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的画面流转得很快,众人很快便看到了云池与小魏无羡的对话。
当听到云池说出 “无羡” 二字的由来,以及对他母亲藏色散人的敬重时,场中的魏无羡再也忍不住,眼中泛起了泪光。
可这份感动,很快便被更深的自责取代 —— 他终于知道自己名字的含义,却也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留在云梦,竟是对母亲名节的最大忽视。一想到那些侮辱母亲的流言,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疼。
“我真是…… 太糊涂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紧接着,天幕上出现了虞紫鸢的身影。她身着紫色劲装,面色冰冷,一出场便对着江枫眠冷嘲热讽,言语间满是对魏无羡的嫌弃,那跋扈的姿态,让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虞夫人竟是这般模样……” 有人低声感叹,心中对虞紫鸢的那些传闻,瞬间多了几分相信,甚至觉得事实比传闻更离谱。
江澄和江厌离站在人群中,虽听不到众人的议论,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投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目光。那些目光中带着探究、带着鄙夷,让他们浑身不自在,心中满是委屈与难受。
江澄紧紧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若不是江厌离一直拉着他,他怕是早已冲上去,对着那些人怒吼了。
就在这时,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的聂明玦突然收敛了笑容。他察觉到身边聂氏子弟的窃窃私语,脸色一沉,周身瞬间散发出强大的威压,将那些议论声硬生生压了下去。
在聂明玦看来,虞紫鸢虽行事有失妥当,可她毕竟已经过世,如今当着她子女的面议论她的是非,实在有失尊重。身为修士,即便立场不同,最基本的底线还是要有的。
蓝启仁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动静,他轻轻咳嗽一声,蓝氏子弟立刻挺直脊背,不再随意打量江氏众人。
有了蓝氏和聂氏做表率,其他世家的修士也纷纷收敛了神色,不敢再肆意议论。毕竟蓝、聂两家乃是仙门中的顶尖世家,他们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得罪这两大势力。
天幕上的画面很快便过去了。众人看到云池带着小魏无羡,拿着江氏给的赔偿,离开了云梦。
在大多数人看来,云梦既然已经给了赔偿,这件事就算是彻底了结了。可谁能想到云池竟然还·······
天幕上,云池带着小魏婴离开莲花坞后,并未直接返回雁南城,而是每到一座城镇,第一时间便牵着小魏婴的手,走进当地的医馆。
画面中,小魏婴坐在医馆的木凳上,瘦弱的胳膊被大夫轻轻抬起,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旧伤痕。云池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心疼,时不时还会轻声询问大夫:“他这些旧伤,日后会不会留下隐患?有没有什么药膏能让他少受点疼?”
每一次问诊,云池都会将小魏婴的状况仔仔细细告知大夫,从饮食起居到伤口护理,事无巨细。而随着问诊的次数增多,医馆里的学徒、候诊的百姓渐渐知晓了小魏婴的身世,也知道了他在云梦遭受的待遇。
“听说这孩子在云梦江氏住了一年多,竟被养成这副模样,连件合身的衣服都没有。”
“可不是嘛!你看他胳膊上的伤,一看就是常年累月留下的,哪像是被好好照顾的样子。”
“那江夫人虞紫鸢,我早有耳闻,据说对这孩子极其苛刻,如今看来,传言竟是真的!”
这些议论声虽轻,却随着云池的脚步,在每一座经过的城镇蔓延开来。虞紫鸢的名声,也随着这些议论,一点点变得更臭。
天幕下,蓝启仁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尴尬,嘴角却又忍不住微微上扬,想要发笑。他既觉得虞紫鸢行事不妥,落得这般名声实属活该,又碍于世家颜面,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强忍着,将目光转向别处。
蓝曦臣则是先对着弟弟温和地笑了笑,想要分享心中的欣慰 —— 毕竟云池对小魏婴的照料,实在让人动容。可当他转头看向蓝忘机时,却意外地发现,一向清冷的弟弟眼中竟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那笑意虽淡,却真实地映在眼底。
蓝曦臣心中一阵欣喜,弟弟素来寡言少语,极少有这般轻松的模样。可这份欣喜很快便被失落取代,他想起自家世界的云池早已逝世,雁南城也日渐没落,那股刚刚升起的暖意瞬间消散,嘴角的笑容再也扬不起来,心中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一块重要的东西。
蓝忘机并未察觉兄长的情绪变化,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魏无羡身上。此刻的魏无羡,已经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正眼巴巴地盯着天幕,眼神专注,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天幕上,云池正带着小魏婴走进一家成衣铺,她拿起一件浅蓝色的外袍,在小魏婴身上比划着,笑着说:“这件衣服你穿肯定合身,咱们阿羡穿上,一定是最精神的。”
紧接着,她又走到糖果铺,买了一大包桂花糖,小心翼翼地塞进小魏婴的衣兜里:“要是觉得药苦,就吃一颗糖,就不觉得疼了。”
看着云池为小魏婴买糖果、买衣服,把能想到的一切都给他准备好,看病时还会温柔地抱着他,轻声哄着,生怕他觉得疼,魏无羡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能忍,哪怕伤口再疼,也从不会轻易落泪。可天幕上的小魏婴,只是被云池轻轻抱在怀里,呆愣了一下,就突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魏无羡心中一阵酸涩 —— 他知道,小魏婴不是因为疼才哭,而是因为从未有人这般心疼过他。
就像曾经的自己,在云梦的那些日子,从未有人这般细致地照料他,从未有人将他的伤痛放在心上。
或许,母亲还在的时候,也曾这般心疼过他吧。可他却记不清母亲的模样了,只模糊记得母亲温柔的声音。
想到这里,懊悔的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滑落,他喃喃自语:“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留在云梦,我就该死在外面,至少…… 至少不会让母亲的名节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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