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 年 12 月 31 日深夜 23:47,广州越秀分局 110 接警台的红灯突然狂闪,尖锐的警报声刺破跨年夜的喧闹。值班员抓起听筒,里面传来报警人急促的声音:“档案局小楼起火了!就在北京路 7 号!火已经烧到三楼了,火势至少三级,快派消防和警察来支援!”
值班员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 23,分针停在 47,离 1998 年只剩 13 分钟。他一边快速记录信息,一边按下联动按钮:“消防已经派出,刑侦和火调组也在路上,你注意安全,远离火场!”
十分钟后,消防车的警笛声在街头回荡,火调员老魏带着团队冲在最前。档案局小楼的窗户已被火舌吞噬,浓烟滚滚中,隐约能看到地下一层的方向火光最盛。“起火点应该在地下一层的公章保险柜!” 老魏指着火光最亮的区域,对身边的消防员喊道,“线路老化的可能性很低,你们看,只有保险柜周围的火最集中,热源像是从内部传出来的,就像有人特意给公章点了生日蜡烛!”
消防员迅速展开水枪,水柱喷射在火墙上,发出 “滋啦” 的声响,火舌与水汽交织,铜腥气随着浓烟弥漫开来 —— 那是保险柜里铜质物品被灼烧后散发的味道,混着火舌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形成诡异的 “火铜共沸” 气息。
柜子里面不仅仅只有丈夫的印章而已,除此之外,那里头还存放着先前被封存在此的带有绿色霉菌的样本以及已经破碎成若干小块儿的铜制秤砣等物品;更为重要且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还有半截残缺不全的于一九九四年所签订的那份来自健民草药铺的母亲级别的契约书也藏匿其中!
紧跟其后赶来现场的那位负责管理档案资料的工作人员此时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地跺起脚来,并满脸忧虑与惊恐之色地大声叫嚷道:“天啊!你们知道吗?上述提到的所有东西可全都属于那桩卷宗编号为‘卷三’案件当中至关重要的关键性证据啊,如果它们不幸被这场熊熊大火给彻底烧毁掉的话,那么接下来针对该案件展开的进一步深入调查工作便会因此而被迫中断甚至停滞不前呀!”
然而面对如此紧张危急之情形时,老魏却显得异常冷静沉着,只见他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身旁这位档案管理员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励后,随即将自己那双锐利而又坚定的眼睛紧紧地凝视住眼前正在燃烧中的熊熊烈火,然后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别着急嘛朋友,请先稍微镇定下来好不好?我觉得吧,以铜这种金属本身所具备的特性来说它应该还是比较能够耐受高温环境影响的才对哦。
所以说呢,只要这场火灾尚未蔓延至柜子内部最核心部位处去的话,那些珍贵无比的证据极有可能依旧可以从这片火海之中成功拯救回来哟!不过目前当务之急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并非仅仅只是担忧或焦虑而已啦,而是要尽快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此次突如其来的失火事件发生才行呀!毕竟这次着火真的非常奇怪诡异喔,怎么早不烧晚不烧偏挑在跨年之夜这个特殊时刻点火呢?而且看起来好像专门冲着那个保险柜去似的……”
1998 年 1 月 1 日 0:30,火势终于被控制住。楼顶被烧穿了一个大洞,广州罕见的雪花从洞口飘落,与黑色的灰烬混在一起,落在废墟上,像给这片狼藉盖了层 “雪灰双层被”。
老魏戴着防毒面具,小心翼翼地走进地下一层。保险柜的外壳已被烧得通红,冷却后变得乌黑变形,但柜门却神奇地保持着半开状态。他蹲下身,用撬棍轻轻撬开柜门 —— 里面的文件已烧成灰烬,唯独那枚 2.5kg 的铜秤砣完好无损,静静地躺在柜底,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色粉末,像被谁在火场上按了手印,又被火舌舔去了一半,只留下模糊的印记。
快!把吹球拿过来!老魏一脸急切地冲着身旁的技术员喊道。得到指令后的技术员迅速将吹球递到了老魏手中。
老魏小心翼翼地接过吹球,然后轻柔地对着铜秤砣表面的灰尘吹去。随着气流的吹动,那些细微的粉末开始慢慢地升腾起来,仿佛一个个小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而就在这些精灵们飞舞之际,秤砣底部原本隐藏在尘埃之下的一行崭新雕刻出的小字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1998。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字迹的边缘异常平滑,每一道刀痕都清晰可见,毫无半点被火焰灼烧过的迹象。它们就像是在某个超脱于时间限制的特殊环境下精心雕琢而成,之后又被有意放置在熊熊烈火之中起来一般。
老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轻轻地触摸着那行神秘的字迹。尽管戴着厚厚的手套,但依然能够感受到从铜质材料上传来的丝丝凉意。这种冰冷感似乎穿越了时空的界限,让他不禁陷入沉思:这字竟然是在火灾发生之前就已经刻好了的,可为何直到火灾过后才会显露出来呢?而且经过如此长时间的焚烧,整个秤砣都没有产生丝毫形变,然而这个小小的字却分毫未受火势波及,宛如火焰刻意避开了它似的,留给了我们一个需要解开的谜题啊……
技术员用相机拍下字迹,又收集了秤砣表面的灰层:“魏哥,你说刻字的人是谁?是赵蝶生吗?可他为什么要在跨年夜烧档案楼,还留下‘1998’这几个字?”
老魏站起身,看向废墟深处:“‘1998’可能是新年的象征,也可能是新线索的代号 —— 新年意味着新的公章,说不定还意味着新的指骨。至于刻刀,大概率已经被火烧融了,得在灰烬里仔细找找,说不定能发现残留的金属碎片。”
10:00,技术室里一片忙碌,灰样被放在精密仪器下过筛分析。老魏坐在旁边,看着屏幕上的数据不断刷新,技术员突然惊呼一声:“魏哥,你快来看!灰样里检出了三层成分!”
屏幕上显示,第一层是 70% 的绿霉孢子与铜屑混合物,第二层是 30% 的陆耀祖 dNA,这两种成分与之前的现场检测结果一致。但最关键的是第三层 ——10% 的未知指纹残留,指纹呈斗型,中心有明显的断线,与数据库中所有标注 “赵蝶生” 的指纹断线位置相同,可角度却完全不同,像同一人在不同时间留下的 “时间切片”。
“更诡异的是,这未知指纹只在‘1998’的字迹上完整留存,其他地方的指纹都被火烧得模糊不清。” 技术员放大屏幕上的指纹图像,“就像刻字的人特意把指纹按在‘1998’上,给这个新字盖了枚活体公章。”
老魏凑近屏幕,眉头紧锁:“把指纹拿去基因库比对,看看能不能找到匹配的身份信息。”
半小时后,比对结果出来了 —— 数据库中无任何匹配记录。但通过指纹残留的基因片段分析,能确定指纹主人为男性,核型 xY,年龄约 24 岁,且与陆耀祖、赵蝶生的基因无任何亲缘关系,既不同父也不同母,像给现实世界开了第三道空号,找不到任何关联线索。
“这第三重指纹到底是谁的?” 技术员疑惑地问,“难道除了陆耀祖和赵蝶生,还有第三个人参与进来了?”
老魏摇了摇头,指尖敲击着桌面:“不一定是第三个人,也可能是‘火’留下的痕迹 —— 火借人手作案,人又借着火的高温留下指纹,形成这种诡异的‘火指纹’。但不管是谁,这指纹肯定和‘下一指’有关,说不定就是卷四要找的关键人物。”
11:00,老魏带着那枚铜秤砣回到技术室。就在他用镊子夹起秤砣的瞬间,远处火场的大钟突然敲响第七声,沉闷的声响透过窗户传来。紧接着,秤砣底部 “咔哒” 一声,一枚铜钱从里面掉了出来 —— 正是之前多次出现的 “光绪秤星钱”,但星位被锉深了 1.5 毫米,比此前所有铜钱都深 0.5 毫米,像是给时间刻下了新的刻度。
铜钱的钱孔里穿着一根绿色的菌丝,菌丝末端结着一只极小的毒蝶,翅膀上的第七星正对着老魏的眉心,像给目击者按了枚活体倒计时章。毒蝶轻轻扑翅,绿色的孢子在空中飘成一行隐形字。老魏立刻用紫外灯照射,字迹清晰显现:“卷 4?1998?破茧 时间:1998.1.1 00:07 密钥:指纹灰 复活人:??? 过时不候,贪字归零。”
倒计时显示 “0 小时(已抵达)”—— 这枚从火中诞生的铜钱,就是卷三与卷四的交界点,“复活人” 后的问号,更是埋下了新的悬念。
老魏下意识用镊子去夹毒蝶,可镊子刚碰到翅膀,毒蝶就碎成七瓣,像七枚从火里诞生的毒币,滚进旁边的灰烬中,瞬间消失不见。就在这时,远处越秀分局的大钟敲响了第八声,比之前多了一声,像是给下一章剧情,按了枚全新的活体血印。
火舌的余温还未散去,铜腥气与灰烬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老魏握紧手里的铜钱和铜秤砣,知道卷三的剧情已正式落幕,而这枚 “指纹灰” 密钥,将在 1998 年的开篇,揭开 “复活人” 的神秘面纱,开启卷四 “破茧” 的终极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