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公园的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何雨柱和于莉并肩走着，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生疏，又不至于太过亲密。
看，那边有卖糖葫芦的！于莉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小摊，眼睛亮晶晶的，小时候我最爱吃了。
何雨柱笑了笑：等着。他小跑过去，不一会儿举着两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回来，尝尝，山楂的。
于莉接过糖葫芦，小心地咬了一口，糖衣在唇齿间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真甜！她满足地眯起眼睛，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你也吃啊。
何雨柱看着手中的糖葫芦，突然想起去年秋天，他也曾和云朵这样分享过一串糖葫芦。那时的云朵也是这样眯着眼睛说，然后趁他不注意，把沾了糖的唇印在他脸上...
柱子哥？于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想什么呢？
没什么。何雨柱摇摇头，咬了一口糖葫芦，酸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于莉了然地点点头，没有追问。这一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何雨柱偶尔的走神。她知道他心里还装着那个叫云朵的姑娘，但她不着急。每次约会，她都能感觉到何雨柱眼里的阴霾散去一些，看向她的目光也越发温柔。
下周《红色娘子军》重映，要不要去看？何雨柱转移了话题。
好啊！于莉兴奋地说，我还没看过呢。听说特别好看！
何雨柱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心里某处软了下来。于莉和云朵很不一样——云朵安静内敛，像一朵含苞的茉莉；于莉活泼开朗，像迎着太阳绽放的向日葵。但她们都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起来时眼角会泛起小小的纹路。
离开公园，两人去了前门的全聚德。何雨柱特意早点去排队，抢到了靠窗的位置。
听说这里的烤鸭最好吃。何雨柱给于莉倒上茶水，我虽然也会做，但总差点火候。
于莉双手托腮，好奇地打量着餐厅：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呢。
以后常带你来。何雨柱脱口而出，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于莉的脸红了，但眼睛里的笑意藏不住：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烤鸭上桌时，于莉看得目不转睛。师傅娴熟的片鸭手艺让她惊叹不已，薄如蝉翼的鸭皮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油光。
这样吃。何雨柱示范着，拿起一张薄饼，抹上甜面酱，放上葱丝和鸭肉，灵巧地卷起来，尝尝。
于莉学着他的样子，却怎么也卷不好，饼皮破了个大洞。何雨柱忍不住笑出声，接过她手中的饼，重新卷了一个完美的递给她。
笑什么！于莉佯装生气，咬了一口卷饼，顿时瞪大眼睛，天哪，太好吃了！
看着她满足的表情，何雨柱心里涌起一股成就感。作为厨师，最开心的莫过于看到食客享受自己的手艺。而看着于莉吃东西，更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喜好，每一口都吃得那么认真，那么幸福。
柱子哥，你也吃啊。于莉夹了块鸭肉放到他碗里，别光看着我。
何雨柱点点头，心里某个角落悄悄松动。和于莉在一起时，他很少想起云朵。这个开朗的姑娘像一束阳光，照进他封闭已久的心房。
饭后，两人沿着护城河散步。夕阳西下，河水泛着金色的波光。于莉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看，风筝！
何雨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几只彩色的风筝在晚霞中翱翔。其中一只燕子形状的风筝飞得最高，在蓝天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我小时候可喜欢放风筝了。于莉仰着头，眼中映着晚霞，可惜总是放不起来。
下次我带你去天坛放。何雨柱说，我技术可好了，保证让你的风筝飞得最高。
于莉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真的？不许骗人！
骗你是小狗。何雨柱做了个鬼脸，逗得于莉咯咯直笑。
笑声中，何雨柱恍惚看到了未来的模样——和这个阳光般的姑娘一起，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寻找小小的快乐。云朵的影子还在，但不再那么痛了。
分别时，于莉突然问：柱子哥，下周...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我爸妈想见见你。
何雨柱的心跳突然加速。见家长，这意味着他们的关系正式被认可，也意味着他要面对新的挑战。
他听见自己说，周日我去拜访叔叔阿姨。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忙得脚不沾地。他翻出最好的那套中山装，又托人买了茅台和进口巧克力。周六晚上，他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和问候语，像个第一次相亲的毛头小子。
至于吗？聋老太太坐在摇椅上，看着何雨柱紧张的样子直摇头，不就是见个家长，又不是上刑场。
何雨柱扯了扯领子：奶奶，您不知道，于莉她妈...好像不太喜欢我。
怕什么！老太太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我孙子要模样有模样，要手艺有手艺，还是国营厂正式工，配谁配不上？
何雨柱苦笑。他知道自己条件不算差，但厨师这个身份，在一些人眼里终究是伺候人的活儿。特别是于莉这样的高中毕业生，长得又漂亮，按理说能找个更好的。
周日一早，何雨柱拎着大包小包站在于莉家楼下，手心全是汗。于莉早早等在门口，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干嘛呀，带这么多东西。
第一次来，总不能空着手。何雨柱紧张地理了理衣领，我这样...还行吗？
于莉上下打量他，噗嗤一笑：帅呆了！走吧，我爸等着呢。
于家住的是东区的一个四合院内有两间房，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于父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见到何雨柱热情地迎上来：小何是吧？常听莉莉提起你！
叔叔好。何雨柱恭敬地递上礼物，一点心意。
于父接过茅台，眼睛一亮：哟，好酒啊！破费了破费了。
于莉嗔怪地瞪了父亲一眼，柱子哥还带了别的呢。
何雨柱赶紧把巧克力和水果递给于母：阿姨好，这是给您带的。
于母是个瘦小的女人，眉眼间能看出于莉的影子，但神情冷淡。她接过礼物，淡淡地说了句，就转身进了厨房。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于父赶紧打圆场：别介意，你阿姨就这脾气。来，喝茶！
正说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从里屋蹦出来，看到何雨柱眼睛一亮：柱子哥！不，姐夫！
海棠！于莉的脸刷地红了，瞎叫什么！
于海棠却不管不顾，跑到何雨柱面前：姐夫，你还记得我吗？去年我去过你家，你给我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
何雨柱这才认出，这是何雨水的同学，去年确实来过四合院。他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当然记得。给，答应过你的文具。
于海棠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套进口的钢笔和笔记本，在物资紧缺的年代可谓奢侈品。
谢谢姐夫！于海棠兴奋地跳起来，凑在于莉耳边小声说，姐，这个姐夫我认定了！比你给你介绍的那个干部强多了！
胡说什么！于莉羞得耳根通红，偷瞄了何雨柱一眼，生怕他听见。
午饭时，于母的态度越发明显。她不停地给于莉夹菜，话里话外暗示女儿条件好，应该找个有前途的对象。
小何啊，你在食堂...就是做饭的？于母夹了块鱼放到于莉碗里，状似无意地问。
何雨柱放下筷子：是的阿姨，我是轧钢厂食堂的厨师长。
厨师长？于母挑了挑眉，那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
于莉忍不住出声，问这个干嘛！
问问怎么了？于母不以为然，总得知道以后日子怎么过吧？
何雨柱平静地回答：基本工资加补贴，一个月40块5。逢年过节还有些福利。
这个数字在当时绝对算高收入，但于母只是轻哼一声：莉莉要是进了纺织厂，少说也能拿40多。她高中毕业，长得又好，找个干部或者技术员不是问题...
吃你的饭！于父突然拍了下桌子，瞪了妻子一眼，小何人实在，手艺又好，莉莉喜欢就行，你瞎掺和什么！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凝固了。于莉低着头，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于海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识相地埋头吃饭；何雨柱则坐得笔直，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后背已经湿透了。
饭后，于父拉着何雨柱下象棋，有意缓和气氛。于母则把于莉叫进里屋，隐约能听到争执声。
别往心里去。于父摆着棋子，压低声音，她妈就那脾气，总觉得女儿该攀高枝。我看你就挺好，实在。
何雨柱感激地点点头。下了两盘棋，于莉红着眼睛从里屋出来，强笑着说要送何雨柱回去。
走出家属院，两人一时无言。最后还是何雨柱先开口：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该我说对不起。于莉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我妈就那样...势利眼。
何雨柱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莉莉，如果你觉得有压力，我们可以...
我不觉得有压力。于莉打断他，抬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工作，也不是你的工资。
阳光下，于莉的眼睛像两颗琥珀，清澈见底。何雨柱突然有种想拥抱她的冲动，但最终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谢谢你。
回四合院的路上，何雨柱的心情复杂极了。于莉的坚定让他感动，但于母的态度也让他意识到这段感情不会一帆风顺。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心里是否真的已经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
周末，何雨柱决定带于莉回四合院看看。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把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还做了几样于莉爱吃的点心。
于莉今天穿了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她一进院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一向眼高于顶的秦淮茹都多看了两眼。
柱子，这是？一大妈正在晾衣服，好奇地打量着于莉。
这是我对象，于莉。何雨柱自豪地介绍，莉莉，这是一大妈，我们院的。
于莉乖巧地打招呼：一大妈好。
哎哟，好俊的姑娘！一大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柱子有福气啊！
正说着，阎埠贵拎着鸟笼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他儿子阎解成。阎解成今年二十岁，在机修厂当工人，长得还算周正，但眼神飘忽，一看就不是踏实人。
这是...？阎埠贵眯着眼睛打量于莉。
何雨柱刚要介绍，阎解成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同志你好！我是阎解成，机修厂二级工！说着就要去握于莉的手。
于莉礼貌地后退半步，只是点了点头：你好。
何雨柱不动声色地挡在于莉前面：阎叔，这是我对象于莉。莉莉，这是前院的阎老师，和他儿子。
阎埠贵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何雨柱一眼：傻柱有对象了？稀奇啊！说完，拉着不情不愿的阎解成走了。
隐约能听到阎解成抱怨：爸，那姑娘真漂亮！我想...
闭嘴！阎埠贵低声呵斥，回去再说！
何雨柱皱了皱眉，但没往心里去。他带着于莉参观了四合院，最后来到自己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屋子。
于莉一进门就惊叹出声，比我想象的干净多了！
何雨柱笑着给她倒了杯茶：尝尝，茉莉花茶，我自己配的。
于莉接过茶杯，好奇地打量着屋子。何雨柱的家在四合院里算大的，两间正房带个小厨房。家具虽然不多，但都是实木的，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书架上整齐地摆着书籍和几个小摆件，处处透着主人的用心。
这些都是你收拾的？于莉摸着光滑的桌面，不敢相信。
平时闲着也是闲着。何雨柱挠挠头，我喜欢整洁。
于莉突然凑近他，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柱子哥，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阳光透过窗棂，在于莉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靠得那么近，何雨柱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桂花香。心跳突然加速，他慌忙后退一步：饿了吧？我做了点心...
于莉噗嗤一笑，却没有拆穿他的窘迫：好啊，我尝尝大厨的手艺。
两人正吃着点心，门外突然传来吵闹声。何雨柱开门一看，是阎解成和几个小年轻在院子里大声说笑，眼睛却不住地往他屋里瞟。
柱子哥，于莉有些不安地拉了拉他的衣角，那个人怎么老往这边看？
何雨柱沉下脸，正要出去理论，聋老太太的拐杖声从后院传来。
吵什么吵！老太太中气十足地喝道，大中午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阎解成几人顿时作鸟兽散。老太太冲何雨柱眨眨眼，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
你们院的人...真有意思。于莉松了口气，笑道。
何雨柱摇摇头：别理他们。来，再尝尝这个豌豆黄...
傍晚，送于莉回家的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早把白天的插曲抛到了脑后。分别时，于莉突然说：柱子哥，下周末...我想带你见见我表姐。
表姐？何雨柱一愣，就是...认识云朵的那个？
于莉点点头，眼中带着理解和温柔：我觉得...你应该有些话想问她。
何雨柱喉头发紧。半年了，他第一次有机会得到关于云朵的确切消息。感激和愧疚同时涌上心头，他紧紧握住于莉的手：谢谢你。
于莉微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她。没关系，我可以等。
望着于莉离去的背影，何雨柱站在暮色中，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正用她自己的方式，帮他解开那个死结。而他，是否真的值得她这样付出？
与此同时，阎家父子正在密谋着什么。阎解成不停地念叨着于莉有多漂亮，而阎埠贵则眯着眼睛，盘算着如何从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