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错就找错吧，能找到这么一个序列者，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唐景宁对此虽然略微有些失望，但比起现在情况来看，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如果序列者这么好发现的话，他们这群人早就把序列者一个个地吞噬殆尽。
唐景宁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红色液体顺着他嘴角溢出，流到亚麻衬衫上。
他擦了擦嘴，已经完全愈合的喉结滚动着，双目失神，“美味，这个世界....居然有如此美味，含量不过80%的血钻又算得了什么？
眼泪滑落，唐景宁白净的脸溅着血，镜片反光，小声的在那呜咽着：
“我好感动，我真的好感动....序列者，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完美的礼物，我好想遇见，属于我命中注定的女性序列者！”
见他这副模样，沈势也懒得再说些什么，只是盯着面前质地浓稠，色泽鲜红的血液。
“你喝啊！”唐景宁歪着头，推了推眼镜，对沈势始终没有动作的样子十分不理解。
“我在锻炼我的抵抗能力。”
听到沈势这句话，唐景宁神情骤然怪异，“这还能控制？哈吉势你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变态。”
“有你变态吗？”沈势嗤笑。
唐景宁现在提着王坤放血的样子，像过年杀鸡。
见沈势真就盯着那杯血液不动了，唐景宁摩挲着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然后又在王坤脖颈另一处开了道口子。
“像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千载难逢。”唐景宁还是忍不住感叹道，“我都不敢想象三觉序列者会有多香。”
“怎么说？”沈势问。
“一般情况来说，像我们这样的存在，官方只会隐藏，但调查部门却不顾民众恐慌，直接开门见山地公布了关于我们的所有信息，你知道为什么吗？”唐景宁神神秘秘地笑了笑。
“只有这样，那些序列者才能找到自己的同类。”
“没错。”唐景宁摊手笑道，目光挪到沈势额头的汗珠上，“所以啊，那些序列者绝大多数都加入了他们，抱团取暖，以至于我们很难狩猎到能够提升实力的序列者。”
唐景宁啜饮了一口血液，摇着头，啧啧感叹，“本来以我们不被破坏心脏，就不会死亡的身体结构来说，是凌驾于序列者之上的，但他们的手段啊，可比我们的心更脏。”
沈势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充盈的满足感和饱腹感让他浑身毛孔止不住舒张。
十分钟。
面对如此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的序列者，他忍耐了十分钟，是他目前的极限。
“异化者的异化状态确实恐怖，尤其是三觉以上的，他们自然会想出无数手段，遏制我们的发展。”
沈势声音略哑，唐景宁紧接着又递来一杯。
按照云栖区那边的情况就可见一斑。
那些恐怖的异化者都在蛰伏，双方在明争暗斗中默默提升自己实力。
表面之所以风平浪静，也是因为目前由改造人，和序列者主动暗中供给血液的形势下，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毕竟他们基于这两种食物源头，没有展开对人类的大肆猎杀。
“血差不多了，我们一起把他料理了吧。”唐景宁咂吧咂吧嘴。
他能感觉到，这应该会变成他最近三个月，吃得最饱最香的一次了。
“怎么料理？”听到这话沈势都有点犯恶心，虽然已经吃过的他没资格说这种话。
但是喜欢吃牛羊鸡鸭的人，也不见得会喜欢处理这些‘活物’或尸体。
“哎呀，料理的话我怕能量流失啊。”唐景宁有些犯难，“要这人是普通人类我还能给你展示一手。”
“那就不必了。”沈势及时打断，他对臭的人类，还真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唐景宁沉吟片刻，慢条斯理地擦拭起眼镜镜片，“我想想，你七我三吧，毕竟他是你发现的，我只是提供了我们进食的场地，当然，我也会收尾的。”
擦好后，他带回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微笑着伸手，“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沈势握住，“合作愉快。”
沈势低头刷着手机，朋友圈里都是发毕业照的。
他抬头瞥了眼满嘴鲜红的唐景宁，这人吃饭的样子和他平时的斯文模样有些不符，他本来还以为唐景宁是那种用刀叉细细切割的类型。
沈势心里莫名冒出了一个恶趣味的想法。
要是他现在拍一张唐景宁进食的照片，发到朋友圈会怎么样？
“你该不会想说我的吃相很难看吧？”唐景宁摸了把嘴，露出一口红色的牙，“人在面对真正喜欢的东西时，是没有一点抵抗能力的，吃速食比吃精致无味的米其林菜肴香。”
“你倒是挺会说。”沈势不置可否。
“真的不和我一起吃吗，一起更香啊。”唐景宁还是不理解沈势的行为模式。
“我不喜欢用这种方式。”
“哈？”唐景宁扬起眉头，“你这话显得我很粗俗，不过我不在意。”
他闭着眼，细细地感受唇齿间那些细微窜动的能量，“序列者好，真好，我认同这个物种了。”
“物种？不都是人类变的吗？”沈势捧着脸，有些百无聊赖地玩着丝绒盒子里的雪茄。
“变的那一刻就不是了。”唐景宁很快就吃完了，“都能变成这种怪物了，你觉得我们这些人和人类还挂钩吗？”
沈势沉默半晌，哦了声，“你在这之前，有同伴吗？”
“有，我也不是独狼，这个世界一个人很难生存。”唐景宁依依不舍地起身，“只不过他们都死了，狩猎的时候被序列者发现，杀掉了，挺蠢的，所以我后面就没急着找同伴了。”
“那你知道....纯血，是什么意思吗？”沈势问。
“纯血？”唐景宁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没听过。”
看来这事还是得问姜君，岳家辉他们，沈势起身，目光投向地上那具还算完整的尸体，强压内心不适。
换做人类或同类，他不会吃。
但是序列者....能提升能力。
在唐景宁惊诧的目光中，沈势右手变大，漆黑五指化作刀锋，看起来森冷而又锋锐。
沈势阖眼，张手，覆盖在面前这具尸体上。
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他只能改变自己。
“这是....”唐景宁见他掌心口器，微微扬眉，也没有显得太惊讶。
自适应进化，这是异化者，或者说是生物的本能。
任何生物的身体为了适应环境，就会产生这样的自适应状态。
沈势面色一变，他能感受到从右手涌上来的，前所未有的奇异能量，那些能量甚至比异化者的心脏更为精纯。
“咚咚！”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
他要二次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