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一百万，阁下是认真的？确定不是在逗大家玩？”
青鸢脸上原本维持的微笑，此刻青如铁色。
莫染点头：“我当然是认真的。”
听见莫染这样说，青鸢的脸色有所缓和。
“我是认真的在逗你们玩的。”
咔~
青鸢脸上的表情直接皲裂开来。
“这位夫人，你以为来这里是为了玩吗？”
“你们都敢拿这样的东西出来拍卖，不就是为了好玩，难道我玩一下也不可以吗？”
莫染言语真诚，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嘲笑，彻底惹恼了青鸢。
青鸢媚眼轻眯：“还真是大胆，看来是刚才的教训还不够，没让你看懂形势，如此挑衅云水盟的拍卖会，真不知道阁下想要个什么样的死法？”
“我什么死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什么死法？”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在场的诸位方才已经加入了我们云水盟，不如诸位现在就表现一下自己的忠诚，是将这人的手脚砍下来，一点一点慢慢地死去，还是将她的衣服扒了蹂躏至死，诸位看着办吧。”
那些富商听到青鸢的话，鸦雀无声，无人敢出声。
“没有人主动吗？诸位可要想清楚了，你们刚才服了特制的毒药，若是不听从命令，怕是等不到明日就会毒发而死，只有听话的人才能活下来哦！”
莫染站在台上，烛火映照在莫染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她脸色平静，也不看众人，只是自顾自地举起红梅仕女瓶，将瓶中的水一字洒在青鸢面前。
“你……”青鸢怒了。
“诸位若是还不动手，今日便都别想活了，你们可要想好了，你们的性命现在在谁的手里。”
青鸢的话，震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是生？是死？全在你们的一念之间。”
有人的心弦彻底崩断了，有一个人站起来之后，陆陆续续地众人全都站了起来。
“很好。”
随着青鸢话音一落，宋希看向四周，竟然无一人坐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当青鸢目光扫向宋希，宋希蹭地一下子赶紧站起，她也怂，这云水盟看起来杀人不眨眼，根本不顾朝廷律法，自己又不会武功，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吧。
只是青鸢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宋希的身上。
她的眼中带着笑意：“你，上来。”
宋希左右看了看，左右都没人，她用食指只指向自己。
“我……吗？”
青鸢点头：“没错，就是你，塌眼睛，大饼脸的婢女，你上来。”
宋希磨磨蹭蹭走上去，浓郁的杀意瞬间将她笼罩起来，仅仅只是十几步的距离，宋希的背上已经冷汗涔涔。
她能够感觉到，如果自己有其他动作，很可能马上命丧当场，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尸首分离。
宋希眼神瞥了瞥莫染，她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像是上来观摩瓷瓶的收藏家一样，眼中只有红梅仕女瓶。
青鸢：“你是她的婢女？”
“额……”宋希沉吟了一下，“你说是就是吧。”
“好，既然你是他的婢女，那就从你开始吧。”
“其他人都给我看好了，故意扰乱云水盟组织的拍卖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青鸢拿出一把匕首递给宋希，盯着宋希命令道：“你去，将她的脸划烂。”
“什么？”宋希内心直叫，救命，划莫染脸？有没有搞错，就凭莫染的武功，平常人谁能近她的身？
“你不动手，是想让我先杀了你吗？”青鸢催促着宋希。
“好，我这就去。”宋希手里握着匕首，眼神阴恻恻地走向莫染。
莫染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看着走过来的宋希也没有什么动作，甚至连眼神都没变化，整个人透着疏离、冷漠的气息。
身后青鸢推了宋希一把。
宋希一咬唇，握着匕首两个大跨步走到莫染的身后，轻呼：“姐妹救命！”
然后再两个小碎步，将身体贴在了莫染的背上，宋希心想，这下安全了，就算有人想杀自己，有莫染在肯定会保护她的。
身后传来温热，饶是莫染脸上表现出冷漠疏离，此刻也浮现出一丝无奈。
“你靠太近了。”
宋希急忙道：“不近，刚刚好。”离远一点宋希都担心自己被杀了。
“既然你们如此主仆情深，那就一起死吧。”青鸢脸色铁青，“在场的所有人，一起动手，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若是这两人还完好无损地站在这上面，你们就全都去死吧！”
“杀了她，不然我们都要死的……”
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那些富商一起冲了上来。
“所有人听令！”
“动手者，杀……无赦！”
身前的人声音冷冽，带着嗜血寒意。
宋希被护在莫染身后，亲眼看见那些富商还未靠近拍卖台，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青鸢惊道：“你们是什么人？”
四道灰色身影落下，宋希看向身旁，“花月，寒烟，雪舞，绮影？”
看到突然出现，并且杀了那些富商的四人，青鸢正要上前询问，却被之前那道温润的男声阻止了她。
“青鸢姑娘，让我来吧！”
二楼上，一位红衣青年飞身而下，站在在青鸢身侧，他看向莫染：
“毒手、玉剑、狂刀、鬼影四位罗刹，血龙堂四罗刹只听命于刹主，今日四位罗刹皆在，想必您就是血龙堂刹主，第五染衣了吧？”
“血龙堂刹主？”青鸢听到血龙堂之后便拉着早就愣住的苟强退后。
红衣青年脸上带着笑，姿态温润有礼：“在下刚刚加入云水盟，还差一个入盟礼，不知今日刹主可否慷慨，借项上人头一用，届时我一定为刹主打一副上好的棺材，必不会委屈了刹主的身份。”
“无名无姓者，想借本刹主的人头，还不够资格。”
莫染声音冷冽，冷眼看着红衣青年，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但宋希站在她身后，还是感觉到了她神色的凝重。
红衣青年也不生气，拱手作揖：“在下……”
“不好意思，本刹主并不想知道你的名字，因为一个死人的名字，本刹主记之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