坐在电脑前浏览资料，意识中收到了金手指的提示：
【暗网私信提醒：发件人 - 隼之眼（海老泽武史）】
陈默点开邮件：
“日川冈坂阁下：
波斯方面已收到阁下将派遣专员前来的消息，表示热烈欢迎！为表诚意并方便行程衔接，鄙人将先行一步前往迪拜（dubai）。迪拜作为中东枢纽，交通便利，环境相对宽松。期待能在迪拜与阁下派遣的专员汇合，随后一同前往德黑兰（tehran）。鄙人已在帆船酒店（burj Al Arab）预订了套房，静候阁下佳音。
——隼之眼”
陈默嘴角微勾。海老泽武史这老狐狸，倒是安排得挺周到。迪拜……确实是个不错的跳板。
他简单回复：“收到。汇合时间地点另行通知。”
发送完毕，陈默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丰坪县小城的点点灯火。
该出发了。
几天后，渝州江北国际机场t3航站楼。陈默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休闲西装，拉着一个低调的登机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回望了一眼这座山城的方向，眼神平静无波。
“飞往迪拜的东方航空mUxxx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广播声响起。陈默收回目光，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登机口。阳光透过玻璃幕墙，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新的征程，即将在波斯高原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