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到了下午,罗宁才坐上了去青山县城的长途车。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旁边挨着过道的是个女孩子,那位学画画的大四“小巧女生”——黄艺珍。
“罗老师,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黄艺珍下意识拿手挡住胸口。
“呵呵,也没看什么,就是有点好奇!”罗宁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笑说:“大酥梨,离家出走了?”
“呼呼,大色狼!”黄艺珍一只手捂着脸,俏声骂道,“罗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呢!”
“哥都说了,是好奇嘛,又没对你怎样!”罗宁打着哈哈。
“哼——”,她低下头,凑近罗宁,小声说:“什么大酥梨,说的那么难听!……罗老师,人家用的是硅胶乳垫……呃,这个说了你也不懂!”
“噢——”罗宁看向窗外,“哥好像明白了!加油,你要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不用借助工具的!”
“呸,你坏死了!”黄艺珍往里面推了罗宁一下,红着脸趴在他身上,怯怯地说道:
“人家都要被你卖到黑心工厂打苦工去了,哪里还有心情打扮自己!”
“既然你都想到了当牛做马的命,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了!”罗宁吓唬道。推开黄艺珍,笑说:“别黏在哥身上,忒咯得慌!”
“啥?”黄艺珍愣了下,“呼呼,坏死了!”她故意挺高了胸脯,又拉来罗宁的手,怒问:“咯手吗?”
罗宁无意中抓了一下。
觉察到不对劲儿时,连忙把手拿回去,尴尬说道:“没想到,你藏得挺深啊!哥承认真看错你了!”
“哼,大色狼!”此时,黄艺珍浑身酥麻,略有些紧张,幽怨地看了罗宁一眼。
随着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长途车渐渐驶出市区。
黄艺珍这个位尚城本地女孩儿,踏上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陌生旅途。
“罗老师,咱们得坐多久的车,才能坐到地方?”她把罗宁胳膊抱在怀里,才感觉到了几分心安。
“七八个小时吧!唉,主要是没有直通那里的高速公路啊,咱们得走好长一段山路。其实,尚城和青山县城的直线距离并没多远。绕的弯儿多,站点也多,路才显得有那么远的,再有一点,就是车速快不起来。你在里边睡一觉,我看着。到时候,我喊醒你!”
罗宁和黄艺珍换了座位,又把行李架上自己的包拿了下来。从包里取出一支笔和一摞16开复印纸,笑说:“你别抱我胳膊了,哥得干点正事儿。”
“正事儿?”黄艺珍想不出罗宁用纸做什么,但是看到纸时眼睛亮了。她想到了画画,娇声说道:“给我两张,我也干会儿正事,嘻嘻!”
“你要纸干嘛?”
“嘻嘻,不告诉你!快分我两张!”黄艺珍抱着罗宁胳膊摇了摇。
罗宁给了她纸,说:“你自己玩儿去,没事儿别给我捣乱!”
“知道啦!”黄艺珍有了纸,便不再理会罗宁。她从随身包里取出一支铅笔,斜倚车窗,偷偷观察罗宁的侧脸。
罗宁动笔写字时,她远远看了一眼。见罗宁写的东西是她最不喜欢的数学题时,以为罗宁是在写课件,脑海里重现了那日听过的罗宁的讲课内容,心道:
“要是人家高中时,能遇到他这样的数学老师,岂不是能考进大夏最厉害的美术学院!呼呼……还是不要遇到他的好,数学天赋那么厉害的罗老师,也是个大色狼!隔了那么多天,他一上来就盯着人家胸脯看,呼呼!”
再看罗宁时,黄艺珍下意识画起了他的侧脸素描。
每个人都有他天才的一面。
黄艺珍天才的一面是,她画出的画自带美颜效果。
罗宁凭借天赐的好记忆默写上一世的高考真题,黄艺珍凭借她的绘画天赋,画出了罗宁最帅的侧脸。
黄艺珍看着自己的画作痴了,“呀!这还是眼前的大色狼罗老师吗?我把他画得太帅了一点吧?呼呼,人家的心都要跳出了嗓口眼。”她心里怀着悸动,偷偷贴在罗宁身上。
罗宁全神贯注忙着自己的事儿,根本觉察不到胳膊上多了一只黏人精,直到他听到轻微的呼噜声。
“原来是睡着了!”罗宁脱下外套,给她盖在身上。拿来她手里的画,看了几眼,心道:“她画的谁?难道是心里的白月光?哥把她弄去小县城,无意之中拆散了一对?”
罗宁感觉她的睡姿太难,便把她整个人抱到座位上。又使她两腿弯曲,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再给她盖好衣服。
“……哥果然是好人,处处为别人着想!”罗宁摸着鼻子笑了笑,嘀咕道:“你遇上哥,就你这辈子最大的运气。知不知道,大学毕业季,就是你们大四学生的分手季。与其来年六月份哭得稀里哗啦的,不如让哥帮你早点了断所谓的酸臭爱情啊!”
自认为做了好事的罗宁,心情格外舒畅,默写前世高考模拟卷的劲头儿更足了,但他罗宁乎忘记了男女有别。
黄艺珍被罗宁折腾时,已经被惊醒了。
“哼,人家又没谈过男朋友,和谁去分手哭的一场……”她太害羞了,故意装作睡熟的样子。
头枕在罗宁的大腿上时,她的心差点炸出嗓子眼。
“天啦,大色狼该不会把我当成她的女朋友了吧?”黄艺珍脑海里闪过于心悦的影子,“这怎么可以啊?”可是,她哪好意思睁眼,又因给罗宁画的画像,又想尝尝被“男友”宠溺的感觉。
黄艺珍的脸又红又烫,但因在热气腾腾的车内而没有暴露出来。
她眼睛悄悄睁开一丝缝隙,瞅到罗宁托着厚厚一摞纸写东西,心慢慢平静下来。
在罗宁腿上躺久了,她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他那么厉害!如果和他有了猴子,小猴子也会很非常的厉害吧?”
黄艺珍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身体哆嗦了一下。
“咦,感冒了?”罗宁手放在了黄艺珍脑门上,自言自语说道:“恐怕,真是发了烧!卧槽,哥包里没带感冒药啊!”
被罗宁摸着脑门,黄艺珍心突突跳得更加厉害。心一直跳成这样,她哪里受得了。于是,她装作睡熟翻身的样子,身子翻进罗宁怀里,脑门摆脱了罗宁的手。但是,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更糟了,“呜呜……快点让我死了得了,真的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