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猎途偶得与安居之念
晨光透过天窗的折射，在洞穴的帆布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顾牧已经整理好了行装。他将火药枪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火药和子弹装填妥当，又把砍刀别在腰间，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程一琳，轻轻带上了洞穴的木门。
连续几日的晴朗让岛屿褪去了雨后的湿意，草木在阳光下舒展着枝叶，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清新气息。大黄和小灰早已在门外等候，见顾牧出来，立刻摇着尾巴围了上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
“走，今天去东南边看看。”顾牧弯腰摸了摸两只狗的脑袋，声音轻快。程一琳的身体虽日渐好转，但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他盘算着猎一头野猪回来，给她补充些油脂和营养。岛上的野猪栖息在东南部的丛林里，体型壮硕，肉质紧实，是极佳的滋补食材。
沿着熟悉的路径前行，路边的野菜长势喜人，紫色的地丁和嫩绿的马齿苋随处可见。顾牧顺手采摘了一些，塞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这些野菜可以搭配肉类煮汤，既解腻又能补充维生素。他的脚步稳健而轻快，一年多的荒岛生活让他对这片土地的每一处都了如指掌，哪里有陡坡，哪里有溪流，都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跋涉，他们终于进入了东南部的丛林。这里的植被比岛其他地方更加茂密，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零星的光斑。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顾牧示意大黄和小灰保持安静，自己则放慢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野猪的嗅觉极为灵敏，稍有动静便会受惊逃窜。他顺着林间的小径缓缓前行，目光在灌木丛和树干之间来回扫视，寻找着野猪的踪迹。
突然，大黄和小灰停下脚步，对着前方的一片草丛低声呜咽起来，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眼神中充满了警惕。顾牧心中一紧，立刻举起火药枪，屏住呼吸凝视着草丛深处。
片刻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几只灰褐色的身影从草丛中钻了出来。顾牧定睛一看，却发现并非预想中的野猪，而是三只山羊。它们低着头，正在啃食地上的青草，羊角弯弯，体型健壮，正是栖息在岛西部的羊群，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是山羊。”顾牧松了口气，放下了枪口。野猪群没找到，能遇到山羊也算是意外之喜。山羊的肉质鲜嫩，脂肪含量低，同样是滋补的佳品，用来炖汤再合适不过。
他缓缓举起火药枪，瞄准了其中一只体型稍大的山羊。枪口稳稳地锁定目标，顾牧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丛林的宁静，子弹精准地命中了山羊的胸膛。那只山羊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踉跄着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另外两只山羊受到惊吓，立刻撒腿狂奔，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丛林深处。顾牧收起火药枪，快步走了过去，检查了一下山羊的情况，确认已经死亡。他拿出绳索，将山羊的四条腿捆在一起，然后示意大黄和小灰过来帮忙。两只狗立刻会意，咬住绳索的一端，跟着顾牧一起朝着洞穴的方向走去。
山羊的重量不轻，即使有两只狗帮忙，顾牧也走得满头大汗。途中休息时，他无意间瞥见旁边的一棵大树下长着几株当归，叶片翠绿，根茎粗壮。顾牧心中一喜，连忙走过去，用砍刀小心翼翼地将当归挖了出来。这是从帆船上带来的医书里学到的知识，当归性温，有补血活血的功效，用它来炖羊汤，对程一琳的身体恢复大有裨益。
他又在附近找了些黄芪和党参，将药材小心地放进布袋里，顾牧再次扛起山羊，继续赶路。
回到洞穴时，已是中午时分。程一琳正坐在洞穴门口的石板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随意地画着什么。看到顾牧带着山羊回来，她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顾牧，你回来了！这是……山羊？”
“嗯，本来想去猎野猪，没找到，就打了只山羊。”顾牧放下山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你的身体还需要好好补补，用山羊炖点汤喝。”
程一琳快步走上前，想要帮忙，却被顾牧拦住了。“你去旁边休息吧，我来处理就行。”他指了指旁边的石板，“这里阳光好，你晒晒太阳。”
程一琳只好乖乖地坐下，目光追随着顾牧忙碌的身影。只见他将山羊拖到洞穴外的空地上，用砍刀熟练地剥掉羊皮，去掉内脏和骨头，只留下鲜嫩的羊肉。然后，他将羊肉切成小块，放进之前从帆船上收集的铁锅里，加入适量的清水。
“顾牧，我来帮你烧火吧。”程一琳站起身，走到灶台旁。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生活，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好啊。”顾牧没有拒绝，将火种递给她。程一琳接过火种，小心翼翼地放进灶台里，又添了一些柴火。火焰渐渐旺了起来，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温暖。
顾牧从布袋里拿出当归、黄芪和党参，用清水冲洗干净，然后放进铁锅里。这些药材都是从帆船上收集后储存的，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药效。他又撒了一些从帆船上找到的盐巴，盖上锅盖，让羊肉和药材在锅里慢慢熬煮。
随着时间的推移，浓郁的羊肉香味混合着药材的清香弥漫在整个洞穴周围，让人垂涎欲滴。程一琳坐在灶台旁，看着锅里翻滚的汤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再等一会儿就好了。”顾牧笑着说道，他走到洞穴里，拿出两块从帆船上带来的面饼，放在火边烘烤。面饼的香味很快就散发出来，与羊汤的香味交织在一起，让人食欲大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羊汤终于熬好了。顾牧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小心翼翼地端到程一琳面前：“来，趁热喝点吧。”
程一琳接过碗，吹了吹热气，轻轻喝了一口。鲜美的汤汁滑入喉咙，带着羊肉的醇厚和药材的清香，暖烘烘的，从喉咙一直暖到心底。她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真好喝，谢谢你，顾牧。”
“喜欢就好。”顾牧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格外开心，“多喝点，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两人坐在灶台旁，一边喝着羊汤，一边吃着烤面饼，气氛温馨而宁静。大黄和小灰趴在旁边，时不时地抬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顾牧便夹了几块羊肉给它们，两只狗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喝着羊汤，顾牧的脑海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岛上有不少山羊和野猪，如果能把它们圈养起来，不仅可以随时获得新鲜的肉类，还能节省狩猎的时间和精力。这样一来，他们在岛上的生活就能更加稳定，也能为未来的日子做好准备。
“程一琳，我有个想法。”顾牧放下碗，认真地说道，“岛上的山羊和野猪数量不少，如果我们能把它们圈养起来，以后就不用每次都辛苦地去狩猎了。”
程一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啊！圈养起来的话，我们就能随时吃到新鲜的肉了，也更方便管理。”
“是啊。”顾牧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打算在岛的西部和东南部分别建一个围栏，把山羊和野猪分开圈养。西部的地势平坦，适合山羊生长；东南部的丛林茂密，有充足的食物，适合野猪栖息。”
“那我们需要很多材料吧？”程一琳担忧地说道，“建围栏需要大量的木头和绳索。”
“放心吧，这些都不是问题。”顾牧笑着说道，“岛上有很多高大的树木，我们可以用之前从帆船上收集的锯子和斧子砍伐木材。绳索的话，洞穴里储存了很多从帆船上收集的，足够我们使用了。”
两人越聊越兴奋，开始盘算着建围栏的具体计划。顾牧负责砍伐木材和搭建围栏，程一琳则负责帮忙搬运材料和整理场地。虽然这个计划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但一想到未来稳定的生活，两人心中都充满了动力。
吃完午饭，顾牧让程一琳在洞穴里休息，自己则开始准备建床的材料。这些天，程一琳一直睡在铺着被褥的木板床上，而他则睡在洞穴的地板上，虽然铺了一层帆布，但还是硌得腰酸背痛。他决定今天就给程一琳做一张更柔软、更舒适的床，也算是对她的一种照顾。
顾牧从洞穴外的储物堆里拿出几块厚实的木板，这些都是之前从帆船上拆下来后收集存放的，质地坚硬，非常适合做床板。他又拿出从帆船上收集的锯子和刨子，开始对木板进行加工。锯子在他手中灵活地运转着，木屑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程一琳躺在床边，看着顾牧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顾牧一直都在默默地照顾着她，用他自己的方式给她带来温暖和安全感。
经过一个下午的忙碌，床的框架终于搭建好了。顾牧又从洞穴的储物堆里找来一些柔软的帆布和被褥，这些都是从帆船上收集的物资，铺在床板上。一张舒适的床就这样做好了，看起来既牢固又温馨。
“好了，你试试。”顾牧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对程一琳说道。
程一琳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柔软的被褥让她瞬间放松下来。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舒适与温暖，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太舒服了，谢谢你，顾牧。”
“不用客气。”顾牧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格外满足。他走到旁边的地板上，铺好自己的帆布和被褥，虽然依旧简单，但想到程一琳能睡个好觉，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夜色渐深，洞穴内灯火通明。顾牧和程一琳坐在床边，聊着建围栏的计划，聊着岛上的生活，聊着对未来的憧憬。大黄和小灰趴在脚边，安静地睡着。月光透过天窗洒进洞穴，照亮了两人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在这座荒岛上的希望与未来。
接下来的几天，顾牧和程一琳开始忙碌起来。顾牧每天天不亮就带着锯子和斧子出门，去岛上砍伐适合搭建围栏的树木。他选的都是树干粗壮、质地坚硬的乔木，砍伐起来格外费力，往往一棵树就要耗费大半个上午的时间。砍倒后，他再用锯子将树干截成两米长的木桩，用刨子把表面刨平，方便后续插入地面。
程一琳则留在洞穴附近忙碌，她将顾牧砍回来的木桩整齐地堆放在一起，又从储物堆里翻出大量绳索，按照顾牧的要求剪成合适的长度，方便搭建时使用。闲暇时，她还会去菜园里打理蔬菜，给刚种下的菜苗浇水，或者去鱼塘边查看鱼群的生长情况，日子过得充实而有序。
这天下午，顾牧正在打磨一根木桩，程一琳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顾牧，歇会儿吧，喝口水。”她将水递到顾牧手中，目光落在他布满汗水的脸上，眼中带着一丝心疼。
顾牧接过水，一饮而尽，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瞬间驱散了不少疲惫。“谢谢你，程一琳。”他放下水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再过几天，木桩就差不多够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始搭建围栏了。”
“嗯，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帮忙。”程一琳点点头，看着堆在一旁的木桩和绳索，眼中充满了期待。她想象着围栏搭建好后，山羊和野猪在里面悠闲觅食的场景，心中就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红色。顾牧收起工具，和程一琳一起回到洞穴。晚饭依旧是鲜美的鱼汤和烤面饼，两人边吃边聊，分享着一天的收获和见闻。洞穴内的灯光温暖而柔和，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夜深了，顾牧躺在床上，听着另一张床上程一琳均匀的呼吸声，心中一片平静。他知道，圈养计划只是他们荒岛生活的一个新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但只要有程一琳陪伴在身边，他就有信心克服一切困难，在这座岛上创造出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