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的卡宴平稳地行驶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车内弥漫着新皮革与她同一款香水的混合气息。林凡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他动了动嘴唇,刚想说“在前面地铁口放我下去就行”,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了。
陈太太的手很自然地覆在他放在腿上的手背,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关节,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现在回去还早,我知道有个私人俱乐部,环境不错,有个小酒窖,陪我去坐坐,尝尝他们新到的红酒?”她侧过头看他,旗袍领口勾勒出的颈部线条优雅而有力,眼神里是恰到好处的期待和一丝隐含的、不容拒绝的意味。
林凡的话咽了回去。他看着身旁堆积如山的购物袋,从顶级衣饰到腕表,再到那些贴身衣物和护肤品,这一切都像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他想要逃离的脚步。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涩:“……好。”
陈太太满意地笑了,指尖在他手背上加重力道按了按,仿佛在嘉奖他的顺从。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掩映在绿植中的、外观极简的建筑。与其说是俱乐部,更像一个高级私人会所。内部空间开阔,划分成几个区域,有安静的品酒区,也有小型的室内高尔夫模拟器,甚至还有一个摆放着几张标准斯诺克球桌的区域。灯光柔和,客人寥寥,氛围私密而奢华。
陈太太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她熟稔地和经理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林凡走向品酒区,点了两支红酒让侍酒师醒着。她似乎并不急于喝酒,而是站起身,对林凡说:“那边有台球,会玩吗?陪我打一局。”她需要一些互动,来巩固和延长场“约会”。
就在他们刚走到台球桌旁,林凡拿起球杆,有些不熟练地试着姿势时,入口处又进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浑身洋溢着蓬勃的青春气息。她穿着一套紧身的运动装,上身是短款的灰色运动背心,露出紧实平坦的腹部和马甲线,下身则是一条极其贴肤的桃红色高腰瑜伽裤。这条瑜伽裤如同第二层皮肤般,毫无保留地勾勒出她惊人的腰臀比 --饱满挺翘的臀部像一颗成熟多汁的水蜜桃,圆润的弧线在腰部急剧收束,形成性感的沙漏形状。瑜伽裤的材质带着微光,将她紧致有力的大腿线条和修长的小腿轮廓完美呈现出来,每一步都带着运动女孩特有的弹性和活力。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素面朝天,却因为运动后的红晕和旺盛的生命力而显得光彩照人。
女孩的目光在室内随意扫过,瞬间就被台球桌旁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吸引住了。林凡正微微俯身,专注地研究着白球,侧脸线条清晰利落,白t恤下的肩背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绷紧,散发出一种纯粹的、不加修饰的男性魅力。女孩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艳和毫不掩饰的兴趣。
她的目光快速掠过林凡身边穿着旗袍、气质雍容的陈太太,下意识地将她归类为“长辈”--也许是姐姐,甚至是母亲?毕竟两人年龄差和穿着风格差异明显。这个判断让她放松了警惕,觉得机会大好。
于是,她扬起一个灿烂又带着点俏皮的笑容,径直朝着林凡走去,声音清脆地搭讪道:“嗨,你也喜欢打斯诺克吗?姿势很标准嘛!”她完全无视了旁边的陈太太,目光灼灼地只盯着林凡。
林凡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到一个如此青春靓丽、身材火辣的女孩主动和自己说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礼貌性地笑了笑:“还好,不太会。”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而略带嘲讽的声音插了进来,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短暂的和谐:
“现在的小姑娘,打招呼都这么……直接吗?也不怕打扰了别人的兴致。”陈太太没有看那女孩,而是慢条斯理地用巧克粉擦着球杆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场。
年轻女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诧异地转过头,看向陈太太,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位“长辈”会以这样一种充满敌意的口吻说话。她眨了眨大眼睛,带着一丝无辜和不解:“阿姨,我只是觉得他打球的样子很帅,认识一下而已,没什么恶意吧?”她刻意加重了“阿姨”两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反击。
陈太太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她终于抬起眼,目光像精准的手术刀一样落在女孩身上,从她那桃红色的瑜伽裤到露出的腰腹,细细打量了一遍,才缓缓开口:“阿姨’?叫我陈太太就好。至于认识…”她顿了顿,眼神转向林凡,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占有意味,“我们家林凡比较怕生,也不习惯和……穿着如此‘运动’的陌生女孩打交道。对吧,凡凡?”她最后那个亲昵的称呼,像一块巨石投入水面。
林凡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夹在两个女人之间,进退维谷。
年轻女孩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她看着陈太太那充满维护和独占姿态的眼神,又看了看林凡略显尴尬却并未反驳的样子,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她--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妈妈或姐姐!她是一个竞争者!一个年龄比她大得多,但气场强大、衣着昂贵的竞争者!
恍然大悟之后,女孩的好胜心也被激了起来。她收起那副无辜的表情,挺了挺胸,让瑜伽裤包裹下的臀部曲线更加突出,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客气了:“原来是陈太太啊,不好意思,没看出来。我还以为您是长辈呢。”她刻意回避了“阿姨”,但“长辈”一词同样刺耳。“不过,交朋友是每个人的自由吧?林凡先生看起来是成年人,应该不需要……监护人随时在旁边指导吧?”她巧妙地将陈太太定位为“监护人”,暗示其管得太宽。
陈太太轻轻嗤笑一声,姿态优雅地走到林凡身边,非常自然地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其实开不乱的I恤领U,动作杀昵得像做过千百遍。她看也不看那女孩,对着林凡说,声音却足以让旁边的人听清:“凡凡,看来这里的闲杂人等有点多,影响心情了。我们不如去酒窖那边安静地品酒?我记得你刚才还说,更喜欢和我单独待着。”她的话句句不带脏字,却充满了暗示和排他性,直接将那女孩归为“闲杂人等”,并强调了她和林凡之间的特殊关系。
年轻女孩气得脸颊鼓鼓的,桃红色瑜伽裤下的长腿下意识地跺了一下地面。她看着陈太太那副胜利者般的姿态,又看了看始终沉默(在她看来是默认)的林凡,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硬茬子,而且这个英俊的男人显然已经被这个“老女人”用某种手段笼络住了。她不甘心地瞪了陈太太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呵,品味真独特!”说完,悻悻地转身离开了,那桃红色的身影依旧性感,却带着一股落败的怒气。
陈太太自始至终保持着从容,直到那女孩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收回目光,看向林凡,眼神复杂,带着一丝胜利后的得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说:看,有多少人觊觎你,但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