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团的下午茶时间，夏沫抱着一叠文件，脚步轻快地穿过办公区。她手臂上的疤痕已经淡成浅粉色，新换的连衣裙衬得气色格外好，路过秦锋的办公桌时，特意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的：“秦锋哥，周末去露营的是，你问过林总了吗？”
秦锋刚挂了凌玥的电话，指尖还停留在键盘上：“问了，她说有空。”他抬头看向小姑娘，“你这积极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春游。”
“本来就是去放松嘛！”夏沫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龙媚姐说要带烤全羊，苏副总也答应帮忙准备食材，就差雨桐姐那边……”
话没说完，前台的电话就转了进来，说是沈雨桐到了，正在楼下大厅等着。秦锋挑眉，这女人消息倒灵通。
他下楼时，沈雨桐正靠在前台的柜台边，手里把玩着车钥匙，一身亮黄色的冲锋衣衬得皮肤雪白，看到秦锋就笑：“听说要去望月谷露营？算我一个。”她晃了晃手里的登山包，“装备我都备齐了，帐篷睡袋都是专业级的，比某些人只会用公司福利强。”
秦锋知道她在说林清寒，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的？”
“夏沫那小丫头，藏不住事。”沈雨桐跟上他的脚步，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她忽然凑近，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听说林总也去？她那身西装革履的，知道怎么搭帐篷吗？要不要我提前教你两手，到时候好英雄救美？”
电梯门打开，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林清寒和苏砚棠。林清寒穿着米白色的职业套装，手里拿着份露营地的地图，看到沈雨桐和秦锋站得极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沈总也来了。”苏砚棠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地开口，“我刚和望月谷营地确认过，周末有天文观测活动，林总特意加订了两台高倍望远镜。”
沈雨桐挑眉：“林总倒是细心，就是不知道望远镜能不能当指南针用。”
“至少比某些只会带漂亮帐篷的强。”林清寒淡淡回应，将地图递给秦锋，“这是营地的详细布局，我圈出了几个适合扎营的位置，避开了风口。”
秦锋接过地图，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头又开始疼了。这两位要是真到了营地，怕是望月谷的石头都要被她们的气场冻裂。
“对了，”苏砚棠补充道，“考虑到夜间温度较低，我让后勤部准备了便携式取暖器和应急药品，已经装车了。”她看向沈雨桐，“沈总要是有遗漏的装备，也可以告诉我，林氏的储备应该能补上。”
这话看似客气，实则暗指沈雨桐准备不足。沈雨桐笑了笑：“多谢苏副总费心，不过我的装备，就不劳林氏破费了。”她从包里掏出个小巧的指南针，在秦锋面前晃了晃，“比如这个，我爸当年在沙漠里用过的，比任何电子设备都靠谱。”
林清寒的目光落在那枚指南针上，没说话，转身走向办公室：“秦锋，你进来一下，讨论下露营的安全预案。”
秦锋被她叫走，留下沈雨桐和苏砚棠站在原地。苏砚棠推了推眼镜：“沈总对露营很有经验？”
“谈不上，就是跟着我爸去过几次野外考察。”沈雨桐收起指南针，语气里带了点锋芒，“总比某些只会看图纸的强。”
苏砚棠没再接话，只是微微颔首，转身跟上林清寒的脚步。她虽然话少，却看得明白——这场露营，怕是不只是放松那么简单。
办公室里，林清寒正在电脑上查看望月谷的卫星地图，秦锋走进来时，她正好放大一片密林：“这里有片野生竹林，晚上可能有蛇，让龙媚多准备些驱蛇粉。”
“知道了。”秦锋靠在办公桌边，“你和沈雨桐……能不能别针锋相对？”
林清寒的指尖顿在屏幕上，侧过脸看他，眼神清冷：“我只是在讨论露营的准备工作。”
“是吗？”秦锋挑眉，“那她炫耀指南针的时候，你为什么非要提取暖器？”
林清寒别过脸，耳根微微泛红：“我只是……觉得电子设备更可靠。”
秦锋看着她别扭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别吃醋，她那指南针早就该换了，灵敏度还不如你桌上的计算器。”
林清寒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声音闷闷的：“谁吃醋了。”
“没吃醋就好。”秦锋松开她，拿起桌上的望远镜，“这东西不错，晚上看星星肯定清楚。”
林清寒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说：“沈雨桐说的没错，我确实不会搭帐篷。”
秦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关系，我会。到时候我帮你搭。”
林清寒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拿起地图：“那我们再看看……”
下午五点，龙媚风风火火地冲进林氏总部，手里拎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各种烧烤调料。“锋子！看看我带什么好东西了！”她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看到沈雨桐也在，眼睛一亮，“哟，沈总也在？正好，晚上一起去我码头，尝尝新鲜的海货，就当是露营前的预热！”
沈雨桐刚和秦锋讨论完露营路线，闻言笑道：“好啊，正好尝尝龙媚姐的手艺。”
“林总也一起？”龙媚看向林清寒，“人多热闹。”
林清寒看了眼腕表：“我还有个视频会议……”
“推了推了！”龙媚大手一挥，“工作哪有聚餐重要，再说了，露营前培养下感情，省得到时候吵架。”
秦锋在一旁偷笑，这龙媚，倒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林清寒最终还是被说动了。一行人去了龙媚的码头，刚坐下，夏沫就举着手机跑过来：“锋哥！你看我订的星空帐篷！是不是超漂亮？”
屏幕上是几个透明的泡泡屋，在夜色中闪着柔和的光。沈雨桐凑过去看了看：“不错啊，就是不知道隔音怎么样。”
“放心，我特意选了加厚款的。”夏沫得意地说，“到时候我们可以躺在里面看星星！”
苏砚棠正在核对食材清单，闻言补充道：“我查了天气预报，周末天气晴朗，适合观星。我还带了天文手册，可以对照着认星座。”
“还是苏副总细心。”沈雨桐笑着说，眼神却瞟向林清寒，“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带望远镜。”
林清寒正在倒红酒，闻言动作顿了顿，把酒杯递给秦锋：“尝尝这个，去年的波尔多，口感不错。”
秦锋接过酒杯，看着两人之间无形的硝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有种预感，这场露营，怕是比跟蝰蛇周旋还要累。
龙媚端着烤好的生蚝走过来，看到这阵仗，哈哈一笑：“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别跟斗鸡似的？到了望月谷，有的是你们发挥的地方，比如比比谁摘的野果多，谁烤的肉串香，多有意思！”
沈雨桐眼睛一亮：“这个好！我跟林总比，谁输了谁负责洗碗！”
“奉陪到底。”林清寒淡淡地说，眼底却闪过一丝好胜的光芒。
秦锋看着她们，又看看旁边偷笑的夏沫和认真记录规则的苏砚棠，突然觉得，这场充满“醋意”的露营，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趣。
夜色渐深，码头上的灯火映着海面，波光粼粼。秦锋靠在栏杆上，看着不远处说说笑笑的几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知道，这些女人们的“战争”，其实也是在意的另一种表现。
而他能做的，就是在这场露营里，当好那个“和事佬”，顺便……享受这份难得的热闹。
望月谷的星空，应该会很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