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也叹了口气，满脸无奈：“我哪能不知道啊！
政府手里确实没那么多现钱，可给的政策是真香——地段、税收、配套设施，样样都开绿灯。
这么划算的买卖，要是白白放过，我都替自己心疼。”
她摊摊手，又补一句：“银行那边也天天追着我屁股后头，让我贷款，利率低得跟白给似的。
要不是皓皓三令五申‘不许借钱’，我早把款子全搂进来了。
儿子发话了，我只能硬憋着，看着机会干眼馋。”
那语气活脱脱一个面对满汉全席却被勒令节食的吃货，委屈里又透着几分不甘心，
仿佛在说：“我不是不想吃，是儿子不让我吃啊！”
杨皓听不下去了，不满的说：“妈，您别把自己说得跟受气小媳妇儿似的！
我往您手里塞过多少钱？家里现金几亿美金总有吧？
光去年专辑跟彩铃就进账好几千万，电视剧分红也上亿了，账上趴着的钱您随便支！”
他开启碎嘴模式：“我原本想着让您轻松点，有点事儿干就得了，权当解闷儿。
哪儿成想您倒好，真把自个儿当成那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了！
您瞅瞅这段时间忙的——自从我回来，咱娘俩见过几面？
合着我是给您添堵去了？有福不享，没苦硬吃！
这么滴，咱就说好了——家里现有的那些钱，您尽管敞开了造，甭心疼，只要花在正经公司业务上，怎么花都行。
但贷款那事儿想都别想，绝对不行！
咱家又不是没这个家底，犯不上用外人的钱，到时候还得背着利息的包袱，不值当。
只要您能把钱花在正经业务上，不够我再给您打！
别整天跟银行那帮‘吸血鬼’眉来眼去的，省得我半夜做噩梦！”
末了他又补了句：“真要是钱不够您周转了，您跟我说一声，我再给您补，压根不用愁。
我就一个要求，您别把自个儿累垮了，比啥都强！”
老妈一听杨皓这话，立马乐得见牙不见眼，一拍大腿：“得嘞！这才叫亲儿子呢，还是你最懂妈的心！”
她拍了下大腿，赶紧表决心：“你放心，往后我指定不用外头的钱，
就咱自家这点儿家底儿折腾，绝不给你添贷款的麻烦！
本来啊，这些钱我都给你好好存着呢，想着以后你成家、干事业用得上，
结果瞅你现在这光景——自己能挣还能攒，压根用不上我这老本儿，
那老妈可就不客气了，正好拿这钱干点儿正经事儿！”
杨皓瞅着老妈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的模样，也是没辙，翻了个白眼儿开启吐槽模式：“您先把嘴角往下压点儿成吗？
再咧下去都快到耳根子了，腮帮子不酸啊？”
这场小风波就算翻篇儿了，屋里气氛一松。
老爸抿了口茶，慢悠悠开口：“皓皓，你不是说买车吗？打算啥时候去挑啊？”
“过完年吧！”杨皓应道，“阿尔弗雷德已经帮我盯着了，有些车得提前预定，有的定制款还得等好几个月呢，没那么快到。”
表哥刘勇一听，眼睛放光：“哟，买的啥车啊？还得预定，不是劳斯莱斯、宾利那种豪车？”
杨皓摇摇头，笑道：“还真不是那些bbA、超跑之类的大牌子豪车，都是些小众但有特点的车。
有的是复古款，有的是改装厂出的定制款，就得慢慢等，急不来。”
老爸来了兴趣，难得开口：“那过完年我跟着去瞧瞧，让那个阿尔弗雷德领着我，我也开开眼。”
杨皓痛快点头：“成！回头我就跟他说一声。”
转头又冲老妈说道：“对了妈，您之前不还说想瞅瞅国外的房子嘛！
这次您干脆跟我爸一块儿去，看完车顺便去国外转一圈，就当出去旅趟游，放松放松，总比在家盯着生意省心。”
一句话把全家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元旦的烟火气儿还没散，新年的计划表已经热气腾腾地铺开了。
众人又闲扯了几句，见小宝宝连打三个哈欠，小脑袋还一个劲儿往他妈怀里蹭，明显是困了，便识趣地散了。
杨皓跟着爸妈回了那久违的家，刚进门换完鞋，老妈就拉着杨皓往客厅的茶桌跟前儿坐。
搓着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皓皓啊，你跟妈说说，
要是把咱国内那笔外汇存款挪出来发展公司，对你这边的事儿没啥影响吧？”
杨皓抬眼一瞧，老妈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讪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沿儿，像是怕惊着谁。
涉及那么大一笔钱，她再强势也得先问儿子一句，这是尊重，也是找找底气。
心里头一阵感慨：明明自己早把钱给她了，让她随便折腾，
可真到要动那笔外汇存款的时候，她还是先想着自己，生怕添一点儿麻烦。
那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应该有好几亿美金呢，老妈才这么谨慎，半点儿不敢马虎。
这会儿老爸也端着刚沏好的金骏眉红茶走过来，给娘俩各摆了一杯，热气裹着香味儿往上冒。
他就往旁边的茶椅上一坐，端着自己那杯茶慢慢抿，眼神儿扫过娘俩，就那么静静等着，听杨皓咋答复。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抬眼看了看杨皓，又垂眸吹了吹茶叶，意思明确：听你说话，我们静着。
杨皓心里一热，咧嘴笑道：“妈，您尽管花！外汇那仨瓜俩枣，搁我账上也就是数字蹦跶，影响不了我啥。
再说了，您就是全砸项目上，我兜里也还有余粮，饿不着咱家。”
为了让老妈彻底放心，他又掰着指头算：“您不也在阿美莉卡见过我那个‘小作坊’吗？
早先投的几部电影都挣着钱了，而且挣得忒邪乎！
我原先跟您提过，您回头查查我投的那几个项目——票房分红、版权售卖、周边授权，哗啦啦全往兜里流。
就为了把钱花出去，我接连立了两部投资超一亿美金的片子，
又砸了两亿美金采购动画制作设备——不为别的，就为‘消化’利润，不然全得交税！
说白了就是为了把钱合理花出去，不然搁那儿不就得白白交税嘛！
您这点外汇，连我零头都赶不上，放心踏实尽管造！”
一句话把老妈说得眉开眼笑，心里那点忐忑瞬间烟消云散，拍着大腿直乐：“得嘞，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大胆干啦！”
老爸也抿了口茶，慢悠悠补一句：“花可以，别累着自个儿。”一家子相视而笑。
晚上杨皓躺床上，翻来覆去的愣是睡不着，眼瞅着天花板上的灯影晃来晃去。
脑子跟过电影一样把上辈子那段“黑历史”又倒腾出来，心里头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这日子怎么瞅着，又有点儿上辈子那轨道的意思了？
那会儿老妈在外头拼命张罗生意，摊子越铺越大，工程一个赶一个，
最后还是没扛住，资金链“咔嚓”一下断了，公司说黄就黄了。
具体是哪儿出的岔子，杨皓那会儿年纪小没太摸清，但核心就是钱周转不开，最后撑不下去了。
外头欠的钱要不回来，自家该人钱的，天天有人上门催账，电话就没断过，那两年的日子，甭提多熬人了，简直是度日如年。
虽说最后杨皓咬着牙把钱都还清了，但那种天天被催债、连口气都喘不过来的日子，他是真不想再经历第二回。
为了堵窟窿，他一年三百六十天扎在剧组，连轴转是常态：有时候连着两三天睡不了囫囵觉，眼皮子都在打架。
白天当副导演，晚上改剧本，凌晨还得帮道具组搬箱子；
后来自己捣鼓网剧、做自媒体，也没歇过一天，全年无休，手机一响就得起，电脑一合就睡。
就指着多挣点儿钱把窟窿填上。
都说老罗为了还钱拼命，杨皓比人家一点儿不轻松——人家至少还有“相声嘴”逗乐，他只能靠“熬夜肝”硬撑。
人家好歹有团队帮衬，杨皓那阵儿好多事儿都得自己扛，累得跟孙子似的。
想到这儿，他又叹口气，翻了个身，只盼着这辈子有自己兜底，老妈能少折腾点儿，别再走回老路了。
如今重生，钱是不愁了，可老妈那股子“做大做强”的劲儿又上来了，摊子眼瞅着往大里铺，他心里能不咯噔？
翻个身，他望着房顶嘟囔：“兜里有底儿是不怕，可也别再玩‘心跳’啊！再让我一年三百六十天连轴转，可真‘肝’不动了。”
为了不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杨皓觉得得先铆足了劲儿挣一大笔钱，
给老妈留个“随便造”的底气，省得她哪天又“上头”去撬银行贷款那根杠子。
兜里有粮，老妈才能踏实，自己也能睡个囫囵觉。
更让他上心的，是老爸那股子“蠢蠢欲动”的劲儿。
上辈子老爸被汽修厂和加油站拴住，天天跟扳手、油枪打交道，哪有空折腾梦想？
再加上一直给老妈的公司输血，没有能力支撑他的梦想了。
如今家里宽裕，老爸眼瞅着老妈在外头“大张旗鼓”，心里也痒痒：
所以上次他说想搞个“汽车公司”，可能不是玩笑话——那这可都是烧钱的活儿！
杨皓一合计，那这需要的钱可就更多了。
本来觉得自己的家底儿已经足够挥霍了，可真要是老爸老妈的‘事业心’起来了，那这些钱就不宽超了。
还是要先把钱挣足，老妈想“做大做强”随她去，老爸想“圆梦”也尽管来，只要资金链别断，大家都能可劲儿折腾。
杨皓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似的，还是没一点儿困意。
得了，他干脆一骨碌爬起来，套上件厚外套，坐到书桌跟前儿。
开了盏暖乎乎的小台灯，他盯着桌面儿上摊着的几张纸，手指头无意识地敲着桌沿儿，
心里头琢磨开了：得想辙再挣一大笔钱才行，不然心里总不踏实。
以前他压根儿没打算靠着“先知先觉”在国内薅羊毛——国际市场上随便甩甩袖子，美金欧元就哗哗往兜里流。
专辑版权、电影票房、动画项目，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兴趣，没打算靠这挣钱。
真能挣大钱的还得是金融市场！亚洲金融危机他没赶上，可互联网泡沫他可是实打实赶上了，也实打实攥住机会了。
靠着足球赚的第一桶金，趁着互联网泡沫破裂的机会，在股市、期货市场上赚的钱，那速度比印钞机还快。
他记得清楚，那会儿纳斯达克指数跟坐了过山车似的，一路狂跌。
他却靠着“先知”这根金手指，提前空仓、反手做空，账户里的数字“蹭蹭”往上蹦，赚得盆满钵满。
那种感觉让他沉迷，让他疯狂，让他迷失得找不着北。
每天一睁眼，先奔电脑，看着绿油油的指数，比看亲儿子还亲；
夜里关灯，脑子里还在过K线图，红柱子绿柱子闪成一片。
钱来得比印钞机还快，他却把自己陷进了金子堆成的泥潭——越挣越慌，越慌越挣，完全沉浸在金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也正是这份“害怕”，让他选择回国。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真成了“挣钱机器”——除了数字涨跌，啥也不关心；
除了账户余额，啥也看不见。
他想过日子，想写歌，想拍片子，想陪家人吃顿热乎饭，不想每天睁眼就盯盘、闭眼还数钱。
于是他把资金转成能长期持有的稳健产品，拎着行李就往回跑——躲的不是市场，是那份能把人吞了的“疯狂”。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老妈那边公司摊子越铺越大，天天得往里填钱；
老爸最近也总旁敲侧击问开店的事儿，明摆着是心里头痒痒，想圆自己那点儿梦想。
俩老活宝要是同时开闸，花钱速度堪比冬奥会造雪机。
他得提前备足“家庭梦想基金”，而且得放在国内账户，随取随用。
省得回头老爸真“出山”，自己手里没钱，又去贷款——那才真叫“历史重演”呢！
这俩老人都得用钱撑着，新冒出来的这些情况，逼得他不得不认真琢磨：在国内也得挣笔大钱攥在手里。
不然真要是哪天家里出点儿岔子，手里没足够的钱兜着，那可就麻烦了。
这辈子说啥也不能再跟上辈子似的，让家里因为钱的事儿犯难。
俩老人好不容易有了想干的事儿，总不能让他们因为钱犯难，那也太扫他们的兴了。
总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兴趣、爱好、理想，把父母的事儿不当回事儿。
只能自己多拼点儿、多挣点儿，好让俩老人都能遂了心愿，还不用为钱的事儿揪着心，这样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