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莱斯特的身体好看。”
商酒的手穿过他低下的领口触摸着他的胸口。
表情平静，像是没有情绪。
“尤其是这里，更好看。”
身体被再次捏了一下。
塞莱斯特弯着腰，指尖抖了抖，手中涂抹的刷子差点掉落在地上。
他缓了口气放下工具。
修长的手指握上她的手腕，收拢。
将她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抽出来。
商酒抬起眸，目光依旧茫然。
“你为什么不让我动？”
塞莱斯特抿着唇，对上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哑着声道：
“现在时间不合适。”
商酒歪头，“那什么时间合适？”
“我现在在忙碌，为你治疗伤口，等我不忙碌了你再触碰我。”
他低下身，试图跟面前这个单纯的人偶讲道理。
商酒对上他的视线，像是思考了几秒，点了下脑袋。
耳边的金色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
塞莱斯特伸出手，将发丝别在她耳后。
看着她的侧脸，漆黑的眼眸有一抹情绪飞速闪过。
每一个人偶都是用他们的灵魂制成，相当于是同一个人。
商酒那么痴迷于他的身体。
那也是说，这个人偶本质下，薇薇安公主同样痴迷于他。
他勾起唇角，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商酒眨了下眼。
扬着下巴，重复吻着他的唇瓣。
……
商酒的衣服都是由塞莱斯特一针一线亲手制成。
但她最常穿的还是那件她“诞生”时，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袍。
那件黑袍彻底属于了她，被塞莱斯特改小，符合她的身形。
只是一夜之间。
木屋里的东西消失的一干二净。
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商酒身下的那张床。
她盯着空荡的房间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偏头看向站立在远处的塞莱斯特。
“……塞莱斯特？”
“不要担心。”
塞莱斯特朝她走近，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温柔的手轻柔地为她整理着凌乱的发丝。
“我只是在整理房间，让房间变得更加宽敞舒适。”
“塞莱斯特是为了我吗？”
商酒突然问出这一句。
为她整理发丝的手顿住，塞莱斯特垂下眸，视线对上那双澄澈的蓝眸。
指尖将她头顶翘起来的发丝压下去。
“为什么这样说？”
“不知道。”商酒声音茫然，拉着他另一只手按压在心口的位置，
“但我这里在告诉我是这个答案。”
掌心下一片平静。
根本没有所谓的心跳声。
掌心触摸下，也是不属于人类体温的凉意。
而那双眼眸丝毫没有欺骗的意思。
塞莱斯特弯了下唇角，指尖蜷缩了下收回手，为她穿上新的衣物。
“是吗？”
“或许是有一些这个原因，但更多原因是这个家太凌乱，我想让我们的家变得更加整洁干净。”
“为了我们。”
说起“家”这个字，塞莱斯特甚至有些恍惚。
“家”？
一个很陌生的词汇，已经好久好久都没听到了。
不过现在他似乎拥有了家，跟他的小人偶一起。
“可我不喜欢空荡荡的家。”
商酒摇头道：“我喜欢家里有塞莱斯特留下的痕迹。”
“太空荡的家我不喜欢。”
塞莱斯特视线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眸，眼眸认真倒映着他的模样。
漆黑的眼眸一点点弯起来，眯着眼眸盯着她的脸。
他喜欢她向自己提出要求。
把他当作自己的归属品。
“好。”
“那我让家再回归原来的样子。”
“不会让你不喜欢。”
这栋木屋到底还是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随时随地都能看见摆放的人偶关节。
商酒双脚踩在地上铺垫的柔软地毯上，拿起其中一个已经被装好的完整手掌。
摊开手，将自己的掌心附上去。
比起自己的手掌。
那只手大了好几圈。
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手。
她低下头，掌心向上，看着自己的掌心。
顿了下，将那手掌丢了回去。
踏着轻快的步子推开工作间的木门。
“塞莱斯特！”
塞莱斯特放下手中正在雕刻的手臂，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眼眸弯下。
天窗洒下柔和的光，将他漆黑的眸子映亮。
“嗯？”
商酒朝他靠近，视线从他放下的人偶肢体上，移到他的脸上。
“塞莱斯特，我是你做出来的第几个人偶？”
塞莱斯特愣住，修长的手指轻拂过她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尘土。
“怎么好奇起这个？”
“我想知道。”
商酒手掌撑在他的膝盖上，蹲下身体仰着头看着他。
“我是你制作出的第几个人偶？”
“……第几个人偶？”
塞莱斯特呢喃了一句，沉默了好一会。
“我也忘记了。”
他长睫半拢下，唇角勾起笑，指尖捏着她脸颊处的发丝，声音低哑缓慢：
“我做了太多的人偶，也记不清制作了多少个。”
“但酒酒。”
他弯下腰，低身在她唇角落下很轻的吻。
“你是我制作人偶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也是唯一喜欢的那一个。”
商酒原本纠结的情绪散了些，唇角有些不受控制上挑。
“之前那些你真得都不喜欢吗？”
“不喜欢。”
粗糙的指腹向上，触摸上她的眼尾。
“只是生活必须而已……”
一句很轻的呢喃。
商酒没有听清，“……唔？”
塞莱斯特却不再多说什么，从口袋中翻出两道红色的编织绳子。
原本出神的商酒视线跟着移向他的掌心。
手指捏起其中一个，透过洒下的阳光，看着。
血一样的颜色，红得刺目，是用很细的红绳编织出一个手串模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她疑惑。
塞莱斯特手指摩挲着手中另一串红绳，眼神被发丝遮掩，只能看见那上扬的唇角，格外的温柔：
“……唔。”
“可以说得上是一件普通饰品。”
这是这片大陆没有的东西。
商酒眨了下眼，“这件饰品需要戴在哪里？”
“只需要戴在手腕上。”
塞莱斯特低声笑了一声，伸出手，将她手中那红色的手链拿回来，掀起眼皮看向她。
“喜欢吗？”
商酒：“喜欢。”
“那我为你戴上怎么样？”
他再次出声，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腕间。
商酒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手腕递过去。
两串红绳系在腕间。
她抬起手指扯了一下，没有扯开。
仿佛从系上后就无法拿下来。
两串红绳在商酒白皙的手腕上格外显眼。
塞莱斯特垂着眸，指腹蹭着那纤细的红绳，漆黑的眼底翻涌过浓稠的暗色，唇角弧度加深。
商酒的注意力早就从那红绳上转移。
落向操作台上那已经被涂染上色彩的手掌上。
她伸出手拿起来细细打量。
那成品小拇指的位置有一颗红痣。
跟她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