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这两天风尘仆仆,狼狈了不少,远远没有一开始被抓住的潇洒。
女警定睛一看,这才认出面前这个黑煤球是秦曦。
女警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幸亏你没事,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成队可就遭殃了。”
秦曦立马反应过来,是姑姑他们找过来了。
“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你们的,当初的身份是我自己伪造的,我姑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乔渝把她推给女警:“行了,你装什么好汉?赶紧回家去,小屁孩。”
女警:“走吧,你姑姑他们都在村口等着呢。”
秦曦有点害怕,但还是起身了。
男警对乔渝说:“你怎么说?”
乔渝带上了手套,看了看楼房,“我就在这等吧。”
男警嬉皮笑脸:“担心成队你直说呗。”
乔渝恼怒:“谁担心她了?谁担心?我等着骂她不给我配枪呢,把我搞成这样子,我现在就走。”
乔渝推着女警:“小王,走走走。”
男警摸摸鼻子,不敢说上次给乔渝配枪,差点炸了整个洛城的事。
四个人上了一辆警车。
男警开车,小王副驾驶。
秦曦坐在车上,开始不断脑补一会儿的样子。
脸都被吓白了。
上次自己被爷爷奶奶带到赌场玩了两把,然后被爸爸发现,挨了一顿好打,这一下自己算是彻底完了。
只不过,自己不后悔。
乔渝注意到她:“喂,你怎么了你,现在吓傻了?”
秦曦撑起嘴角,勉强一笑。
“我没事。”
乔渝笑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你当时在那房子里,我感觉你都能吃了绷子。”
小王心有余悸地说:“她可了不起。”
小王把秦曦在北城出逃的情况大致说了一嘴。
男警比了个大拇指,乔渝嚯了一声:“把你小瞧了,这么厉害呢。”
小王摇摇头:“现在的孩子啊,真是难搞。”
乔渝的电话忽然响起。
“我知道了,好,我现在回去。”
乔渝拍了一下男警,“下车,你成队喊你呢。”
小王在路边把两人放下。
秦曦看着乔渝的背影,默默沉思。
“小王姐姐,乔渝警官一直干卧底吗?”
小王笑了,“她不算警官,算编外人员。”
秦曦眨眨眼,“编外人员都干什么啊?”
小王打着方向盘:“就是帮我们打入赌场内部。”
“那不还是当卧底吗?”
小王啧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乔震风?”
“就是那个被枪毙的赌王?”
“那是她爸。”
秦曦有点惊讶。
小王又说:“她是赌王千金,全国,不全世界的赌场,所有规则,她全部吃得通,她是出千的高手,这天底下,没有乔渝赢不了的赌局。”
“我们卧底一般走两条线,一条底线,一条上线,底线就是像你这种小虾……呃底层人员。”
小王没想到秦曦竟然能混进去,跟乔渝接上头。
“上线就是乔渝这种,她可不用在那棚房里面赌。”
小王:“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份卧底工作只有她能做了吧?”
秦曦想起自己后面顺风顺水的几把牌,心里有点发凉。
又想到白手套下面断掉的手指。
秦曦还想问,小王已经把车开到村口了。
秦曦被小王带着送到了村委会门口。
一推开门。
夏昭谢满脸担忧:“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啊?”
秦曦看着她的关切,心里的难受,害怕,委屈齐齐涌上来:“夏老师……”
刚刚的催泪瓦斯只是生理性的流泪,现在秦曦是真的想哭。
秦曦哇的一声就要扑到她怀里。
却扑了个空。
夏昭谢身后露出一张严峻的面容。
秦曦只能咽下所有。
秦砚挡在前面,上下扫视了一番,发现没什么大伤,就皱起眉头:“你很能耐啊。”
秦曦也知道这事是自己做的不对,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秦砚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前所未有的生气。
秦曦留了一封信,说是自己见过绷子,现在去找线索了,线索就在达城,如果不能亲手抓到绷子,她寝食难安。
正好在落城警察把她当成赌博的小混混抓了,秦曦也不敢单刀赴会,就跟落城的警察联合,卧底了进去。
信里还阐明了自己的行动路线,假身份代码。
把秦砚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夏昭谢在一旁劝,秦砚恨不得自己冲到那赌场里把秦曦揪出来。
“你回去自己想想怎么跟你爸解释。”
秦砚跟这边警局的领导打过招呼之后,带着秦曦就走了。
领导擦了把汗,对小王喊道:
“让成星搅两个赌场,她把人家至臻的小公主拐来是嫌命大?”
领导还想骂,又想了想:“让她回去写两篇检讨算了,还有那个赌场老板,是不叫绷子,送到省厅去。”
小王扬着眉头:“啊?”
领导讳莫如深:“上面要的。”
秦砚带着人直接回到了江城。
这件事情本来还惊动了姜晓君和秦军和,但两个人一听跟赌博沾边,又不敢多说什么了。
秦曦回了家,秦肃就站在客厅中央。
他本来是要跟着秦砚一起去的,但是秦砚说害怕他控制不住情绪,所以让他先回江城冷静一下。
秦曦哆哆嗦嗦:“爸。”
虽然刚刚秦砚已经说了没什么大事,但是秦肃仍旧忍不住打量她。
秦肃火气涌上来,冲湿了双眼,堵住了嗓子,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秦曦从没见过他这样,眼泪很快涌出来。
“爸爸。”
秦肃坐在沙发上,挥着手,“你自己去跟你姑姑解释,你当初为什么去北城。”
秦曦不敢反抗,只能巴巴地走到秦砚面前:“姑姑,我当初,就是因为去了赌场,所以才被爸爸放到了北城。”
姜晓君和秦军和心虚地挪开了眼。
秦砚的目光直视两人:“你们两个带她去的?!”
秦军和:“呃……昂…我就带她出去玩玩。”
秦砚高声训斥:“你们两个的前车之鉴还不够吗?祸害完我们不够,现在还要来害秦曦是不是?!”
秦军和想狡辩两句。
秦砚冷了面孔:
“从今以后,你们俩怎么玩我不管,不准插手秦曦的任何事情,否则你们就去a国养老,我说到做到。”
秦肃胸口一起一伏,“你明明知道我和你姑姑对赌博有多深恶痛绝,你为什么还要去?”
“你还那么小,那么多警察都抓不住的人,你凭什么能去啊?!”
他的语气越来越重:“你知不知道那种地方有多危险?如果你出事,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
秦曦梗着脖子,直视着秦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