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视线换回来。
千面魔女闭上双眼，长呼一口气，再睁开时，脸上的惊慌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破摔的平静：“我认栽了。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真正的陆……嗯？”
云澈刚想问真正的陆会长在哪里，手指却无意间触到了对方脸颊边缘——那里似乎还有一层薄薄的缝隙。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再次伸手去摸，指尖一用力，竟又撕下一张假脸！
露出的脸带着明显的异域特征，碧眼俏鼻，分明是张外国人的面孔。
“两层假脸？不对，还不止。”
云澈手指不停，又从那张碧眼面孔上撕下一张——这次是个看上去满脸皱纹的老迈大妈；再撕，是个眼神勾人的熟女，带着股饥渴得能坐地吸土的媚态。
接着是文质彬彬的文学少女，气质温婉；然后是趾高气扬的大小姐，下巴抬得老高；甚至还有活泼开朗的元气少女，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
“你到底做了多少张假脸？”
云澈看着地上散落的假脸，少说也有几十个，形态各异，男女老少都有，忍不住吐槽，“千面魔女，你不会真的在脸上贴了一千张脸吧？”
一旁的古剑豹也好奇地凑了过来，用爪子扒拉着地上一张带着香水味的熟女假脸，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嗯？有点香是怎么回事？
它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嚼了两下，居然还点了点头。
嗯，味道不错。
“古剑豹你在干什么？！那玩意能吃吗？！”
云澈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一把薅住古剑豹天灵盖的毛发，另一只手直接伸进它嘴里抠嗓子眼。
古剑豹被弄得猝不及防，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挣扎着趴在一边直干呕，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委屈声。
“不用担心，我的这些脸都是用可食用食材做的。”
趁着这功夫，千面魔女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甚至还从自己脸上又撕下一张假脸，递向云澈，语气带着点诡异的热情，“还可以在关键时刻当应急食品，我吃过几次，味道还是可以的，要不你试试？”
她这举动倒是巧妙，借递假脸的动作让古剑豹的剑齿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脖子。
云澈想也没想，一把打掉那张递过来的假脸，同时抬脚，精准地踹向千面魔女藏在办公桌底下的手腕。
“砰！”
一声闷响，她偷偷去摸藏在桌角精灵球的手被狠狠踹开，精灵球“咕噜噜”滚到了一边。
千面魔女看着掉在地上的精灵球，又看了看重新站直身体、眼神冰冷的古剑豹，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这只宝可梦的气场，等级至少是冠军级……
自己要是现在去捡精灵球，估计还没碰到就会被它撕碎；就算侥幸放出宝可梦，对方也绝对能在第一时间解决掉。
得了，真是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
她索性放弃了挣扎，靠在椅背上，看着云澈：“说吧，你想怎么样？”
“真正的陆昭女士在哪里？”
云澈一边问，一边随手撕掉千面魔女脸上的一张假脸，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楚令仪的唯一请求就是救出陆昭，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她是否还活着。
如果已经遇害……
云澈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寒气，古剑豹似乎也感受到了云澈的情绪，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剑齿上的寒气更甚。
“那家伙在我们云城的秘密基地被看管着，还活得好好的。”
千面魔女被那股杀气逼得缩了缩脖子，连忙说道，“毕竟我要假扮她，就得让她活着，才能一点点套出关于她的所有情报——习惯、人脉、甚至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我们？”
云澈捕捉到了关键词，又撕掉一张脸，“你们火箭队在云城有多少人？”
或许是云澈的动作太过粗暴，胶水撕扯皮肤的痛感让千面魔女倒吸一口凉气，疼得“嘶”了一声，但还是老实回答：“算上我，一共三个。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干部。”
“就三个？”
云澈挑眉，手上动作没停，又撕下一张脸。
这张假脸是个中年男人的模样，带着点胡茬，被扔在地上时，还和之前的“熟女脸”滚到了一起。
“原本有个小据点的，三十多号人，还有一名干部坐镇。”
千面魔女的声音带着点后怕，“但不知道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给一锅端了，里面的人全死了，只有一个负责管理物资的侥幸活了下来。不过……”
她顿了顿，语气冷了下来，“她碰了我们火箭队的红线，已经被清理门户了。”
云澈又撕下一张脸，这次露出的是张孩童的面孔，他好奇地追问：“什么红线？”
“她贩毒。”千面魔女的回答简洁明了。
云澈再次伸手撕掉一张脸，闻言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你在逗我吗？火箭队一个干尽坏事的犯罪组织，居然还禁毒？”
“这是我们首领的规定。”
千面魔女这次回答得异常认真，眼神里甚至带着点敬畏，“首领说不允许，就绝对不允许，谁碰谁死。”
云澈陷入了思考，手指无意识地又摸向千面魔女的脸，“刺啦”一声，又一张假脸被撕了下来。
千面魔女：“……”
她疼得眼角都抽了，忍不住在心里咆哮。
不是，你把撕我脸当逗号用了是吧？一句撕一张，很疼的啊！
就算这些假脸是可食用材料做的，胶水粘在皮肤上被反复撕扯，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啊！
她现在脸上剩下的假脸已经没几张了，再这么撕下去，估计就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
“喂，你能不能别撕了？”
千面魔女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点崩溃，“有话好好说不行吗？脸都要被你撕秃了！”
云澈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手上却停了动作。
他看了看地上堆积如山的假脸，形态各异的面孔层层叠叠，又瞥了眼千面魔女那张明显红肿的脸，手指痒痒的，然后又“刺啦”一声撕下一张。
你还真别说，这动作重复起来，挺解压的。
千面魔女脸皮抽了抽，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下撇，疼得眼眶都红了——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撕脸癖好？
“你们来云城，还有别的目的？”云澈抛掉手里的假脸，语气平淡地问。
“一个是来救之前被抓的干部，另一个，就是拉拢你。”
千面魔女吸了口凉气，声音带着点颤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
“拉拢我？”
云澈眉头一挑。
龙星行正拜托他调查火箭队的动向，要是自己能趁机混进去，说不定能更快掌握他们的底细。
不过，必要的情报还是得问清楚。
“你的那个秘密基地的位置，发给我。”
“给。”
千面魔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的地图，扔了过去，“上面标记了，密码是0724。”
云澈展开地图扫了一眼，确认有明确的坐标后，揣进了兜里。
“你们的首领，坂木，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