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座被贴上“催缴单”的“泰坦”堡垒，如同被抽掉了魂，所有系统瘫痪，引擎熄火，庞大的身躯在惯性的作用下缓缓向前滑行了一段，然后彻底死机，像块巨大的海底垃圾一样，歪歪斜斜地向着海沟沉去。
剩下的三座“泰坦”明显被这骚操作搞懵了！
它们紧急刹车，幽蓝的尾焰在深海中拉出长长的轨迹。
它们表面的探测器疯狂扫描着那张在海水里飘飘荡荡的A4纸，仿佛在确认这玩意儿是不是真的蕴含了某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宇宙法则。
“哈哈哈！”陈浪拍着大腿狂笑，“看见没！这就是不还钱的下场！周主管，你们银行的催收系统跟阿鬼比，简直弱爆了！”
周云看着投影上那三座进退维谷、明显陷入“我是谁我在哪我要不要跑”哲学思考的“泰坦”堡垒，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记录：“…新型非武力威慑手段，代号：‘冥币法则催收术’。效果评估：极佳。建议纳入银行高级催收课程。”
趁着议会舰队被一张“欠条”吓住的宝贵时间，“龙渊号”引擎全开，拖着刚“买”来的“番茄精”，头也不回地溜了。
回程的路上，陈浪心情大好，把玩着天王卡里那颗散发着“别惹我”气息的源血珠子。“周主管，你说这玩意儿除了当炸弹，还能干啥？泡酒壮阳？”
周云：“…陈帅，源初之血蕴含最精纯的生命本源，理论上…可以用于培育顶级灵植、强化契约诡异、甚至…修复天地灵脉。但具体应用需要极其专业的研究和…嗯…强大的安抚手段。”他看了一眼珠子，补充道，“鉴于它目前的情绪状态，建议先冷藏处理。”
“冷藏？”陈浪眼睛一亮，“小霜！交给你了！给它做个‘番茄冰沙’，冷静冷静！”
当“龙渊号”浮上海面，阳光刺眼。海军司令带着劫后余生的舰队官兵列队欢迎，看着陈浪手里把玩的那颗红珠子，眼神既敬畏又好奇。
陈浪大手一挥：“弟兄们辛苦了！今天加餐！海鲜管够！”他指了指身后海沟的方向，“下面那四个‘大铁王八’，虽然破了点，拆吧拆吧也能卖废铁！算你们的战利品了！记得把账单给深海议会寄过去！欠债不还，天理难容！”
海军司令：“…是！元帅！”他默默决定，等会儿就派潜水员下去，看看能不能从那个被“冻”住的“泰坦”堡垒上，把那张神奇的A4纸回收裱起来。
……
帝都，赵氏会所。
404带着一队“秩序之眼”的低级契约诡异，正在清理现场。
阿鬼的“除臭大礼包”效果拔群。
整个地下密室连同里面的赵元辰等人，被湮灭得干干净净，连点灰都没剩下，只在原地留下一个光滑如镜、散发着淡淡焦糊味的圆形大坑，深度正好三百米，跟用巨型打孔机钻出来似的。
“啧啧，鬼哥这活干的，真叫一个地道。”404拿着个小本本，装模作样地记录着，“现场无残留，无污染，无噪音扰民…完美符合帝都环保标准！回头得让政务厅给他发个‘五星级清洁工’锦旗。”
一只诡犬对着大坑边缘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嫌弃地退后两步：“汪！报告404长官！残留气味分析…确认是‘引血剂’的味道，混合了…呃…过期鲱鱼罐头和赵元辰的脚臭！”
“脚臭？”404捏着鼻子，“难怪阿鬼哥下手这么狠，这味儿搁谁受得了！行了，确认目标已物理超度，收队收队！记得写报告的时候，把‘脚臭’这个重要线索标红加粗！”
赵元辰的覆灭，如同在帝都暗流涌动的池塘里丢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那些蠢蠢欲动、想利用“贡献积分”搞事情的家族，瞬间偃旗息鼓。政务厅发布的积分细则，终于可以顺利推行。
曙光集市，人声鼎沸。
一个挂着“李氏积分兑换点”牌子的摊位前，排起了长龙。
李家代表一脸苦相，拿着个平板电脑，挨个给排队的普通幸存者兑换积分。
“李大婶，您末世初期在城南庇护所担任厨娘三个月，经核定保护了…呃…喂饱了至少三百人，获得积分50点！可以兑换‘永香油业’大豆油优先购买券一张（限购1升）！”
“张大爷，您…您在城西工业区看大门半年，虽然没击退诡异，但吓跑过三波小偷？核定积分…10点！兑换‘曙光学堂’旁听生资格（限时一个月）！”
“王二麻子！你伪造粮票记录！积分清零！列入黑名单！带走！”
人群议论纷纷。
“嘿，看老李家，以前鼻孔朝天，现在不也得乖乖给咱换油？”
“积分少是少了点，但总比没有强！能优先买点油盐酱醋也是好的！”
“就是！听说赵家彻底凉了，活该！还想垄断？也不看看现在是谁的天下！”
不远处的茶楼上，陈浪嗑着瓜子，看着楼下这一幕，对旁边的韩正明说：“看见没？这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他们想当二道贩子？老子就把积分掰碎了，直接发到老百姓手里！让他们当个屁！”
韩正明擦擦汗：“元帅英明。不过…永旺、永味、永香那几位董事长，对积分兑换他们产品的优先权…颇有微词。觉得…有点掉价。”
“掉价？”陈浪嗤笑，“告诉他们，这叫‘下沉市场’！薄利多销懂不懂？再叽叽歪歪，下次议会舰队打过来，让他们自己拿盐粒子砸去！”
这时，404垂头丧气地飘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那个记录“脚臭”线索的小本本。
“咋了404？让人煮了？”陈浪调侃。
404哭丧着脸：“老板！求您给我升个级吧！或者换个岗！我受不了了！”
“咋回事？工作压力太大？”
404透着一股委屈：“老板！您得管管他们！平老板、吕乐、吴院长！他们太过分了！”
陈浪正翘着二郎腿，闻言挑了挑眉：“哦？他仨又整啥幺蛾子了？是不是平老板又想把酒店改成澡堂子，搞什么‘冥泉桑拿’了？”
“比那个离谱！”404愁眉苦脸道：”“平老板！他让我用‘钱眼’的最高权限，全天候监控帝都所有烧烤摊的客流量、翻台率、甚至烤串师傅的手法熟练度！说是要给他的‘幽冥烧烤连锁旗舰店’选个风水宝地！老板，我是监控敌情和能量异常的，不是美食点评App啊！”
陈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噗…咳咳…他倒是挺有商业头脑？然后呢？”
“吕乐更过分！”404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他让我去黑‘永香’集团的内部核心数据库！就为了偷看人家最新款‘魅影幽兰’香氛润滑油的配方比例！还说要做成同款香皂，在赌场当赠品吸引女客！老板，永香集团是咱们的供货商啊！诡油董事长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咱们的润滑油涨价十倍？”
陈浪扶额：“吕乐这厮…赌场生意不好好搞，改行做日化了？那吴院长呢？他总不能让我去给他抓几个天级诡异当大体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