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潮州却想起，当年他测出这体质无法修无情道之时，他的父亲却并不同其他宗门长老一般失望。
只是告诉他，心中有道就能飞升。
雪怯不修无情道，对无情道能不能飞升也不感兴趣。
伸手揪下金莲的一瓣花瓣，想象中的阻力并没有袭来，她很轻松的就扯了下来。
泛着淡金色光芒的花瓣被她放在唇边，明烛若有所感地看过来。
雪怯皱起眉仔细感受着舌尖的味道，不仅没吃出来什么特别的味道，花瓣进入嘴里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一点触感都没有。
垂头看到金莲中竟然还有莲子，她偷偷瞥了眼明烛。
明烛早在雪怯看过来前就挪开了眼神。
看到明烛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她伸出手指轻轻用力抠下一颗莲子。
这次吃到嘴里竟有了淡淡的甜味。
薛越离早就感受到了明烛周身的灵力波动，顺着灵力逸散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雪怯伸出那一抹殷红吃莲子的样子。
少女浓密的长睫微微颤着，嘴抿住似是在品尝莲子的味道。
吃到那一抹甜味后才唇角勾起，还好脾气地拍了拍身下的金莲，像是奖励一般。
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眼，就得到了少女瞪过来的一眼。
他愣了下。
雪怯觉得薛越离越来越像个傻子，哪有人会盯着别人看这么久的。
这修仙界第一人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
薛越离得到了少女的怒视，却只觉得指尖酥麻得很。
那人腻白的小脸上却生了那样娇嫩的粉唇，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魔还未被彻底镇压下去的原因。
他的灵海之中越发紊乱起来。
方焕游站在雪怯身边，看到了薛越离跟个呆瓜一样盯着雪怯，怒气丛生。
“怪不得修仙界这么多年之后再也没人飞升，五宗之内诡谲阴谋就算了，就连号称修炼无情道的修仙界第一人也时时刻刻盯着他人的道侣挪不开眼，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薛越离收回眸，对于方焕游的话并不回答。
“前辈可还有心愿？”
魂魄依靠执念而生，虽说空明说自己只是为了消除红莪执念才残留于世间，可如今空明魂魄未消，就证明他执念也未消。
空明笑了笑。
“你倒是通透，红莪执念已消，我还未消散只因我亦有执念，望几位道友成全。”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灰扑扑的镜子。
“此乃苦情镜，当年我寻到此物才知我对红莪心意，此物赠与几位道友，也请几位道友帮我通传五宗，红莪是我的道侣。”
明烛接过镜子。
“谨遵师祖命令。”
空明的身影慢慢消散在空中，雪怯的眼睛却盯着明烛手里的东西。
话本上都说，前辈大能留下来的物件必定都是神器。
既然是神器，那她肯定要得到。
明烛早就看出了雪怯的想法，把镜子递到雪怯的身前。
眼神却紧紧盯着镜子。
雪怯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还觉得有些神奇。
“我只照了脸，为何会显示我的整个身影。”
方焕游解释道：“传说苦情镜可望前夕，可看今后。看向镜中，一生之中与你有姻缘纠葛的人都能看到。”
但雪怯的镜子里却干干净净。
方焕游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照不出人？”
他和另外的两个臭虫还站在这里，苦情镜不可能一个人影都照不出。
“难道是照的时间不够？”
薛越离也看着镜子。
雪怯盯着镜子，镜子里果然开始有的变化。
她的身后多出一团迷雾，许多看不清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
一时之间，在场的几个人竟然都没数出来。
那到底是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