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裴茂嗤笑一声,看着屏幕上精彩的统计数据,“你猜猜现在他跟你的大画家的捆绑的热度有多高吗?”
“啧啧啧,他跟夏昭谢的绯闻是别人三五倍不止,而且根据我做的测试,只要搜索夏昭谢第二个出现的就是周浩。”
“欸,我真不知道他这是为了什么。”
秦砚冷笑一声,“你不知道,我知道。”
秦砚结合凛冬的状态,再加上周浩之前的行为,很轻松地就推出了这个周浩的目的。
凛冬的身体状况谁都不好说,按照夏昭谢所说,凛冬要么画不了,要么离开这些勾心斗角的画坛才能重新开始画画。
周浩失去了他的第一个倚靠。
其次凛冬的小徒弟石探在这次比赛上大放异彩,之前她的发挥忽高忽低,而现在难保凛冬不全力培养石探接替自己的位置。
周浩迎来了他最大的挑战。
他没有画技,讨好不了凛冬,只能开始蹭夏昭谢的热度。
而凛冬和夏昭谢父女关系的僵化又正好给他提供了最好的庇佑。
他的老师已经不在乎这个女儿了,那他利用一下,也没什么吧。
秦砚对这种人的心思很清楚,要怎么解决他,她也很清楚。
秦砚立刻出门,跟凛冬约了一场见面。
在餐厅等了半天,凛冬助理却说凛冬出门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现在人在医院,希望可以把见面换一个时间。
秦砚轻叹一声,只能打道回府。
等回家的时候,夏昭谢已经到家了。
她洗得白白净净,正趴在床上打算看电影,见秦砚回来,连忙说:
“秦砚秦砚,你是不是有水果视频的会员啊,我要再看一遍这个电影。”
秦砚换衣服:“有,就在平板上,你打开看就行。”
“你平板在哪里?”
“书房。”
夏昭谢穿着睡衣,噔噔地跑到书房,又噔噔地跑到被窝。
秦砚被可爱到了:“你要看什么电影啊,等等我,跟我一起看。”
“《合伙人》”
“怎么忽然想起来看这个?”
秦砚换了衣服,洗漱完毕也钻到了被子里。
她靠在床头上,夏昭谢靠在她怀里,把平板放在秦砚腿上。
“就是想看了,我今天出去跟我同学谈到这个电影了,她有个学导演的同学,说是这个拍得特别好,所以我再来品味一遍。”
两个人对着电影又看了一遍。
夏昭谢看到精彩情节还会说:“哦呦,这个演员演得好像你啊,你凶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秦砚哭笑不得:“当时她来当过我一星期的助理。”
“什么?”夏昭谢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秦砚笑:“她还挺敬业的,说是要来观察一下我。”
夏昭谢很好奇:“那荣绒她们呢?也有演员来体验生活吗?”
秦砚摇头:“没有。”
夏昭谢更是有兴致:“怪不得人家能拿影后,我要好好品一品。”
夏昭谢抱着平板看得更入神了,上面忽然弹出来裴茂的消息。
“你干嘛这么麻烦,要不我直接给你解决了算了。”
夏昭谢以为是工作问题,把平板就要递给她。
又一条消息弹出来,夏昭谢愣住了。
“你跟凛冬的见面怎么样了?”
秦砚心里一紧,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夏昭谢抓着平板不放了:“等一下,你……”
裴茂还在发消息。
“你看看这网上都发酵成什么样了?”
秦砚下意识去捂屏幕,手却忽然碰到了消息,直接转了进去。
铺天盖地的恶评,不堪入目的造谣,恶意满满的攻击,一瞬间跳入夏昭谢的眼中。
“这……这些都是什么?”
手指轻轻一划,无数的文字一瞬间就进入了脑海。
网络对面的人也是这样,手指轻轻点几下,就可以用难以启齿的话轻描淡写地去攻击别人。
秦砚心里一紧:“昭昭。”
夏昭谢看着这些东西,也不是难过,也不生气,就是有点无措。
她看着秦砚:“为什么你要跟凛冬见面?”
秦砚叹了口气,把夏昭谢抱着,絮絮叨叨地坦白了。
夏昭谢又回去翻了翻恶评,她看得很认真。
秦砚有点担心:“昭昭。”
夏昭谢忽然笑了,“干嘛这副语气。”
秦砚望着她没有说话。
“你担心我看到这些评论不开心对不对?”
夏昭谢笑着缩回她怀里:“我没有不开心,我也没有难过,没有生气,我只是有一点无措。”
夏昭谢想了想又说:
“我不在乎他们,甚至都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很在乎我,要把我的一个动作解读成千言万语,所以我觉得有一点点好笑。”
夏昭谢笑了,靠在她肩头软软地说:“而且他们说得都是错的,却偏偏信誓旦旦,振振有词。”
秦砚不自觉跟着笑了,搓搓她的肩膀:“夏老师说得好有道理,是我多虑了。”
夏昭谢的心态在天底下的确是独一无二的。
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
比如秦砚,比如夏青和夏姥姥,比如秦曦和齐盼和她其他的学生,比如白发和柳风。
其他人在夏昭谢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
夏昭谢叹了口气,又缩回秦砚怀里,点开了电影。
“唉,那你去跟凛冬谈吧,我跟他不想说话了。”
秦砚心里一软:“好。”
夏昭谢不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秦砚在乎,因为秦砚在乎,所以夏昭谢不会放任不管。
秦砚也不在乎凛冬。
她直接杀到了凛冬的病房。
病房外银装素裹,寂静美丽,病房内却更加凄冷,凛冬真的在遭受寒冬。
凛冬坐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看着无比虚弱,身旁还坐着一个意外之喜。
周浩在旁边低眉顺眼的削苹果。
凛冬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女人唯一的认知就是她跟自己女儿的关系。
“秦小姐,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秦砚望着周浩,忽然笑了。
凛冬说:“周浩,你先出去。”
周浩一愣,放下苹果就要出去。
秦砚头也不抬,慢悠悠地摘手套:“周先生留步,今天我来也是要找你的。”
周浩愣了一瞬,还是坐在了凛冬床边。
秦砚沉吟片刻:“景先生,你知道昭昭分享给我的第一个秘密是什么吗?”
涉及到夏昭谢,凛冬定神瞧着她。
秦砚说道:“您还记得您蝉联了整整一年的《生花》杂志吗?”
凛冬一愣,这是他年轻时候登上的杂志版面。
秦砚又说:“夏昭谢以前,会用所有的零花钱去网吧听您的采访,买您的杂志,她不可能问夏阿姨要钱,所以就卖早餐。”
秦砚抬手比划了一下。
“这么大的书包,她塞满了,她什么都没有买,只是想去看看凛冬的画,去看看最崇拜的画家的画,去看看属于自己父亲的画。”
凛冬盯着她,猛烈地咳嗽起来。
秦砚觉得他很可悲:“您确实是昭昭的启蒙,所以我恳请您,不要再伤害昭昭了。”
凛冬咳得双眼通红,气愤到了极点:“你说什么?谁在伤害我的女儿?”
秦砚凉凉地看了一眼周浩,一挥手。
方助理把周浩造谣的所有证据摆到了凛冬的面前。
“景回先生,这里是周浩先生对夏昭谢女士在网上发表的所有不实言论,鸿宇法务部已经接手了夏女士的一切事务。”
凛冬看着桌上的资料,气得手发抖,周浩在一旁脸都吓白了。
秦砚没有给周浩说任何一句话,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周浩这种人,已经被凛冬压得太久,他承受不住凛冬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