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烙印不断展现。
小九曲命格被转移到了九玲身上，浑身的黑色褪去，再次变成白狐。
狐族知晓此事的所有人都立下了大道誓言，永不外泄。
书面上也没有任何记载。
黑狐之事就好像没有发生。
小九曲一天天长大。
烙印中的画面也勾起了九曲的回忆……
两人共同的记忆几乎吻合。
小九曲像是粘在九玲身上一样，无论干什么都跟着。
不管衣食住行，还是打坐修炼也样样向着姐姐看齐。
莫语怀中，九曲黯淡的眼眸中浮现些许光彩。
那一段时光，是至今为止她最无忧无虑，最开心快乐的日子。
但是，却并没有持续多久……
某一日，九玲正在教导小九曲修炼，却突然将她扔了出去。
而后，她的身上黑气浮现，九尾中竟有一条变成了黑色……
九玲耗费大半精血，才勉强压制。
九曲怔了怔，声音细微如蚊，“那一次，我原本以为是自己哪里惹得姐姐生气……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年复一年。
九玲的尾巴已经黑了一半。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黑狐必将再现。
于是，她准备离开……
想要寻找解决之法……
这一走便是数年。
九玲游历了大陆各处，却终不得法。
再次回到妖族，九玲已经被黑狐完全侵蚀……
她的心中也萌生了自立为皇的想法……
后来，便如九曲记忆中一样……
九玲带着狐族开启了叛乱。
小九曲不解，前去询问姐姐，却差点丧命。
九玲脑海中残存的一丝理智救了小九曲……
莫语感受到，怀中身影呼吸逐渐急促。
九曲怔怔出神。
“我本以为姐姐是想杀我，事实却截然相反……”
“若是没有姐姐，我恐怕已经死了……”
记忆烙印依旧在闪烁。
妖皇平定了叛乱，但他没有下杀手，而是带着九玲与被感染的狐族众人入了时间妖域，希望能以时间之力抵抗黑狐诅咒的侵蚀……
只不过，寻常妖族又哪里能抵抗的住。
除了九玲之外，陆陆续续全死了，只剩下她一人……
九玲一边埋葬着族人，一边流浪在时间妖域之中……
早已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也不知何时踏入了帝境……
时间烙印到此结束。
九曲久久未动。
“莫语，那些金砂，能给我么？”
莫语点头。
将九玲消散时留下的金砂取了出来。
九曲颤抖着双手接过，“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莫语适时离开，没有打扰。
“姐姐……对不起……”
那是九曲最后的话语。
紧接而来的是那痛彻心扉的嚎啕哭声……
响彻整片时间空洞……
莫语轻叹一声。
“尊上，哀伤过度，恐滋生心魔。”
玄穹提醒道。
“她不会的。”莫语摇头。
“心中仍有希望，便不会堕落成魔。”
“所以尊上才说，能复活她的姐姐？”
玄穹踏足帝境，深知改变过去是不可能之事。
即便大帝也做不到。
或许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手段。
但，成仙。
实在太难了啊！
“事在人为。”莫语看穿了玄穹的心思，“若真不可为，我也会为她建立新的依靠。”
……
时间妖域并没有时间的概念。
九曲只记得哭了许久，直至哭干了眼泪。
她将金砂置入玉罐，捧在怀中。
“姐姐，还记得我们最喜欢的那片花园么？”
“我其实一直将它留着，还在四周重新盖了青丘宫。”
“等出去了，我便带你去看。”
“曲儿已经长大，也遇到了珍视之人，你可以放心了。”
“姐姐，走好。”
声音落下，九曲缓缓起身。
九条金色长尾凌空飞舞。
她从心底接受了这股力量，并将以此为基，冲击帝境！
完全融合之日，便是突破准帝之时！
“莫语，我们走吧。”
“想开了？”莫语淡淡一笑。
“嗯。”
九曲轻抚发丝，莞尔一笑。
“那，也是时候去找妖皇了。”
莫语掌心，逍遥游神通经文凝聚，射向了某个方向。
“在那里！”
莫语和九曲相视一眼，向前冲去。
穿越数千个时间空洞后，周围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星空。
辽阔没有边际，放眼望去，浩瀚星辰如米粒般渺小。
“时间妖域中心，竟然是这般景象？”九曲讶异开口。
莫语神念蔓延开来。
“这些星辰，全部静止，好像被凝固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两人疑惑。
正在这时，星空深处，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
“是妖皇大人！”
“走！”
缩地成寸，很快就到了气息迸发之处。
那里，立着一道年轻身影，气宇轩昂，不似凡俗。
而在那年轻身影不远，是漆黑一片，就连光芒都会被完全吞没。
莫语感到一股巨大无比的引力。
让人难以招架。
好在，玄穹及时现身，隔断了那股力量。
年轻身影淡淡一笑，“你就是莫语？”
“我们终于见面了。”
莫语微微欠身，“见过妖皇前辈。”
说起来，这妖皇可是自己未来老丈人，必须得留个好印象才行。
“模样倒是不错，难怪夭夭喜欢。”妖皇话语间带着随意。
“不过，其他女子似乎也很喜欢。”
“你打算怎么办？”
莫语咯噔一下。
啥意思？
清算么？
什么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全娶了……
虽然这样想，但莫语是万万不敢这么说的……
九曲不禁一笑，“妖皇大人，您就别逗他了。”
“咦？九尾天妖胳膊肘竟也往外拐了。”妖皇感叹，“你这小子，挺厉害啊？”
“说说看，你和夭夭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莫语：“……”
这妖皇，怎么跟想象中不一样呢？
“咳咳，妖皇前辈，我们还是聊正事吧。”
他可不敢说已经和涂夭夭该做的都做了。
他有预感，如果说了高低得被揍一顿。
还是不能还手的那种。
“算了，女大不中留，随便你们了。”妖皇挥了挥手，面色渐渐变得严肃。
“至于正事。”
“时间妖域遇到了大麻烦！”
“若是放任不管，整个妖域乃至整个妖族，都会被吞噬殆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