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根烫得如同火烧。
看着沐婉晴那双在溪水中微微晃动的、如同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足。
听着她带着慵懒命令和隐隐期待的话语，大脑一片空白。
帮她……暖暖脚？
这简直是惊世骇俗。离经叛道。
苏晨一个臣子去碰触女帝的玉足？这要是传出去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可看着那双在清澈溪水中若隐若现、泛着诱人光泽的玉足。
看着女帝眼中那抹狡黠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拒绝的话却如同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也吐不出来？
“苏卿？”沐婉晴微微歪着头，声音带着一丝催促，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莫非……朕的旨意……你……想抗旨不遵？”
那抗旨不遵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苏晨心坎上。
苏晨一咬牙。罢了。死就死吧。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硬着头皮蹲下身。
苏晨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沐婉晴那只刚刚从溪水中抬起的脚踝。
入手一片冰凉滑腻，那肌肤的触感，如同最上等的丝绸，又带着溪水的清润。
苏晨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从指尖窜遍全身。他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
苏晨不敢抬头看女帝的表情，只是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一条干净的素白手帕。
那是他平日用来擦手擦脸的。
苏晨低着头，动作僵硬而笨拙地用帕子包裹住那只小巧玲珑的玉足，开始轻轻一点一点地擦拭着上面残留的水珠。
他苏晨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指尖隔着薄薄的帕子，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足弓优美的曲线，那脚踝的纤细，那脚趾的圆润可爱。
每一次触碰，都让他心头狂跳，额角的汗珠滚落得更快了。
“噗嗤……”沐婉晴看着苏晨这副如临大敌紧张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玉珠落盘，在寂静的溪畔格外清晰。
苏晨正擦拭到女帝敏感的脚心，那痒丝丝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脚趾，笑声更是止不住：“哈哈哈……痒……好痒……苏晨……你轻点……别……别挠……”
苏晨本就紧张得要命，被她这一笑一缩，弄得更是手忙脚乱，心头无名火起。
抬起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音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粗鲁：“还笑，笑个屁。”
苏晨赌气似的，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用帕子在女帝脚心狠狠擦了几下。
“啊，别别别！轻点，苏晨。轻点，真的好痒，哈哈哈……不行了……快停下……”
沐婉晴被他擦得花枝乱颤，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躲闪一边求饶。
那副娇憨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女帝的威严？
苏晨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脸颊绯红、眼波流转的模样，心头那股无名火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所取代。
停下动作，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一丝危险的警告：
“陛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引人犯罪？”
“犯罪？”沐婉晴止住笑声，微微喘息着，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解，如同懵懂的小鹿，“犯……什么罪？”
苏晨看着她那副天真无邪、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模样，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体内乱窜。
苏晨凑近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几乎能感受到女帝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
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清澈的眼眸，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就是……想干……坏事”
沐婉晴瞬间明白了，她的脸颊“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如同熟透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耳根。
沐婉晴低下头，不敢再看苏晨那双仿佛要将她吞噬的眼睛，心口如同擂鼓般狂跳起来。
然而，出乎苏晨意料的是，短暂的羞窘之后，沐婉晴竟缓缓抬起头。
她眼中虽然依旧水光潋滟，羞意未褪，却多了一丝大胆的近乎挑衅的光芒。
沐婉晴微微侧过身，凑到苏晨耳边，温热带着淡淡幽香的气息，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苏晨敏感的耳廓。
沐婉晴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和一丝不容置疑的挑衅：
“哦？干坏事？”
沐婉晴顿了顿，红唇几乎要贴上苏晨的耳垂，声音如同魔咒般钻入他的脑海：
“那……你敢么？”
轰——！！！
苏晨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千万道惊雷同时炸响。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血瞬间冲垮了苏晨所有的理智，转头，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锁住近在咫尺的那张绝美脸庞。
那挑衅的眼神，那微启的红唇，那吐气如兰的气息，无一不在挑战着苏晨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敢么？
这两个字，如同点燃炸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
就在苏晨的理智即将彻底崩断、某种原始的冲动即将冲破束缚的瞬间。
苏晨猛地瞥见沐婉晴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狡黠而得意的光芒。
该死。她在戏弄他。
一股被戏耍的羞恼瞬间压过了汹涌的情潮，苏晨几乎是咬牙切齿报复性地伸出手指，在女帝那敏感的脚心狠狠捏了一下？
“啊！”沐婉晴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呼。
那剧烈的痒感和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沐婉晴瞬间从石头上弹了起来，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栽倒。
苏晨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女帝的腰肢，将她扶稳。两人身体紧贴，四目相对。
沐婉晴惊魂未定，脸颊绯红，眼中带着一丝水汽和羞恼。
苏晨则是一脸懊恼和后怕，但更多的是那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狼狈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陛下，”苏晨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嘶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求您……别玩我了，臣……真的……受不起。”
苏晨松开手，如同被烫到一般后退一步。然后迅速蹲下身。
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抓起地上的罗袜和绣鞋，动作飞快帮女帝套上袜子，穿上鞋子。
整个过程，苏晨低着头，不敢再看女帝一眼。
“臣……去看看营帐搭好了没有。”丢下这句话，苏晨如同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仓惶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溪畔的暮色之中。
沐婉晴站在原地，看着苏晨狼狈逃窜的背影，愣了片刻。
随即，她忍不住“噗嗤”一声，再次笑了出来。
那笑声由低到高，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蜜。
抬起手脱掉鞋子，轻轻抚摸着脚心刚才被捏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苏晨指尖的温度和力道。
缓缓轻声细语:“真的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低头看着自己重新被包裹起来的脚，又抬头望向苏晨消失的方向，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有狡黠，有得意，有羞涩，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和一丝更加坚定的执着。
“呆子……”沐婉晴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明明……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心思玲珑剔透……怎么……偏偏在这种事情上……就……这么笨呢？”
沐婉晴穿上鞋子，缓缓走到溪边，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动着清凉的溪水。
水波荡漾，映出她带着红晕的脸庞和那双依旧含着笑意的眼眸。
“苏晨……”沐婉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轻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一丝隐隐的期待，“你……到底……是怕我……还是……怕你自己？”
溪水无声，只有晚风拂过，带来远处营地隐隐的喧嚣和她心底那一声无人应答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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