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后宫和睦
林婉儿这朵“才女之花”在后宫悄然绽放，算是正式入了场。加上之前就在的苏澜雪、董小宛，还有那位常年在工坊里泡着、几乎以格物院为家的沈烟，朱慈烺同志的后宫团队，算是有了个初步的雏形。
这日子一天天过，朝堂上勾心斗角，改革步步维艰，回到后宫，朱慈烺就特别希望能有个消停时候。要是后院也跟着起火，那这皇帝当得可就太憋屈了。好在，目前来看，这几位主要成员，相处得还算不错，甚至可以说，初步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协和”局面。这“协和”不是表面客气底下捅刀那种，而是各有各的地盘，各有各的活儿干，暂时还没到需要抢一块饼的时候。
——皇后苏澜雪。
这位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她的主要活动区域根本不是后宫这一亩三分地，而是枢密院、讲武堂，甚至是京营的校场。她每天忙得很，要盯着新军训练，要审核边防部署，要处理军队后勤，有时候还得替朱慈烺去震慑一下那些不老实的勋贵武将。
所以，你想在后宫常规场合见到苏皇后？难。她通常天不亮就起床练武，然后就去处理军务了，常常是朱慈烺都睡下了，她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两人见面的地方，更多是在御书房或者去御书房的路上。
比如这天傍晚，朱慈烺刚批完一堆要求增加各地守军饷银的奏章，头疼得很，一出门就撞见一身利落骑射服、额角还带着点汗水的苏澜雪。
“陛下。”苏澜雪抱拳行了个军礼，这习惯她一直没改。
“澜雪，这是刚从京营回来？”朱慈烺看着她英气勃勃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头疼都轻了点。
“是。去看了看火器营的实弹演练，‘昭武一式’的齐射颇有威力，但装填速度还需提升。另外，兵仗局那边报上来，精铁供应有些跟不上，影响产量。”苏澜雪言简意赅，三两句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嗯，朕知道了。精铁的事，明天朕催催工部和李岩。”朱慈烺点点头，很自然地和她并肩往乾清宫走，边走边聊，“江北四镇整编后，那些老兵油子没闹什么幺蛾子吧？”
“有黄得功镇着，目前还安稳。就是有些人吃空饷吃惯了，现在规矩严了，颇有怨言，不过翻不起大浪。”
“那就好。辛苦你了。”
“分内之事。”
两人的对话，更像是总裁和cEo在工作复盘，充满了革命战友的情谊。晚上回到寝宫，苏澜雪也会卸下一身铠甲，流露出几分女子的柔媚，但大体上，她和朱慈烺的相处模式，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信任和尊重多于寻常夫妻的耳鬓厮磨。有她坐镇，朱慈烺对军队和整个朝局的稳定，心里就特别有底。她也从不过问董小宛、林婉儿她们的事，只要不闹出格，不影响大局，她乐得清闲。
——才人董小宛。
董小宛是另一种画风。她是朱慈烺的“文艺委员”兼“生活委员”。她的院子总是布置得清雅别致，熏着淡淡的香，琴桌上放着古琴，书架上摆着诗词乐谱。
朱慈烺要是被朝政吵得脑仁疼，或者单纯想放松一下，最常去的就是董小宛那里。
“陛下今日气色似乎有些疲惫，臣妾新谱了一首安神曲，陛下可要听听？”董小宛总会温柔地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清茶，然后坐在琴桌前，指尖流淌出舒缓的音符。
要不就是，“陛下，这是臣妾试着用新法窨制的花茶，您尝尝味道如何？”或者，“今日读白乐天的诗，觉得‘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一句，颇有生机，臣妾画了一幅小画，陛下看看可还入眼？”
在董小宛这里，朱慈烺能彻底放松下来。听听音乐，品品茶，聊聊诗词，说说闲话，不用动脑子勾心斗角。董小宛性情温和，从不搬弄是非，也从不主动打探前朝的事情，只是用心经营着这一方小小的、充满艺术气息的天地。
她对后来入宫的林婉儿也很友善。因为两人有共同语言，都精通诗词书画，经常互相唱和，探讨技艺。董小宛擅音律，林婉儿精画工，有时董小宛弹琴，林婉儿就即兴作画，倒是珠联璧合。
有一次朱慈烺撞见，还开玩笑说：“你二人这合作，若是放到宫外去，怕是千金难求一曲一画呢。”
董小宛抿嘴笑：“陛下说笑了，不过是臣妾与林妹妹自娱自乐罢了。”
林婉儿也浅笑回应：“是董姐姐琴艺高超，引得臣妾画兴大发。”
气氛那叫一个和谐。董小宛的存在，就像一股温润的春风，让后宫多了许多雅致和温情。
然后是新人，才人林婉儿。
林婉儿是“学习委员”兼“宣传委员”。她不像苏澜雪那样有实权要务，也不像董小宛那样长于交际和营造氛围。她更像是个安静的美女子，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
朱慈烺去她那里的次数，相对少一些，但每次去，都感觉像是进行了一次高雅的艺术鉴赏。
林婉儿的院子更像是个小型的书房画室，到处堆着书卷和画稿。朱慈烺去了，她也不会刻意讨好，往往就是展示她最近读的某本书的心得，或者画的一幅新画。
“陛下请看，臣妾近日临摹前朝大家的山水，略有所得，尤其是这皴法……”她会很认真地讲解画技。
或者，“陛下，臣妾觉得杜工部这句‘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气象宏大，用笔简练，试图用画笔表现，却总觉力有未逮。”
朱慈烺虽然自己不太会画，但鉴赏水平还是有的，而且很喜欢林婉儿这种专注于业务、不搞歪门邪道的劲儿。跟她聊天，能让人静下来，感受到文化和艺术的美感。
林婉儿对苏澜雪是敬畏中带着感激（因为苏澜雪公正，不刁难人），对董小宛是亲近中带着钦佩（因为董小宛性格好，才艺高），相处得都很融洽。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优势，就是凭才学立足，所以更加用心于诗画，偶尔朱慈烺让她抄写一些不太重要的诏书或文章，她那手漂亮的小楷也能让人赏心悦目。
最后是那位特殊成员，实际掌管工部的皇贵妃沈烟。
这位基本是“编外人员”，常驻格物院和皇家工坊。朱慈烺去找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为了公事。
“沈烟，燧发枪的击发机构故障率还是有点高，能不能再改进一下？”
“陛下，新设计的水力锻锤已经安装好了，效率提升了三成！”
“好好好！干得漂亮！”
“陛下，您上次说的那个‘标准件’的想法，我和工匠们琢磨了一下，觉得大有可为，就是精度要求太高……”
“精度不够就想办法提升精度！需要什么支持，你直接打报告！”
两人的对话永远围绕着技术、工艺、产能。沈烟对后宫争宠什么的毫无兴趣，她最大的快乐就是攻克一个技术难题或者看到新机器顺利运转。苏澜雪、董小宛、林婉儿她们，对这位“工科女神”也保持着距离和尊重，毕竟大家领域不同，没啥交集，也谈不上矛盾。
所以，眼下这后宫格局，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皇后主外掌大局，董才人主内营温馨，林才人修身展才艺，沈才人（工坊）埋头搞技术。
这一晚，朱慈烺难得有空，把苏澜雪、董小宛、林婉儿都叫到一块，在御花园的水榭用了顿家常便饭。沈烟还在工坊加班，没来。
饭菜不算奢华，但很精致。席间，朱慈烺没谈国事，只是闲聊。
苏澜雪说了说京营里几个年轻将领训练刻苦的趣事。
董小宛说起近日读宋词的心得。
林婉儿则提到临摹一幅古画时遇到的难点。
朱慈烺听着，偶尔插几句话，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他看着眼前三位风采各异、却都明事理、有才华的女子，心里还是挺欣慰的。至少目前看来，他这个后院，算是稳住了。这为他能集中精力在前朝折腾，提供了重要的稳定保障。
当然，他也明白，这种平衡是动态的，也是脆弱的。随着时间推移，尤其是如果以后有了子嗣，情况可能会变得复杂。但那是后话了，至少眼下，这“后宫协和”的局面，让他非常满意。
“来，别光顾着说话，尝尝这个，小宛说这是江南的新做法。”朱慈烺笑着给身边的苏澜雪夹了箸菜，又对董小宛和林婉儿说，“你们也多吃点。”
水榭里，灯火温馨，言笑晏晏，一派和谐景象。这大概是朱慈烺穿越以来，少有的、感到纯粹轻松和惬意的时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