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生生到了宝和山的大门,门口很多人,都在排队等着求卦,突然不远处一人高呼:“天衍宫听着,我是谭门大管家马特,今天是通牒最后一天,请天衍宫主给个答复。”
周生生定睛一看,一个身穿黄色紧身衣手执长棍小锤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年轻人站在宫门前,周生生连忙问旁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人回答:“你肯定不是本地人,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什么事?”
“谭门和上丘士族梁家发生火拼,事前梁家找天衍宫测算,天衍宫泄露了谭门的一些机密,导致谭门损失了一个长老和两个阵法大师,谭门得知天衍宫所作所为,要求他们赔偿,今天是通牒的最后一天。”
正说着,天衍宫大门打开,一位守门老人走出来,对着中年男子说:“冯士大管家,请跟我来。”
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大门,周生生见此情景迅速跟上,身形也随即消失,跟周生生说话的人见状目瞪口呆。
穿过一条石板路,守门老人将中年人带到院内一株槐树下,那里正站着一名灰袍老者,正是天衍宫大长老,大长老见到谭门大管家,立即满脸堆笑,说:“冯大管家,我等你好久了!”
“是吗?干脆点,我们提的条件,答还是不答应?”
“大管家,能否听我解释一下,”
“大长老,解释就不必了,只说答不答应?”
大长老陪笑:“……,冯大管家,第一个条件太过苛刻,要宫主跪三天,你要我们怎么答应?”
“那你的意思是不答应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可以谈谈,”
“谈谈!有什么好谈?”冯大管家口气霸道。
大长老陪着小心,说:“那个,冯大管家,有个情况你应该知道,我们天衍宫现在的宫主只是暂时的,是代宫主,真正的未来的宫主是我们天衍宫的灵女钟无艳,我觉的让她去跪谢应该更合适。”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太好了,如此既可以保住我天衍宫的薄面,又满足了你们提出的第一个条件,”
冯大管家眉毛一挑:“不过那就不能只跪三天,要跪三七二十一天。”
“啊,……这个太苛刻了吧!”
“不行吗?不行就还是请你们宫主来跪。”
大长老连忙点头:“……好吧,”
“那第二个条件的钱什么时候赔偿到位?”
“第二个条件要求太高,可否减低一些,我们尽可能的满足。”
“我来只是问你们答应不答应,不谈条件。”
“冯大管家,我们愿意赔偿,表明我们的态度,否则两家兵戎相见,两败俱伤,我想也不是你们谭门愿意看到的。”
“……大长老意思是赔多少?”
“两千万金币,”
“这离我谭门提出的金额差距太大。”
大长老言辞低微:“这是我们天衍宫能拿出的最大诚意。”
“好吧,我回去向门主复命,”
冯士和两个年轻人转身离开,走出天衍宫门,从山上往下走,冯士对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门主真是高明,他算定了天衍宫不敢跟我们谭门干,几句话就让对方臣服,牛!这叫什么,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说完志得意满地看了下四周,两个年轻人不住点头,这时,山下石阶路上来了个少年,看他身上标有徽章的青衣小褂就知道是天衍宫的弟子,他手里托着一个小水盆径直往山上走,显得小心翼翼。
下山的路只有三人宽,在双方相遇时他不偏不倚正好擦碰了下冯士,结果一个没拿稳,一盆水全都洒在冯士身上,冯士抹了下脸上的水,猛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接着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领拉到身前,吼道:“瞎了你的狗眼,路都不会走吗?”
少年仰头直视冯士:“你赔!这是骨灵真水,价值三千万金币,你赔!”
站在一旁的两个年轻人顿时愣了,什么?没有听错吧,骨灵真水,三千万金币!
冯士听了简直怒不可遏,胡子眉毛都根根竖起,叫道:“你再说一遍?”
“三千万金币,你要赔!”
“他妈的,你是瞄准了把水倒在我身上,居然还敲诈,老子废了你的狗眼。”
冯士说完右手一抬,两指直插少年的眼睛,旁边的两个年轻人也挥拳去打。
少年猛地一推冯士然后一闪,窜出两米开外,边跑边说:“你们弄洒了三千万金币的骨灵真水,还打人,我要到宫里告你们去。”
说完一溜烟跑掉了,跑的人正是周生生。
看着少年跑没影,两个年轻人转身准备往山下走,却发现冯士弯着腰,一条腿半跪在地上,好像站不起来了,再仔细看,冯士浑身抽搐,呲牙咧嘴,整个脸也变成了青紫色。
两人连忙喊:“大管家,大管家。”
冯士蠕动着嘴巴说:“快,快送我回谭门。”
谭门,门主谭啸天看着躺在地上的大管家冯士,低声道:“这是个什么把戏,我怎么没有看明白?”
长老中一人站出来说:“太蹊跷,前边谈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来了这一出?”
“很简单,我们问他要五千万金币,他只能出两千万,还有三千万的缺口,他们就玩出个三千万的骨灵真水,”
“但他们也不至于把大管家搞死啊。”
“没错,更何况大管家好歹也是个大战灵,怎么会被一下就搞死了。”
“我仔细看了下,大管家的内脏全部都震碎了,这人定是武道修为极高,有着很强悍的内劲才可以做到。”
“可据说对方只是个孩子。”
“会不会是那个大长老下的手吗?”
“他们没有身体接触,”
“隔空打牛,破空击杀,并不是没有。”
“都别说了,越扯越扯不清,天衍宫!”
谭啸天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和天衍宫的账看样子必须武力才算的清,今晚大家做好准备,明天我要亲自去,六大长老,三十二地煞和我同往,我要血洗天衍宫。”
“是!”
众人得令后纷纷退去。
天衍宫内,众位长老站在殿前,在他们中间的是一年轻女子,正是钟无艳,大长老说:“我们刚与谭门的协商过了,谭门的条件愿意放低,我觉的是可行的,但是要委屈你一下。”
钟无艳问道:“什么意思?”
大长老说:“委屈你代替宫主去谭门跪求几天。”
钟无艳眉毛一挑, “这么屈辱的事情,你们居然会答应!”
大长老闻言脸色一沉,“谭门的六大长老有三个大战曜、四个地级阵法师,而三十二地煞个个都是大武师以上强者,谭啸天本人更是个法宗,这种实力我们根本不敌,两家若开战我们损失更大,为了天衍宫,为了这许多人的性命,受点委屈算什么?”
“我不去,天衍宫的人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亡。”
“你是我天衍宫的人,这可由不得你。”
大长老说完话,突然曲指一点,钟无艳毫无防备立即昏迷过去。
“来人,把她带到后面密室,严加看管!”
几个天衍宫弟子连忙上前将钟无艳抬走。
被关进密室的钟无艳醒来,昏暗的烛光下居然看到二长老燕冰盘腿坐在一边,旁边还关押着二十余名弟子,想不到主战的都被囚禁于此。
燕冰拍拍钟无艳,说道:“天命应此,但天无绝人之路!”
钟无艳轻轻点点头。
周围的人都神色木然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