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中的一处瀑布下，水声轰鸣，溅起的水汽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虹光。
自来也手中拿着一个灌满了水的气球，脸上挂着一副为人师表的得意神态，那份考验的意味毫不掩饰。
“小子，看好了！”他将水球抛给鸣人，“螺旋丸的修炼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让气球里的水在你的查克拉驱动下高速旋转，直到这股力量将气球撑破！这考验的是力量的爆发！”
他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炫耀补充道：“想当年，水门完成这一步，也花了一整个星期的时间。你可别想着一步登天。”
鸣人接过了那个柔软的水球，触感冰凉。
他没有立刻开始。
他只是闭上了双眼。
在自来也看来，这小子是在集中精神，准备迎接挑战。
但实际上，漩涡鸣人的意识已经沉入了另一个维度。
【心道·精神感知】。
自来也体内那庞大而活跃的查克拉，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副清晰无比的流动图。他能“看”到查克拉是如何从丹田被提取，如何在经络中运行，又是如何被赋予“旋转”与“凝聚”的属性。
复杂。
粗糙。
但有效。
这就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留下的杰作。一个将查克拉形态变化推向极致，却又在最关键的性质变化上戛然而止的，半成品。
鸣人的大脑高速运转，将这套查克拉的流动模式，连同自来也刚才演示时的每一丝细微变化，全部复刻，解析，然后优化。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喂，小子，你睡着了吗？”自来也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鸣人睁开了那双碧蓝的眼眸，里面是一片不起波澜的湖面。
他将查克拉注入手中的水球。
没有丝毫的迟滞，没有多余的试探。
那股能量精准地在水球中心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漩涡，旋转的速度在零点一秒内就达到了临界点。
砰！
一声清脆的爆响。
水球炸裂，无数水珠四散飞溅，浇了自来也一头一脸。
自来也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那张总是挂着不正经笑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无法理解的呆滞。
“这……这怎么可能？”
他结结巴巴，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眼前发生的事实。
一秒。
只用了一秒。
“啊，一定是这样！”他忽然大叫起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这小鬼的查克拉量本来就大得离谱，你是用蛮力，用绝对的力量把它强行撑爆的！没错！这不是技巧，这是运气和蛮干！”
【叮！收获来自自来也的【自我安慰】x2500！】
鸣人没有反驳。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个正在努力说服自己的传说三忍。
自来也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忍具包里又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橡胶球，用力丢给鸣人。
“这个！你再试试这个！”他大声嚷嚷，仿佛声音越大越能证明自己的理论，“这是第二阶段的修炼！橡胶球比水球坚韧百倍，光靠蛮力是绝对弄不破的！你必须将力量高度集中在一个点上，才能将其撕裂！这考验的是力量的凝聚！”
鸣人伸手，稳稳接住那个弹性十足的橡胶球。
他甚至没有再次闭上眼睛。
几乎是在接到球体的瞬间，他复制了刚才的动作。
查克拉灌入。
这一次，那股旋转的力量不再是均匀扩散，而是被压缩成了一根无形的，高速旋转的尖刺，狠狠地扎在橡胶球的内壁上。
刺啦！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那个坚韧的橡胶球，从内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撕裂，炸成了无数黑色的碎片，散落一地。
整个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瀑布轰隆隆的响声。
自来也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那份强行撑起来的镇定与得意，寸寸碎裂，取而代代之的，是一股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的寒意。
这不是运气。
这绝对不是运气。
那种对查克拉的精准控制，那种对力量的瞬间理解与应用……
这个小子，不是在学习。
他是在复制，是在吞噬！
【叮！收获来自自来也的极致【惊骇】x8800！】
“你……”自来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看着鸣人那张平静到可怕的脸，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巨浪。
不行。
自己是师父，是传说中的三忍，怎么能被一个小鬼吓住。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神态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看清楚了，鸣人。”
嗡！
一股蓝色的查克拉在他掌心汇聚，高速旋转，最终形成一个稳定而璀璨的球体，发出千鸟齐鸣般的嗡鸣。
“这才是第三阶段，也是最难的一步。将高度凝聚的旋转查克拉，维持在一个稳定的形态。力量与控制的完美平衡。这一步，没有任何捷径，需要数周乃至数月的水磨工夫，去感受，去熟悉，去掌控。”
他亲自为鸣人演示着这个A级忍术的最终形态，试图用这份难度，重新找回自己身为“师父”的尊严与权威。
鸣人静静地看着那颗在他看来充满了缺陷的能量球，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团查克拉在他的掌心浮现。
开始时，那团查克拉很不稳定，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溃散。
自来也看到这一幕，心中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果然，第三步没那么简单……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转完。
鸣人掌心那团混乱的查克拉，忽然间像是找到了某种规律，开始以一个完美的轨迹高速旋转，凝聚。
刺目的蓝光绽放。
嗡鸣声响起。
不到十分钟。
一个与自来也手中别无二致，甚至在能量的稳定性和纯粹度上犹有过之的，标准大小的螺旋丸，出现在了鸣人的掌心。
自来也彻底失语了。
他呆呆地看着鸣人，又看看自己手中的螺旋丸，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天才？
不。
水门是天才，卡卡西是天才。
但眼前这个……
是个怪物。
一个披着人皮的，无法用任何常理去理解的怪物。
大蛤蟆仙人的预言，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带来巨大变革的“预言之子”。
他一直以为，变革是循序渐进的。
可现在看来，那或许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颠覆一切的风暴。
而风暴的中心，就是眼前这个金发蓝眼的少年。
【叮！收获来自自来也的极致【颠覆】x！】
【叮！收获来自自来也的极致【敬畏】x9500！】
鸣人感受着那份汹涌而来的情绪能量，内心毫无波澜。
演员的自我修养，就是要在观众最投入的时候，给出最致命的一击。
他散去了手中的螺旋丸，蓝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他抬起头，看向那个已经石化的白发男人，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口吻，轻轻地开口。
“好色仙人，你的这个术……是不是还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