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气氛格外凝重,马蹄扬起的尘土仿佛也带着几分压抑。
李嗣源的面色阴沉,不时的用自己狭长的看向弟弟李嗣昭。
看到大哥一脸的沉重,李嗣昭疑惑的扭头问道:“大哥,你.....”
没等李嗣昭的话说完,李嗣源冷哼一声说道:“嗣昭,我只是在想如何向少帅交代。”
“我们就如实说呗,我想少帅会原谅我们的。”李嗣昭听后,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多时,他们抵达了李克用的营帐。*
营帐外,守卫森严,士兵们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神情肃穆。
李嗣源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与李嗣昭一同踏入营帐。
营帐内,李克用正坐在虎皮椅上,脸色不悦地看着手中的军报。
见李嗣源和李嗣昭进来,他抬起头,目光如鹰般锐利,直逼两人。
“事情办得如何?”李克用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李嗣源向前一步,单膝跪地,神色凝重地说道:“少帅,此次行动失败了。辛大人虽全力出手,却因辛小芸的阻拦,最终未能成功击杀陈逸云等人。辛小芸……更是为救陈逸云,自尽身亡。”
“什么?”李克用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辛京杲怎么办事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搭上了自己女儿的性命!”
李嗣昭也赶忙跪地,说道:“少帅息怒,当时情况突变,辛小芸以死相逼,辛大人一时心软,才导致功亏一篑。
而且侯卿、侯莹和李魃几人恢复迅速,实力不容小觑,我们若贸然出手,恐怕也难以取胜,所以才决定回来向少帅禀报,听候您的指示。”
李克用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脸色愈发阴沉。他心中既恼怒辛京杲的办事不力,又对陈逸云等人的逃脱感到不甘。
“哼,这个辛京杲,真是让我失望透顶!”李克用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嗣源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帅,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李克用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你们先起来吧。此事不可声张,以免影响军心。
至于陈逸云,我自有打算。辛京杲既然已经无用,那就让他去死吧。你们密切关注降臣等人的动向,一旦有机会,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少帅!”李嗣源和李嗣昭齐声应道,随后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两人离开后,李克用重新坐回虎皮椅上,目光凝视着营帐外,陷入了沉思。
李嗣源带着李嗣昭回到自己的营帐。
一进营帐,李嗣昭便忍不住开口:“大哥,少帅这次似乎真的动怒了,辛京杲恐怕……唉。”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李嗣源走到营帐中央的桌案前,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少帅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辛京杲这次确实让少帅大失所望。不过,我们现在的重点是要按照少帅的吩咐,密切关注降臣他们的动向。”
李嗣源说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大哥,你说少帅会有什么打算?就凭我们,想要对付降臣、侯卿他们,恐怕也不容易啊。”李嗣昭走到李嗣源身边,一脸担忧地说道。
李嗣源放下酒杯,缓缓坐下,沉思片刻后,忽然抬起头对李嗣昭使了一个眼色。
李嗣昭立刻会意,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出营帐,确认无人偷听之后这才快速返回。
“大哥,没人。”李嗣昭凑近李嗣源,低声说道。
李嗣源点了点头,慎重的对李嗣昭说道:“嗣昭,我们的尽快离开晋阳。”
“为什么,少帅可是很器重我们的。”李嗣昭满脸疑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嗣源,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答案。
“嗣昭,你冷静点听我说。”李嗣源似乎还不放心,他猛的站起身,走出营帐亲自确认后才放下心来。
“嗣昭....杀死爹的不是降臣他们,是和辛大人一起的湘西四鬼。”李嗣源低声对李嗣昭说道。
李嗣昭听闻此言,犹如遭了雷击,双眼瞬间瞪大,满脸的难以置信:“大哥,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嘘”李嗣源见李嗣昭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他赶忙蹬着眼睛制止李嗣昭。
随后李嗣源低声说道:
“辛京杲和湘西四鬼和降臣他们对战时,我发现降臣四人全都不会御蛊,而杀死父亲的人,所用手法带有湘西蛊术,我能断定,那人就是湘西四鬼。”
“大哥,你确定?”李嗣昭不可思议的问道。
“可以确定,湘西四鬼的独家功法,正是蛊化分身。”李嗣源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那父亲岂不是少.....”李嗣昭听后,脸色立刻大变,他猛的大声问道。
李嗣源见状赶忙捂住李嗣昭的嘴巴,一脸紧张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动静后,才缓缓松开手,压低声音说道:
“小声点,这事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没错,我猜测父亲之死背后少不了少帅的授意,若无少帅示意,他们怎敢对父亲下手。”
李嗣昭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怒火,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李克用,如此阴险狠毒,我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找他算账!”
李嗣源眉头紧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嗣昭。父亲的仇我一定会报,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只是为今之计我们先要取得他的信任。”
李嗣昭深吸几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说道:“大哥,我明白,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就这么离开晋阳?”
李嗣源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嗣昭,说道:“当然不是,我们要先取得他的信任,掌控陌刀军,掌控通文馆。”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守卫恭敬的声音:“参见少公子!”
李嗣源和李嗣昭脸色瞬间一变,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