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自救!
我的诡生不应葬送于此!
诡异之种的红色眼眸全力一瞪!
颤抖的右手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前一挺!
几根触手瞬间拉伸到极限,终于是够到了不远处一瓶装着碧绿色解毒丹的玉瓶!
她用力拔开瓶塞, (╥﹏╥) 对着手心的小口就咕嘟咕嘟地往里面猛塞解毒丹!
然而,刚炫下去一半,她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下意识地转过视线,望向另一边的无忧本体。
右手:“哇呀呀呀!补!补豪!(??∧??)!!”
她瞬间吓得整个手都炸了毛,触手僵直!
只见在她忙着塞解药的时候,另一边的无忧,竟然也已经摸到了另一瓶毒药,正咕嘟咕嘟地往自己的嘴里猛灌!
而且看那个仰头猛灌的豪迈架势和速度,效率比她这边干解药还要快上许多!
完犊子了啊!!
她整个诡都要裂开了啊!
对于无忧的畏惧感,再次攀升一大截!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必须分秒必争!
右手再也顾不得许多,飞快地抓起那瓶还没喝完的解毒丹,疯狂地往自己的小口里面死命灌!
本来,以她的本质,是不太惧怕这些毒药的。
但是!
再不怕,也架不住母体这样拼命以超大剂量地往死里灌啊!
这已经不是中毒了,这跟把身体直接丢进毒池里有什么区别啊!
“咕咚……咕咚……”
干完了一整瓶解毒丹之后,右手打了个饱嗝,接着无力地耷拉在原地,半死不活。
(▔□▔)
现在,她只想好好恢复一下,缓过这口气。
但是!就在下一刻!
她突然感觉到,后面那个万恶的母体,竟然又开始动了!
“诶?(??w?? ?)”
她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僵硬地转过手背。
然后瞬间便看到,已经被他自己药麻了的、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无忧,竟然又一次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像条毛毛虫一样,在地上艰难地向前挪动。
他伸着手,眼神涣散却目标明确,直指那一大堆瓶瓶罐罐最前方,一瓶还没有开封,画着“?”标识的漆黑药瓶!
那种不把自己彻底药死就决不罢休的恐怖意志力,真的是不管是谁看了,都忍不住要感动得泪流满面。
就像现在,某诡是真的被感动到泪流满面了。
右手:“呜呜哇呀呀呀啊(?w? )!!”
畏惧感在呈指数形式疯狂上升!突破天际!
而这一刻,这只被逼到绝境的腐蚀之种,终于彻底崩溃了!
她奋力地伸出所有触手,一把死死抓住了不远处的石壁门框,奋力抵抗,却依旧难逃一根根触手松开的命运。
最后她实在没辙了,发出了一声混合着绝望、崩溃、以及浓浓的哭腔:
“达咩!达咩!达咩!!!”
“投降!我投降了!!!快住手啊!!!母体SAmA!!!”
虽然这真的很丢诡异的脸。
甚至纵观古今所有腐蚀之种的历史,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么憋屈的存在了……
但她真的没办法了。
明明像她这样,尚在胚胎时期就能觉醒自我意识的腐蚀之种,说是亿万里挑一都毫不夸张,简直是诡才中的诡才,前途本该一片光明。
可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
她这诡中龙凤,第一次睁眼面对的就是万剑齐发的绝命死局。为了自保,她不得不提前暴露,结果却陷入了如今这般窘境。
吃毒药吃到饱这种事,真的不要啊!
( ????o???? )
暴风哭泣中。
如果只是少量毒素,不管毒性有多强,凭借诡异的特殊性倒也还能直接忍过去。
可是……
这个母体他是一刻不停,没有丝毫保留地将毒药往里灌啊!
那么大的剂量,那么恐怖的毒性混合,是真的会死诡的!
如果真的彻底死掉,一了百了也就算了。可这个家伙,他硬生生就是给你卡在那个临界点上,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欺负诡了!
实在是太欺负诡了!
(〃>皿<)
右手用力,死死抱住一切能抱住的物体。不管身后那具身体如何拼命往前,她就是死不松手,将“坚守”二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已经没剩多少意识的无忧,依然是坚定地一寸寸往前挪动,宁死不屈。
那种强大的执念,就像喝到断片的人,依然顽固地要执行醉倒前最后一个念头,令人动容,更令诡崩溃。
“放……放手……这是……最后一瓶……我吃……”无忧吐着白沫,断断续续地呢喃。
“不放!不吃!!”
右手发出尖锐爆鸣,拼死抵抗。
一时间,这场拉锯战,进入了白热化的僵持阶段。
此时此刻,对于小诡而言,松手就意味着和这个疯批母体一起完蛋!她绝不能放弃!
于是,双方就这样硬生生地僵持了十几分钟,谁也不让谁。
最终,还是无忧的眼中先出现了小漩涡,变成了轮回眼。
他那伸向漆黑药瓶的手指,颤抖着,终于在距离目标仅剩最后几公分的时候,耗尽了最后的气力,软软地耷拉在了地上。
少年的嘴里咕嘟咕嘟吐出大量白沫,一个吐着舌头的白色透明魂体,晃晃悠悠地从他头顶飘荡而起,魂体的脑门上还贴着个“寄”字。
终是求而不得,遗憾落场……
那最后的几公分,如隔天堑……
惜败。
o(x﹏x)o
无敌的皇极无忧,终究还是成功把自己给药抽过去了。
……
“呕——”
另一边,腐蚀之种也支撑不住。右手颤抖地从门框滑落,在石壁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彩色泡沫痕迹。
但是她并没有就此放弃!
她依然坚强!
母体已经倒下,现在只有她能拯救这一切!
她用力拖着身后那具冒烟抽搐的身体,伸出五指,一边吐沫一边颤抖地向着倾倒的解毒丹爬去。
指尖微颤,辅助的触手一步一踉跄。
大量白沫在身后拖出长长痕迹。
那种对生命最原始的渴求,以及不屈不挠的挣扎,在这一刻显现得淋漓尽致。
“药……药……解毒药……呜呜……”
终于,颤抖的右手硬拖着冒烟的身体来到石壁旁。
艰难扫开周围的一个个空瓶,颤抖着扒开一瓶解毒丹的塞子。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用尽最后力气磕完所有能找到的解毒疗伤药后,腐蚀之种临时寄宿的那只右手,终于也到达了极限。
手心猛地向上一翻,和无忧本体一样,“咕咕”地吐着最后的白沫,彻底失去了所有动静,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