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烟花的意外,让本该喜庆的新年蒙上了一层阴影。大理寺、刑部与秦风联合调查组迅速介入,对格物院所有参与烟花项目的人员进行了严格的隔离审讯。
调查很快有了线索。问题果然出在搬运环节。一个负责最后清点装车的杂役,在事发后试图逃离长安,被尉迟宝林的人当场拿下。经过连夜审讯(秦风甚至动了一些“非常规”的恐吓手段,比如让尉迟宝林拿着他那块刀劈不坏的板砖在那杂役面前晃悠),杂役扛不住,招认是受人指使,在几个烟花弹上做了手脚,延长了部分引信,并轻微调整了发射筒的角度,意图制造混乱,嫁祸秦风。
至于指使人,杂役只知道是某个府上的管事,具体是哪家,他级别太低,并不清楚。
线索似乎指向了某个对秦风不满的勋贵或者官员。但秦风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上元节的袭击和这次的烟花事故,手法都颇为阴损,目的似乎不仅仅是陷害,更带着一种……搅乱局势、试探底线的意味。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上元节后一直沉寂的对方,再次出手了!而这一次,目标更加明确,也更加凶险!
正月十五,上元节。
或许是为了弥补除夕的遗憾,今年的上元灯市格外盛大。经历了烟花事件的秦风,本不欲让长乐公主再冒险出宫,但耐不住公主的软语央求,加上李世民似乎也想借此展示“天下太平”,竟也默许了。只是安保级别提到了最高,不仅尉迟宝林带着大批精锐护卫明暗保护,连百骑司也派出了好手混入人群。
华灯初上,秦风与戴着帷帽的长乐公主再次并肩漫步于熙攘的灯市之中。有了上次的经验,公主放松了许多,兴致勃勃地赏灯、猜谜、看杂耍。
行至一处人流相对稀疏,但视野极佳的拱桥时,异变陡生!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桥下的阴影中窜出,直扑秦风与长乐公主!这些人身手矫健,出手狠辣,显然不是普通的毛贼,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有刺客!护驾!”尉迟宝林怒吼一声,拔刀迎上。
护卫们立刻收缩,将秦风与公主护在中间,与刺客战作一团。桥上市民顿时大乱,惊叫声四起。
这些刺客武功高强,而且配合默契,显然是死士。护卫们虽然拼死抵抗,但一时竟被压制,情况万分危急!
一名刺客觑准一个空档,手中淬毒的短剑如同毒蛇般,避开护卫的刀锋,直刺被护在中间的长乐公主!
“公主小心!”一名护卫目眦欲裂,却救援不及。
长乐公主吓得花容失色,呆立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将公主紧紧护在身后的秦风,眼中寒光暴涨!他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将那块一直别在腰间的万能板砖(键盘)瞬间变形为一面小巧却无比坚固的臂盾,同时身体猛地一侧,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公主!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那淬毒的短剑狠狠刺在了臂盾之上,溅起一溜火星!
巨大的冲击力让秦风一个趔趄,但他死死顶住,没有后退半步!
那刺客显然没料到秦风身上还有如此坚硬的“护具”,愣了一下。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尉迟宝林已经如同疯虎般扑到,手中横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接将那名刺客劈飞出去!
“秦公!你没事吧?”尉迟宝林急问。
“我没事!保护公主!”秦风感觉后背被震得发麻,但并无大碍。他心中也是后怕不已,若不是有这块系统出品的板砖,刚才那一下,他和公主恐怕都要凶多吉少!
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混在人群中的百骑司高手,他们迅速加入战团。刺客见事不可为,为首之人发出一声唿哨,剩余几人立刻虚晃一招,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恋战。
“追!格杀勿论!”尉迟宝林红着眼睛吼道。
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留下几具刺客的尸体和一片狼藉的现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惊魂未定的人群,昭示着刚才的凶险。
长乐公主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后背衣衫甚至被剑气划开一道口子的秦风,泪水瞬间涌了出来。她不顾一切地扑到秦风怀里,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秦郎!你……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温香软玉在怀,感受到怀中少女的恐惧与依赖,秦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轻轻拍着公主的后背,柔声安慰:“没事了,丽质,没事了,有我在。”
这一幕,落在了迅速赶来的金吾卫和百骑司众人眼中,也落在了某些暗中观察的视线里。
英雄救美,虽然过程凶险,但结果……似乎还不错?
只是,秦风的眼神却愈发冰冷。接二连三的袭击,目标直指他和他身边最重要的人,这已经彻底激怒了他。
“查!给我往死里查!”秦风对尉迟宝林和百骑司的负责人冷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知道,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他握着那块变回板砖形态的“功臣”,感受着其冰凉的触感,心中杀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