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院坝上的积雪还凝着白霜,老周就领着徐嘉、王彬和小石头出发了。背上的柴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竹筐里装着绳索和几块熏肉干——既是路上的干粮,也备着应急。“雪后野物觅食勤,说不定陷阱里有大收获。”老周踩着积雪往前走,脚步沉稳,“昨天狍子的踪迹旁,野猪脚印更密了,得多加小心。”
四人循着原路进山,雪地里的脚印被夜风冻得发硬,踩上去不再陷得太深。小石头跑在最前面,忽然指着前方的松树林喊:“你们看!陷阱那边有动静!”众人加快脚步,远远就听见沉闷的“哼哼”声,夹杂着树枝摇晃的噼啪声。
走近一看,只见一头足有两百斤重的成年野猪被吊索牢牢挂在横木上,粗短的獠牙撞得树干砰砰响,身上的鬃毛沾满积雪,挣扎得满脸通红。“好家伙,真钓到大鱼了!”王彬握紧柴刀,眼里闪着光,“这野猪够咱们吃一个月了!”
老周示意众人退后:“野猪性子烈,挣扎起来劲大,先耗耗它的体力。”他从竹筐里掏出一根长长的木杆,顶端绑着锋利的石片,慢慢伸向野猪的脖颈。徐嘉和王彬则分别守住两侧,防止野猪挣脱时扑过来。小石头蹲在远处,紧紧攥着树枝,紧张地盯着野猪。
野猪察觉到危险,挣扎得更凶了,吊索被扯得嗡嗡作响。老周瞅准时机,猛地将木杆往前一送,石片精准地划破了野猪的颈动脉。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挣扎渐渐微弱,鲜血滴落在积雪上,染红了一片。
等野猪彻底没了动静,四人合力将它放下来,用绳索捆住四肢。“这野猪太沉,得两人抬着走。”徐嘉和王彬各扛着一端绳索,起身时脚步都晃了晃,“幸好雪冻硬了,不然根本走不动。”老周则在一旁断后,时不时用柴刀劈开挡路的枯枝。
往回走了约莫半里地,小石头忽然停住脚步,指着右侧一片低洼处:“周爷爷,你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雪地里露出一截发黑的木头,形状像是房屋的梁柱。“难道是废弃的木屋?”徐嘉放下野猪,快步走过去。
拨开厚厚的积雪,一座破败的木屋渐渐显露出来。屋顶已经塌了一半,只剩下几根歪斜的木梁,墙壁是夯土砌成的,多处已经坍塌,门口被半人高的枯草和积雪掩盖。“看样子荒废不少年了。”老周蹲下身,摸了摸夯土墙壁,“墙根还结实,应该是以前的猎户或者采药人住的。”
王彬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夹杂着尘土扑面而来。屋里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和积雪,角落里堆着几根朽坏的木柴,地上散落着几片破碎的陶片,还有一把生锈的斧头靠在墙角。“这里有东西!”小石头在墙角发现了一个半埋在积雪里的木箱,伸手一拉,竟然没拉动。
徐嘉过来帮忙,两人合力将木箱拖了出来。木箱上的铁锁已经锈死,王彬用柴刀一撬,锁就断了。打开箱子,里面铺着一层干燥的茅草,放着几件破旧的棉衣、一把铜制的猎刀,还有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包。
老周打开油布,里面是一小袋保存完好的麦种,还有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画着简单的地图,标注着附近的山泉、山洞和一片标注“果林”的区域。“麦种!还有地图!”徐嘉又惊又喜,“这麦种开春就能种,地图说不定能找到更多资源!”
王彬拿起那把铜猎刀,掂量了一下:“这刀还能用,比咱们的石刀锋利多了。”老周则仔细看着地图,眉头渐渐舒展:“这上面标注的山泉,应该就是咱们之前找水的地方,果林在山的另一侧,说不定有留存的果树,开春可以去看看。”
众人把有用的东西装进竹筐,又在屋里仔细搜查了一遍,没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物品。“这木屋虽然破败,但开春可以修缮一下,作为进山的临时据点。”老周看着坍塌的屋顶,“到时候存放工具、歇脚都方便。”
离开木屋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四人轮流抬着野猪,背着木箱里的收获,往小院走去。路上,小石头兴奋地说:“咱们不仅捕到了野猪,还找到了麦种和地图,真是太幸运了!”徐嘉笑着点头:“这都是咱们齐心协力的结果,有了这些,开春咱们就能种麦子,还能去果林看看,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回到小院时,张茜和李翠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四人抬着一头大野猪,还背着鼓鼓囊囊的竹筐,都吃了一惊。“捕到野猪了!还有这么多东西!”张茜快步迎上来,帮忙扶住野猪,芽儿则围着竹筐转,好奇地看着里面的铜猎刀和麦种。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野猪抬到屋檐下,老周将地图铺在桌上,给大家讲解上面的标注。“这张地图太重要了,开春咱们就按地图找果林,说不定能找到更多果树苗,扩大咱们的菜园。”张茜看着麦种,眼里满是期待:“有了麦种,以后就能吃白面馒头了,芽儿肯定喜欢。”
傍晚时分,小院里再次弥漫着肉香。徐嘉和王彬正在处理野猪,将猪肉切成大块,一部分用盐腌制,一部分用松针熏制,野猪皮则被老周泡在草木灰水里,准备鞣制成皮袄。李翠则把铜猎刀打磨干净,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芽儿坐在火堆旁,手里捧着那袋麦种,小心翼翼地不让它受潮。“张茜姨,开春种了麦子,真的能长出馒头吗?”张茜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当然能,等麦子成熟了,咱们磨成面粉,蒸一大锅白面馒头,让你吃个够。”
夜色渐深,火堆噼啪作响,屋里暖意融融。野猪的熏肉香气、草木灰的味道,还有麦种的淡淡清香,交织在小院里。那张泛黄的地图铺在桌上,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预示着开春后的希望。在这片荒野上,他们不仅收获了过冬的肉食和物资,更找到了未来的方向。这个冬天,他们过得充实而笃定,而开春后的日子,毕加充满生机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