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欧洲的心脏。
这里是全球老钱(old money)的聚集地空气里都飘荡着法郎和黄金发酵后的味道。
不同于洛杉矶那种直白、热烈、甚至有些暴发户气质的奢华。
苏黎世的富贵是内敛的,是阴沉的是那种把“生人勿近”写在每一块地砖上的冷傲。
江浩走出VIp通道摘下了墨镜。
阿尔卑斯山的冷风夹杂着细雨吹在脸上让他那颗在好莱坞躁动了许久的心瞬间冷却了下来。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觉得这种阴冷的天气很丧。
但现在他只觉得清醒。
作为刚刚在好莱坞登顶的“新王”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大场面。
什么红毯什么闪光灯什么亿万富豪的私人派对。
但当他站在苏黎世机场的停机坪上看到眼前这一幕时。
他那双阅尽千帆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微微眯了起来。
有点意思。
偌大的停机坪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私人飞机。
庞巴迪、湾流、达索猎鹰这里就像是一个顶级私人飞机的博览会。
但此刻。
所有的飞机在最中央的那架银白色专机面前,都成了陪衬的玩具。
那不是一架普通的飞机。
机身上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涂装只有一个醒目的、用纯金喷涂的徽章。
双头鹰蔷薇花。
那是李希滕贝格公国流传了数百年的王室图腾。
而在飞机舷梯旁。
两排身穿红色复古军礼服、头戴高筒熊皮帽、手持镀银仪仗剑的皇家卫队正像标枪一样纹丝不动地伫立在雨中。
雨水顺着他们的帽檐滴落,却没有人眨一下眼睛。
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纪律和肃穆,绝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是权力的味道。
是那种经过了数百年沉淀早已刻入血脉的令人窒息的统治力。
在卫队的最前方。
站着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胸前挂着怀表链的老者。
正是那位之前去洛杉矶送过信的王室大管家查尔斯。
他没有打伞。
任由细雨打湿了他那昂贵的礼服,他的腰背依然挺得笔直就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塑。
直到他看见了江浩。
那一瞬间。
雕塑活了。
查尔斯快步上前,但他没有直接走到江浩面前,而是在距离还有三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然后。
在周围无数道震惊、错愕、甚至带着一丝惊恐的目光注视下。
这位代表着欧洲最古老王室颜面的大管家。
缓缓地,弯下了腰。
这是一个标准到可以用量角器去测量的九十度深鞠躬。
与此同时。
“刷——!”
那两排皇家卫队动作整齐划一地拔剑出鞘剑尖指天行了一个最高规格的持剑礼!
金属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停机坪上回荡,带着一股凛冽的杀伐之气。
这一幕彻底把周围的人给看傻了。
要知道能走苏黎世机场VIp通道的,哪个不是身家亿万的大佬?
旁边刚好走出来几个俄罗斯的石油寡头还有几个中东的石油王子。
平日里这些人走到哪里都是横着走的。
但现在。
他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上帝啊……那是李希滕贝格的皇家卫队?”
“那个老头我认识!那是查尔斯勋爵!连瑞士总统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
“那个年轻的亚洲人是谁?哪国的王子吗?”
“不可能!亚洲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啊!”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在猜测江浩的身份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在这个讲究血统和阶层的欧洲大陆这种最高规格的王室礼遇比你在富豪榜上排第几名要管用一万倍!
江浩站在那里神色平静。
他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阵仗吓到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受宠若惊。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查尔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知道这是伊莎贝拉给他的“面子”。
也是那个聪明的小公主在向他展示实力或者是……示弱?
“查尔斯管家。”
江浩开口了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
“这排场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只是接个朋友而已没必要搞得像迎接元首一样吧?”
查尔斯并没有直起身。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恭敬的姿势声音洪亮用纯正的英语回答道:
“江浩先生您说错了。”
“对于李希滕贝格公国对于伊莎贝拉殿下来说。”
他缓缓抬头那双苍老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忠诚。
“您比元首更重要。”
说完他侧过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红地毯从他的脚下延伸直通那架银白色的专机。
“请登机吧尊贵的先生。”
“奉公主殿下之命前来迎接您的到来。”
“从现在起,在这片大陆上。”
“您将享受我国最高规格的国宾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