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被全部拉下，遮光布隔绝了正午的阳光，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冷白的光。秦锋将衬衫袖口挽到肘部，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苏砚棠递来的热咖啡还冒着热气，他却没心思碰——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正显示着叶梓萱传来的实时数据流，绿色的代码像瀑布般滚动。
“信号源锁定在城西废弃工厂，但对方用了三层动态加密，我需要时间。”叶梓萱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带着敲击键盘的噼啪声，“另外，炸弹的生命体征传感器用的是军用级加密协议，直接破解成功率不到10%。”
秦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扫过墙上的大楼结构图。地下三层实验室的位置被红笔圈出，那里是“星核”技术的研发心脏，也是“黑蝎”的主要目标。“给我制造一个假的生命体征信号，延迟三分钟发送。”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天气，“另外，把地下三层的监控画面换成上周的备份。”
苏砚棠皱眉：“这样太冒险了，万一对方识破——”
“他们不会。”秦锋打断她，指尖点在结构图的通风管道位置，“‘黑蝎’做事喜欢留后手，炸弹只是牵制，真正的杀招应该是趁乱潜入实验室。我们得让他们觉得计划很顺利。”
林清寒走到他身边，拿起一支马克笔在图上画出另一条路线：“这是通往地下三层的货运通道，平时只用来看管机器人。如果我是‘黑蝎’，会从这里突破。”她的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在图纸上划出清晰的线条。
秦锋抬眼看向她，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撞，没有多余的话，却达成了默契。他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凌队，麻烦让拆弹专家去货运通道待命，穿便服。”
“收到。”凌玥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来，“另外，我们在废弃工厂周边发现了三辆无牌面包车，正在布控。”
秦锋刚要回话，笔记本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代码瞬间变成刺眼的红色。叶梓萱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好！他们反向追踪了！我被咬住了——”
“切断连接！”秦锋低喝一声，同时抓起桌上的战术笔别在腰间。这是他的老习惯，看似普通的金属笔，笔芯里藏着三厘米的三棱刺。
苏砚棠按下紧急按钮，办公室的合金门瞬间落下，发出沉重的闷响。她看着秦锋紧绷的侧脸，突然开口：“需要我疏散楼上员工吗？”
“不用。”秦锋走到通风口前，手指扣住格栅边缘猛地一拉，铁锈簌簌落下，“越乱越容易让他们得手。告诉安保部，按兵不动。”
林清寒将备份硬盘塞进特制的防磁盒，放进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我和你一起下去。”
“不行。”秦锋回头看她，眼神不容置疑，“你留在这里，用内部线路联系龙媚，让她封锁工厂周边三公里。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离开这间办公室。”
他的目光扫过她紧握的手包，那里不仅有硬盘，还有他昨天给她的微型报警器。林清寒抿了抿唇，最终点头：“小心。”
秦锋没再说什么，弯腰钻进通风管道。金属摩擦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他像蛰伏的猎豹，借着应急灯的微光快速移动。管道外传来模糊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正朝着地下三层的方向靠近。
他掏出手机调成震动，给叶梓萱发了条信息：“启动b计划。”
三秒后，整栋大楼突然断电，应急灯也随之熄灭。黑暗中传来几声惊呼，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脆响——那是叶梓萱故意制造的混乱，在顶楼引爆了烟雾弹。
秦锋抓住时机，从通风口纵身跃下，落地时恰好避开两名穿着维修工制服的男人。他们手里的消音枪还没举起，就被秦锋用肘部击中后颈，闷哼着倒下。
他搜出两人身上的通讯器，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粗哑的男声：“鹰嘴小组，确认目标硬盘位置，五分钟内必须撤离！”
秦锋没有回应，将通讯器揣进兜里，拖着昏迷的两人藏进消防通道。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黑蝎”以为他们在掌控全局，却不知道，从踏入这栋大楼开始，就已经走进了他布下的网。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凌玥发来的：“拆弹专家在货运通道发现定时装置，正在拆解。”
秦锋回了个“收到”，转身走向实验室的密码门。虚虚实实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最擅长的，就是在黑暗里撕开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