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作镇定地，几乎是带着一种般的心情，颤抖着指尖点开了第二条语音。
这条的嗓音明显比上一条更沉，更哑，像是被烈酒和欲望同时浸润过，钻进她耳朵：
「至于那跟黑色的系带……」
听筒里响起他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笑，语速慢得折磨人。
「缠在你那么细的颈后，脆弱得好像一用力就会断掉。」
他终于给出了最终的判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
「它应该更愿意被我……用牙齿，慢慢咬开。」
语音播放完毕，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林听晚自己轰鸣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猛地扑到柔软的大床上，把滚烫的脸颊埋进微凉的枕头，整个人蜷缩起来。
这个语音带着一种原始的，侵略性的亲密。
这个男人！仅凭寥寥数语，就能轻易穿透距离，让她方寸大乱，浑身都染上属于他的气息和印记。
就在她试图平息这场内心海啸时，握在手中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赫然显示着——周凛的视频邀请。
第一次邀请因为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
然而，几乎是下一秒，铃声再次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执着，大有一种她不接就会一直响下去的意味。
无处可逃。
林听晚做了一次漫长的深呼吸，努力平复狂乱的心跳，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和表情。
做完一系列心理建设，这才带着一种近乎“视死如归”的勇气，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亮起，周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他的书房。
房间一片昏沉，只有书桌一角的小台灯，散发出微弱的光晕。
一点猩红的火光在他指间明明灭灭——他在抽烟。
模糊的光影里，那双眼睛在昏暗中格外锐利，穿透屏幕，精准地锁住了她。
在房间了？他的声音比语音里更哑，带着尼古丁浸润过的颗粒感，震得她耳膜微微发麻。
林听晚蜷在沙发角落，抱着一个抱枕，增加一点安全感。
她轻轻了一声。
“玩得开心吗？”他掸了掸烟灰，语气听起来异常平静温和，那些滚烫的撩拨似乎都不曾发生过。
“还好。”她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
周凛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视线缓缓扫过她的脖颈，那里已经变成普通的白色领口，那抹惹火的黑色系带不见踪影。
“可我过得不太好。”他开口，语气里带着低沉的控诉。
“看着那张照片，工作完全进行不下去。晚晚，你说怎么办？”
他的话语直白而滚烫，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神，甚至带着点“兴师问罪”的意味。
林听晚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羞得想躲，却又被他目光钉在原地，只能小声嗫嚅：“我……我怎么知道。”
周凛似乎没听清，从喉间溢出一个充满压迫感的“嗯？”
林听晚心跳更快，提高了一点音量，却更显得底气不足：“不怎么办！你别看就行了，专心工作！”
“别看了？”
周凛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动作慢条斯理。
“这个恐怕做不到。”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突然靠近了镜头，那张俊脸在屏幕中放大，侵略感也随之而来。
“那件泳衣，穿着感觉怎么样？”
“……还，还行。”她声音细若蚊蚋。
“布料舒服吗？”他追问，眼神暗沉。
“……舒服。”
“贴着皮肤，”声音带着蛊惑，他步步紧逼，“是什么感觉？”
林听晚被他问得浑身发热，感觉那件泳衣仿佛此刻还穿在身上。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屏幕里，他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昏暗的光线下，她能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曲起，在大腿上轻轻敲击。
那动作让她喉咙发紧——她几乎能想象出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此刻正抵在她后颈那条系带上的触感。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苏晓晓模糊的喊声：“晚晚，你睡了吗？借我一下你的卸妆水，我忘记拿了！”
这个意外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密闭的暧昧气泡。
林听晚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对着屏幕做了个“嘘”的手势。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清清声音对门外回了一句：“等一下。”
苏晓晓的脚步声离去。
她松了口气，转回视线，却发现屏幕里的周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兴味更浓。
“这么紧张？”他慢悠悠地问，“怕被人发现……你在和我做坏事？”
“谁、谁做坏事了！”她矢口否认，耳根却红得彻底。
他低笑一声，眼神深邃如夜，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话锋一转继续追问：“那件蓝色的，明天穿吗？”
林听晚心跳一跳，立刻回答，“不穿。”
“后天呢？”
“也不！”
“那，回来穿？”他端起水杯，喉结性感的滚动。
“晚晚，不穿怎么拍照片。”
林听晚瞬间羞红了脸，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听不得照片两个字。
她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离这么远还能引发这么多，她肯定就不发了！
周凛看着她的样子，终于放过她，他压低的声音问道：
语音和刚才说那些的……怕不怕？
林听晚眼神闪烁，残存的倔强让她下意识地嘴硬道：“……不怕。”
闻言，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又苏又麻，像带着小钩子，挠得人心痒。
“很好。”
他极其满意这个答案，至可以说是……愉悦。不紧不慢地靠回椅背去，优雅地交叠起双腿。
昏暗中，他的目光像无形的手，抚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她微微抿起的唇瓣上。
“林听晚，”他连名带姓地叫她。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等你回来，”他停顿了一下，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重重地烙印在她的心尖。
“我会亲自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