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哈哈哈哈！”
山鸡肩膀耸动，笑声逐渐癫狂了起来。
他大吼，“你特么以为我是傻子呢？你把我关在这里，还用这些尖刺封住我的能量流动，你压根就没把我当过人，没想放我走，你以为我还会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吗？要我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不就随时把我杀了？！”
沈势挑眉，他可没打算杀了山鸡。
再怎么样也算得上是移动血包，杀了多浪费啊。
“你的意思就是，你想现在死，对吗？”沈势托着脸，眼神平静地望着他。
“死就死！我腿都没了，要不是能量积蓄不起来，我早就自杀了，老子可不是孬种！”山鸡气得浑身发抖，牙关不住打战。
“其实，像你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你既然说你有很多同行，那就证明还有和你一样每天在酒吧蹲守的人，我能抓到你，自然能抓到别人。”
沈势微微一笑，张开五指，朝着山鸡探去，“死亡对于你来说，确实是一种解脱，至少那些被你们抓走的异化者，也是这么想的吧。”
山鸡眼珠转动，一瞬不离的盯着沈势那畸形丑陋的口器。
他浑身的抖动愈发剧烈了起来。
当那锋利的牙齿轻而易举地刺破他皮肤时，山鸡惨叫道，“别吃了我，求你了！说，我说还不行吗？”
沈势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
打心理战确实是一种有用的方法，前提也是建立在使用者难以取代的基础上。
这山鸡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收回「黑棘」，给他一定程度的自由，好让他联系上外面的同伴。
事实上，敢来天河市捞钱的序列者，没一个是想死的。
有句话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
山鸡眼神涣散，绝望之色溢于言表，他缓缓开口，“鬼牌隶属于启明市，听从上面的调令和吩咐行事，忠心耿耿，但哭墙那位，不属于任何人管辖，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赚钱，什么钱都赚。”
“他赚这么多钱做什么？如果是序列者的话，加入官方组织赚的钱更安全，也不少。”沈势及时提出质疑。
“他是天河市本地人，我们这些手下的只见过他一次，他赚钱的目标就是重建家园。”
山鸡深吸一口气，继续补充，“鬼牌厌恶他的不听从和不择手段，但这四人中最偏激的黑桃2和红桃2，在撞上我们这些人后，甚至会直接杀了泄愤。”
“还真是横行霸道啊。”
沈势身体后靠，语气淡淡地说道，“可杀了你们有什么用呢？既然是这种行事作风，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们的领头呢？”
山鸡迟疑了一下，“我听说这其中有两点原因，第一，是因为领头的和启明市那边的人达成了交易，大概就是重建家园后，他会自愿加入官方组织，第二，因为鬼牌打不过。”
“打不过？”沈势眯起了眼，“难道你们领头持有的序列很强势吗？”
“当然。”说到这山鸡神色不由得涌起一丝自傲，“那群异化者只认拳头不认理，这里面都是有很多门道的，我们能在这些酒吧畅通无阻，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异化者组织的领头根本不敢惹他。”
“他的能力是什么？”沈势起了几分兴致。
山鸡摇头，“不知道，能见上他一面就已经很难了。”
沈势见他没有撒谎的样子，也没再继续追问，“那人有什么特征？”
“他很高大，只要出现都是穿着一身神父装，但他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背后背着的那一具黑色棺材。”
山鸡甚至都不用回忆，“那是一口六边形的棺材，看起来很厚重昂贵，上面还刻了很多花纹，所以天河市的人一般都会叫他背棺神父。”
“背棺神父？”沈势喃喃。
啧，有点拉风是怎么回事？
这样听下来，他反而对哭墙这个领头更好奇。
不愿意加入调查部门的序列者，且实力强劲到天河市的序列者和异化者都不愿意触他霉头。
平时还在做这样的生意，目标却又是为了重建家园。
根据山鸡的描述，沈势甚至能脑补出来一个爱钱的暴力神父拎着棺材，狂砸异化者的画面。
“不错，你说得很好，改天奖励你一个序列者的左手吃。”
沈势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持有治愈型序列的人在哪？”
听闻山鸡瞪大了眼，很抓狂，“大哥，我是序列者，你给我吃序列者做什么？！”
“哦不好意思，你的名字太像异化者了，我总会搞混。”沈势撇撇嘴，“急什么，你们不也会吃异化者吗？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大了！那些怪……”山鸡的声音戛然而止，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说到兴头上差点忘记面前这人是个异化者了！
山鸡急忙转移话题，“我们哭墙下面一些人每个月都会在双塔区碰头一次，清点货物信息，统筹交易账单，然后确定组织人数，距离那个时间只有三天了，领头者有个大爷叫锅爷，他就持有治愈型序列，把他抓回来就好！”
“在哪？”
“双塔区的青蛇会所中。”
“很好。”沈势起身。
“等等！你去哪啊！这事只有我能帮你办成了，他们是看人脸的，我可以坐轮椅去，告诉他们我受伤了就行……”
“这事就不劳烦你了。”沈势勾起嘴角，“你这样子还是乖乖待在着吧，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什么锅爷抓回来陪你的。”
山鸡瞠目结舌地望着果断离开的沈势。
气得在地下室中大喊大叫了起来。
沈势也懒得理会他，径直就上了楼。
刚上楼，他就看见了坐在大厅沙发上的郑知乐和沈从星。
“咦？哥哥，你拷问完了？”
沈从星及时中止话题，笑盈盈地回眸看他，“我还以为需要大壮叔的读心呢？”
“杀鸡焉用牛刀。”沈势也没有坐过去，只是倚在柱子旁。
“这话说的，听得我心里暖洋洋的。”郑知乐嘿嘿笑了声。
“看样子，最近没有禁区的风声。”
沈势伸了个懒腰，“不过三天后，我要用山鸡的样子去双塔区和哭墙成员碰个面，到时候抓个治愈型序列回来，也算是对你们的保障，星星，这次行动就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奶妈呀，那太好了！”郑知乐搓着手，“好，好，我最喜欢的就是奶妈了。”
“好吧。”沈从星眨眨眼，“辛苦哥哥啦。”
沈势无奈地说，“你倒是越来越嘴甜了，我洗个澡，回房间休息了。”
沈从星小鸡啄米般点头。
两人目送沈势上楼后，沈从星做贼似的看向郑知乐，“太好了！这三天哥哥都在家，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时机你就赶紧读心，听见了没？”
郑知乐苦着脸，“可，可我要怎么才能碰到沈势啊，要不我离他近点读下浅层心理活动好了。”
“不管是日常的浅层还是深层心理活动，我都想知道，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制造机会的。”
沈从星语气笃定，声音细微，“跟着我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郑知乐生无可恋状，“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