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神秘人再次联络
清晨六点，公寓的窗帘没拉严，一缕阳光钻进来，落在林薇安的枕头上。她醒得早，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那条神秘短信。
“明天中午一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糖水铺，她和沈清歌上次见面的地方。可这次要见的人，是敌是友，她完全不知道。
她坐起身，揉了揉发僵的脖子。昨晚没睡好，黑眼圈很明显，她对着镜子涂了点遮瑕，又把头发扎成丸子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
打开衣柜，她选了件米色长袖t恤，搭配深色牛仔裤，脚上穿白色运动鞋——全是最普通的款式，不会引人注意。她把沈清歌给的资料放进帆布包，又塞了瓶防狼喷雾，最后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确认电量满格。
走到客厅，桌上放着早餐——是她喜欢的猪肉大葱包，还有一杯热豆浆，旁边压着张纸条，是顾宸曦的字迹：“早餐趁热吃，出门注意安全。”
林薇安拿起纸条，指尖蹭过纸面，心里有点酸。她知道顾宸曦肯定猜到她要出门，却没拆穿，也没阻止，只默默准备了早餐。
她咬了口包子，味道还是那家老店的，热乎的馅烫了舌头，却让她心里暖了点。可一想到要瞒着他去见神秘人，愧疚又涌了上来。
“对不起，顾先生。”她对着空气小声说，“我只是不想再让你为我冒险。”
吃完早餐，她背上包，刚走到门口，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顾宸曦的助理周明。
“林小姐，早上好。”周明递过来一个黑色的小袋子，“顾总让我给您的，说是路上用得上。”
林薇安打开袋子，里面是个迷你充电宝，还有一张公交卡，卡套上印着小小的蔷薇花——是她喜欢的图案。
“替我谢谢顾先生。”她的声音有点哑。
“顾总还说，”周明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叮嘱，“如果遇到任何事，不用逞强，打这个电话，我们三分钟内就能到。”他递过来一张小卡片，上面是个新的号码。
林薇安接过卡片，攥在手心，指尖有点发潮。顾宸曦的细心，像一张温柔的网，把她裹住，让她既安心，又更愧疚。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关上门，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还是有点白，但眼神很坚定。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林薇安，你可以的，为了爸爸，为了妈妈，你必须勇敢。
林薇安没打车，选了坐公交。老城区离公寓有点远，公交要走四十分钟。
公交车很挤，她站在后门，扶着扶手。旁边有个老奶奶抱着孙子，小孩手里拿着糖葫芦，糖渣掉在衣服上，老奶奶笑着擦，画面很暖。
林薇安看着这一幕，想起小时候爸爸也常带她买糖葫芦。那时候她总把糖渣蹭在脸上，爸爸会笑着帮她擦，说“我们薇薇是小花猫”。
鼻子一酸，她赶紧别过头，看向窗外。
车窗外的风景慢慢变了——高楼变成了老房子，柏油路变成了青石板路，路边的包子铺飘出香味，自行车铃叮当作响。老城区的烟火气，像一层软布，轻轻盖在她紧绷的心上。
四十分钟后，公交到站。她走下车，往糖水铺的方向走。
离糖水铺还有五十米，她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灰色外套，戴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塑料袋，看起来沉甸甸的。
是那个神秘人。
林薇安的心跳快了起来，她放慢脚步，假装看路边的摊位，悄悄观察对方。对方没动，只是盯着糖水铺的门，像在等她。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糖水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还是上次和沈清歌坐的地方。
神秘人跟着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还是低着头。
“林小姐？”对方开口，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听不出男女。
“是我。”林薇安攥紧手心，“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赵婉芳的地址？”
神秘人没直接回答，把黑色塑料袋推到她面前：“这里面是资料，有赵婉芳在加拿大的具体住址，还有她和张启山的聊天记录。”
林薇安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叠打印纸，还有一个U盘。她翻了翻，聊天记录里全是张启山让赵婉芳转移资金的内容，还有一张照片——赵婉芳在加拿大的房子，门口有个蓝色的邮箱，很好认。
“这些是真的吗？”她抬头问。
“我没必要骗你。”神秘人喝了口面前的糖水，声音还是沙哑，“我是你爸爸的老部下，他救过我的命。张启山害了他，我不能不管。”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报警？”林薇安追问。
“张启山的势力太大，警局里有他的人。”神秘人顿了顿，“而且，你爸爸还有东西留在外面，没在资料里。”
“什么东西？”林薇安的眼睛亮了。
神秘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来：“你现在在曦光画廊上班，对吧？画廊后院，靠近墙角的第三块砖，里面有个U盘，是你爸爸藏的，里面有张启山犯罪的关键证据。”
林薇安接过纸条，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像是在匆忙中写的。她攥紧纸条，心里又惊又喜——爸爸竟然留了证据！
“还有，”神秘人又说，“医院的李明渊医生，是你爸爸信任的人。上次你妈妈的药物被动了手脚，是他及时发现，换了药，不然情况更糟。”
林薇安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原来李医生真的是友方，上次的警告和短信，都是在帮她。
“谢谢你。”她真心实意地说。
神秘人站起身，帽檐还是压得很低：“别谢我，我只是在帮你爸爸。记住，拿到U盘后，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张启山的人。他们现在也在找你，你要小心。”
说完，神秘人转身就走，脚步很快，转眼就消失在巷口。
林薇安看着桌上的资料和U盘，心里又暖又沉。暖的是，还有人在帮爸爸；沉的是，张启山的人还在找她，危险没过去。
她把资料和U盘放进帆布包，拉好拉链，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