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大学计算机科学系的实验室里，冷白色的灯光洒在解剖模型上，将206块骨头的轮廓映照得格外清晰。
程局，您看——白发苍苍的解剖学教授用激光笔点向模型，人体骨骼系统是天然的生物识别密钥。
光束在颅骨上游走：29块颅骨，每个人的比例、弧度、接缝处都有细微差异，比指纹更难伪造。
接着移向躯干：51块躯干骨，尤其是肋骨的排列间距，可以构建独特的生物特征矩阵。
最后扫过四肢：126块四肢骨的运动轨迹，能形成动态识别码。
程度站在全息投影前，目光灼灼。投影里，一个虚拟人体正随着教授的讲解分解重组，骨骼数据流如星河般闪烁。
将这些数据与光明区天网系统结合，计算机系的张教授推了推眼镜，我们开发的骨纹识别算法，误差率低于十亿分之一。
实验室角落，常成虎的瞳孔微微放大。他的累觉天眼科技刚投了一个亿，此刻才明白这笔钱买的是什么，表哥告诉他未来刷脸支付、身份认证的底层专利。
至于什么是刷脸支付、身份认证，他不懂，反正表哥说的就是对的！
程度突然伸手，在全息影像中抓取出一段脊柱模型：如果加上步态分析呢？
完美互补！年轻的研究生激动地插话，骨骼结构是静态密钥，步态是动态密码，双重加密......
他的导师赶紧咳嗽一声，学生立刻噤声。
程度笑了，转向常成虎：常总，能否再追加五千万，我要在明年年底前看到原型机。
“程局都发话了，那肯定没有问题！”常成虎点了点头！
果然，11月底，迎来了第一波大跌，他们通过美股做空，账户资金再次翻了一倍还多，可操作资金达到6个亿。
实验室的投影仪嗡嗡作响，将人脸识别算法的流程图投射在幕布上。程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如同倒计时的秒针。
李教授，您说的误差范围是多少？程度突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
目前我们的算法在理想条件下能达到85%的匹配率，但实际场景...李教授推了推眼镜，可能降到60%左右。
程度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画出一条陡峭的曲线：燕京海燕系统去年破获的287起案件中，有43起是靠98.7%的精准识别。
笔尖重重一点，墨水晕染开来，误差超过1.3%，就会有13起案件石沉大海。
计算机系的张教授忍不住反驳：但海燕系统的投入是我们的二十倍！
深度学习需要三个要素：算法、数据和算力。程度在白板上写下这三个词，算法靠各位教授，数据靠光明区280万人口，算力...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常成虎，就交给常总了。
角落里，一个研究生突然举手：如果...如果我们用骨骼识别做初筛，再用面部特征二次验证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样能节省70%的算力...
几位教授交换着眼色。程度嘴角微微上扬——这正是他想要的方向。
会议室里骤然安静，只有投影仪发出轻微的嗡鸣。几位白发苍苍的教授交换着眼神，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窜动。
六个月......95%的识别率......计算机视觉领域的泰斗周院士摘下老花镜，缓缓擦拭镜片，程局长，您知道这个标准意味着什么吗？
程度的手指在实木桌面上轻轻叩击：意味着要比现有最好的人脸识别系统快三倍，准确率提高七个点。
不可能！年轻的李教授脱口而出，国际顶级团队做到91%都用了五年！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我们的条件。程度突然调出一组数据，汉东大学有全国最大的步态数据库，天眼科技能提供每秒千万次的计算能力......他停顿一下，再加上光明区每天280万人的真实场景数据。
张院士突然拍案而起，茶杯里的水溅在项目书上：干！我带队攻坚骨骼识别模块！
周院士摩挲着项目书上的烫金徽章，忽然笑了：程局长，您知道吗？三十年前我们搞计算机时，条件比这差远了......他转头看向团队，两点一力就是办！
实验室立刻变成战时状态：
走廊里架起行军床，博士生们轮班倒；
食堂直接送来餐车，院士和学生们挤在一起啃馒头；
天眼科技的工程师在机房打地铺，确保服务器24小时不宕机。
.......
程老弟，你这个风光无限啊！”赵瑞龙皮笑肉不笑的来到程度的办公室：“我听说省委的领导很看重你啊！”
“那是领导看得起我！”程度用一次水杯接了一杯茶放在赵瑞龙的面前，坐下来问道：“赵公子今天来有什么指示？”
“哟，我一个小小的商人，那敢指示程大局长！”赵瑞龙看都不看眼前的茶，这个程度，拿茶末来对付自己。
当然，他相信程度这里没有什么好茶，所以也没有计较。
“小小商人？赵公子谦虚了，如果说百亿级的赵董是小商人，那汉东就没有大商人了！”程度拿出苏烟示意赵瑞龙要不要来一友。
赵瑞龙挥了挥手，拿出自已的软中，给程度递了一根：“这烟抽不习惯，不是华子我抽了咳嗽！“
”咳嗽？赵董事说笑了。”程度想起来前世网上的一个段子笑道，其实华子并不好抽，特别是硬华子。
这年头，比起华子好的烟还有很多，不过程度最喜欢的还是苏烟。柔绵、口感适中。
”呵呵，我听说.......如果你这套系统如果做成了，部里要把你的系统推广到全国？他的目光像毒蛇般缠上来，这么大的蛋糕，程老弟一个人吃得下吗？
“还早着呢！”程度摩挲着苏烟的过滤嘴，熟悉的金沙香气在鼻尖萦绕。：“现要说成还太早了！”
“老弟，要不我们再合作一把？”赵瑞龙淡淡的说道：“山水集团、东辉控股，我们都合作得不错。”
程度点了点头：”不知道赵公子想怎么合作？“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程度的手指在股权协议上轻轻摩挲，纸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抬眼看向赵瑞龙，对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此刻竟透着罕见的认真。
”我也不多要，天眼10%的干股如何？放心，汉东十三市我来协调！”赵瑞龙缓缓的点了点头。
10%？程度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赵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赵瑞龙哈哈一笑，掸了掸烟灰：程局这是嫌少？
不，是受宠若惊。程度合上文件，声音平静，我以为按照惯例，赵公子至少会要一半。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划出一道明暗交界线。
赵瑞龙的脸半隐在阴影里，忽然叹了口气：实话跟你说吧，这是我爸的意思。
程度眸光微动。
天眼项目......不简单。赵瑞龙难得露出几分正经，这不是普通的商业合作，是能直达天听的政绩工程。
他倾身向前，昂贵的古龙水气味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我爸说，程局是难得的人才，惠龙集团必须参与。
程度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想起赵立春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那位常务副省长向来眼光毒辣，看来是嗅到了背后的政治价值。
既然赵书记发话了......程度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10%干股，外加一个董事会席位，如何？
赵瑞龙眼睛一亮，随即又眯起来：董事会？程局这是要把我绑上船啊。
彼此彼此。程度轻笑，山水庄园、东辉控股，现在又是天眼科技......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赵公子不觉得，这样的利益共同体更让人放心吗？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世界上最牢固的联盟，从来不是靠感情或承诺，而是盘根错节的利益纽带。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能确保谁都不会轻易背叛。
就在门关上的一刹那，程度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像被一阵风吹走了似的，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中那份被赵瑞龙的烟灰烫出了焦痕的协议，眼神冷漠而锐利。
这份协议，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
程度小心翼翼地拿起它，仿佛它是一件珍贵的文物。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协议的纸张，感受着上面的温度和质感。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协议一撕两半，仿佛这只是一张毫无价值的废纸。
然而，这只是一份复印件而已。真正的合同，早就被程度锁进了保险箱里，安全得很。他心里很清楚，这份合同的重要性，以及它所代表的巨大利益。
程度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竟然能够吞下如此之大的利益。
既然赵瑞龙已经得到了一部分，那么他也并不介意再将另一部分送给祁同伟。
毕竟，在前世，他们都可以算是自己的贵人。
想到这里，程度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
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聪明和果断，就一定能够在这场利益的游戏中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