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的余烬散去，空气里只剩下淡淡的硝烟味和潮湿的泥土气息。
鸣人背着雏田，脚步沉稳地踩在回公寓的路上。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扯得扭曲而亲密。
背上的少女很轻，轻得像是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羽毛。
但那双手臂勒着他脖子的力道却很重，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
“鸣、鸣人君……”
雏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温热的呼吸打湿了那一小块皮肤。
“父亲大人……还有长老们……肯定已经暴怒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藏不住的颤抖。
日向一族的家规森严，宗家的威严不容挑衅。
今晚她不仅违抗了命令，还公然打伤了侍卫，这在日向家的历史上简直是大逆不道。
“我可能……回不去了。”
“那就别回。”
鸣人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他向上托了托雏田的大腿，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软触感。
“那种充满腐朽味道的大宅子，除了压抑人性，一无是处。日向日足如果敢来找麻烦，我就让他知道，现在的木叶到底是谁说了算。”
狂妄。
但听在雏田耳朵里，却是最坚实的堡垒。
“可是……我的行李……”
“明天买新的。”鸣人侧过头，虽然看不到背后的脸，但他能想象出少女此刻纠结又害羞的表情，“至于今晚，你就住我那。”
雏田的身体瞬间僵硬，像是一块烧红的铁板。
住、住在一起？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这句话真正说出口时，那种羞耻感还是让她的大脑差点当机。
“不、不行……那样太……”
“太什么？”鸣人轻笑一声，脚步不停，“你是想睡大街，还是想回去领家法？”
雏田不说话了。
她把脸埋得更深，只露出一只红得滴血的耳朵。
……
公寓的门被推开。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清冷味道，但此刻，随着少女的闯入，这种冷清瞬间被打破。
鸣人把雏田放在玄关。
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鸣人。
“先去洗澡。”
鸣人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扔到她头上。
“浴室在那边。别让我等太久。”
这句充满歧义的话让雏田差点慌手慌脚地冲进浴室。
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鸣人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系统面板上，关于佐助的情绪值还在零星地跳动，显然那个复仇少年正在经历某种痛苦的蜕变。
但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计划。
二十分钟后。
浴室门开了一条缝。
水汽氤氲中，雏田走了出来。
鸣人的t恤穿在她身上大得像条裙子，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
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水珠顺着锁骨滑进领口，那副怯生生又带着点期待的模样，足以让任何圣人破功。
鸣人睁开眼，目光在那两条白皙得晃眼的长腿上停留了两秒。
“过来。”
雏田乖乖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床很窄。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鸣人拿过毛巾，盖在她头上，动作并不温柔地帮她擦着头发。
力道有些大，扯得头皮发麻，但雏田却觉得舒服极了，像是一只被主人顺毛的猫，眯起了眼睛。
“头发干了就睡吧。”
鸣人把毛巾扔到一边，随手关掉了灯。
黑暗降临。
被窝里，两具身体并排躺着。
雏田缩在床的最里侧，背对着鸣人，身体绷得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喘。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一条手臂横了过来，霸道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拖。
后背贴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
“唔！”
雏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本能地想要挣扎。
“别动。”
鸣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的睡意，“再乱动，我就不保证只是睡觉了。”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
雏田瞬间老实了。
她僵硬地窝在鸣人怀里，感受着身后传来的体温和那强有力的心跳。
这就是……鸣人君的味道。
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就像是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上漂泊了许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她慢慢放松下来。
手悄悄地向后伸去，抓住了鸣人的衣角。
“晚安……鸣人君。”
回应她的，是鸣人平稳的呼吸声，以及腰间那只收得更紧的手臂。
黑暗中，雏田感受着那股霸道的体温，心中那股冲动终于压过了羞耻。
她翻过身，闭上眼，主动搂上了金发少年。
将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
“雏田啊，你这只小猫继续调皮，可是要受到主人的惩罚的。”
“没关……”
雏田话还没说完，鸣人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了雏田。
两只手轮流交替，轻轻抚摸雏田光洁的背部。
好像在替她梳毛，让她安心。
嘴巴也恰如其分的撬开了贝齿，品尝着唇间的甘甜。
少年与少女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房间里四处都是粉红色的小心心，暧昧，温暖，温馨。
害羞的少女无法言语，心里默默想到如果是眼前的少年，没问题的。
什么都没问题。
少年的手却不再探寻未知的地方，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更紧。
被褥中的窸窸窣窣，持续到了半夜。
荷尔蒙的碰撞，总是让人心跳加速，意乱情迷。
……
次日，天光大亮。
鸣人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
既然阿斯玛那个倒霉蛋还没出发，那在这之前，享受一下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不错。
木叶商业街。
虽然是白天，但依然热闹非凡。
鸣人牵着雏田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正中央。
今天的雏田换下了一成不变的练功服，穿上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裙。
这是鸣人刚才在服装店亲自挑的。
裙子的剪裁很贴身，完美勾勒出少女发育良好的曲线，裙摆随着走动轻轻摇曳，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配合她那张带着红晕的精致脸蛋，回头率简直百分之百。
“那不是日向家的大小姐吗？”
“她怎么和那个妖狐……”
“嘘！小声点！你想死吗？”
路边的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村民们看着这一对组合，眼神复杂至极。
有厌恶，有恐惧，也有对这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惋惜。
鸣人对此视若无睹。
这种程度的议论，连让他皱眉的资格都没有。
他在一个卖丸子的摊位前停下。
“老板，一串红豆丸子。”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看到鸣人的瞬间，手里的竹签差点掉在地上。
他哆哆嗦嗦地把丸子递过来，连钱都不敢收。
鸣人扔下几个硬币，拿起丸子，递到雏田嘴边。
“尝尝。”
雏田有些害羞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但还是乖顺地张开嘴，咬下了一颗。
甜腻的红豆沙在嘴里化开。
“好甜……”
她眯起眼睛，嘴角沾上了一点酱汁。
鸣人没有用纸巾，而是直接伸出拇指，在那柔软的唇角轻轻一抹，然后将手指放进自己嘴里吮吸了一下。
“确实很甜。”
轰！
雏田的脸瞬间红透了，整个人像是要冒烟一样。
就在这时。
“那是……鸣人？”
一个带着惊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刚从“烤肉q”走出来的第十班正好迎面撞上。
阿斯玛嘴里叼着烟，鹿丸双手插兜一脸怕麻烦的样子，丁次还在往嘴里塞着薯片。
而走在中间的井野，此刻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个总是穿着土气运动服、只会大吼大叫的吊车尾，此刻却穿着一身休闲装，身姿挺拔，气质冷峻。
最重要的是，他正牵着日向雏田的手。
那种亲密的姿态，那种旁若无人的氛围，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
“真的是鸣人啊！”
井野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想要上前打招呼。
虽然以前觉得鸣人很烦，但最近关于鸣人实力的传闻越来越多，再加上此刻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酷劲，让作为颜控的井野心里微微一动。
“喂，鸣人！听说你前几天……”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
鸣人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以前那种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痴迷，也没有同学见面的热情。
只有一片漠然。
就像是在看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棵杂草。
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牵着雏田，直接从第十班的身边擦肩而过。
“鸣、鸣人君……”
雏田有些局促。她认出了这是同期的伙伴，下意识地想要停下来行礼打招呼。
手掌突然被用力握紧。
“不用理会。”
鸣人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无关紧要的人，只会浪费时间。”
他低下头，看着雏田嘴角的另一处污渍，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宠溺，仿佛刚才那个冷酷的修罗只是幻觉。
“还有点脏，别动。”
他再次帮她擦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井野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那种被彻底无视的羞辱感，让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什么嘛！拽什么拽！”
井野跺了跺脚，却掩饰不住眼底的那一丝失落和羡慕。
那个曾经围着小樱转的笨蛋，现在满眼都是另一个女孩。
而且，那个女孩在他眼里，似乎比整个世界都重要。
阿斯玛吐出一口烟圈，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凝重的表情。
“这小鬼……”
他看着鸣人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作为身经百战的上忍，他的直觉比井野敏锐得多。
刚才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正在打盹的凶兽盯上了一样。
那种压迫感，甚至比他在“守护忍十二士”时期遇到的任何敌人都强。
“气息变了。”鹿丸眯着眼睛，那双总是显得无精打采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以前的他像是一团乱烧的火，现在……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
“而且……”鹿丸顿了顿，看着阿斯玛，“他刚才看你的眼神，有点奇怪。”
那种眼神。
带着一种早已洞悉一切的悲悯，又带着一种等待猎物落网的残忍。
“大概是错觉吧。”阿斯玛弹了弹烟灰，强行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走了，任务要紧。”
……
转角的阴影处。
小樱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身体僵硬地靠在墙上。
她看到了全过程。
看到了鸣人对井野的冷漠，也看到了他对雏田的温柔。
那只牵着雏田的手，曾经无数次向她伸出，却被她一次次无情地拍开。
那个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喊着“小樱酱”的少年，如今却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别人。
“为什么……”
小樱咬着嘴唇，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酸涩得想哭。
脑海里闪过佐助那冰冷的眼神，那句“去死吧”。
再看看不远处，那个即便是在闹市中也只哪怕全世界为敌也要护着怀里女孩的鸣人。
巨大的落差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好像……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
……
黄昏。
火影岩上方。
夕阳如血，将天空染成了一片凄艳的橘红色。
鸣人坐在四代火影的石像头顶，双腿悬空。
晚风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雏田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双手抱着膝盖，看着脚下逐渐亮起灯火的村子。
“怕黑吗？”
鸣人突然开口，手指指着远处那片即将被夜色吞没的森林。
那里是火之国的边境，也是黑暗滋生的地方。
雏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黑暗像是一张巨口，正一点点蚕食着光。
若是以前，她会怕。
但现在。
她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金发的少年。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不怕。”
雏田伸出手，握住了鸣人的大手，十指相扣。
“只要有鸣人君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光。”
鸣人侧过头，看着那双倒映着自己影子的纯白眼眸。
纯粹、忠诚、毫无保留。
“很好。”
鸣人勾了勾嘴角，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妖异的红光。
既然这只鸟儿已经彻底把心交给了他，那他自然会护她周全。
哪怕要把这天捅个窟窿。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突然，鸣人脚下的影子里，一阵诡异的蠕动。
一只通体漆黑、眼瞳猩红的乌鸦并未从天而降，而是直接从影子的泥潭中缓缓浮起，发出一声嘶哑的啼鸣。
它并未张嘴，一段冰冷的信息却直接在鸣人的脑海中炸响。
【地陆已死，尸体换金所见。阿斯玛小队集结完毕，即刻出发。】
终于来了。
鸣人面无表情地将卷轴在掌心揉碎，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不死二人组。
那个信奉邪神的疯子，和那个有五颗心脏的怪物。
那可是两颗极其优质的韭菜，以及一场足以撼动整个木叶的大戏。
“鸣人君？”
察觉到鸣人身上气息的变化，雏田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没事。”
鸣人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他转过身，背对着那轮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巨大的阴影投射下来，将雏田完全笼罩在其中。
“接下来几天，我会很忙。”
鸣人俯下身，手指轻轻摩挲着雏田的脸颊，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乖乖待在家里修炼，哪也别去。外面的世界要变天了，要注意安全。”
雏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从鸣人的语气里听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没有多问，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会等你的。一直等。”
鸣人笑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脚下的村子。
夕阳彻底沉没，黑暗降临。
在这个光与影的交界处，命运的齿轮开始疯狂转动。
画面的另一端。
即将离村之时，
阿斯玛看向了心上人，夕日红。
他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上前去打一声招呼。
最终阿斯玛还是决定不打扰她直接出发了。
木叶村口的大门处。
猿飞阿斯玛将手里最后一口烟吸尽，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碾灭。
火星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
“走吧。”
他对身后的鹿丸、出云和子铁挥了挥手，率先踏入了那片未知的夜色之中。
那是通往死亡的路。
而在他身后，两道长长的影子被拉扯得支离破碎，最终融入了无边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