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五文？十袋？” 五袋十文他都不用踩，这人准走
王大勇又嗯了声，假装不在意的看看车上，看看出去的路。
老汉本来以为卖羊粪蛋能挣点钱，现在又觉得五文没多少钱。
又想想，人家不在他这买，也有可能去别处买，别人要是爽快卖了呢？或者就刚刚说的，在地边就铲了，那岂不是五文钱都没有了？
“哎哟，行吧行吧，这羊粪可是好肥！今天就卖给你们了。”
村里人来背都免费的，一个子儿没有，今天还能卖点粪钱，算是赚了。
王大勇嘿了一声，这老头。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村里谁家花钱买粪？也就他家外甥女。
他们羊圈不清理吗？铲出去的那些粪，人家不花钱不也背走了。
想着自己是外村人，不好开口多要而已，他要是芦水村人，厚脸皮也得要。
最后敲下五文钱十袋子羊粪。
李蓉惊呆了。
这一番来回。
她的预算是五文钱一袋，买个十袋，多兑点水，肥少胜过没有。
现在五文钱可以买十袋！！！
庄稼有救了！！
当初买书是不是该让舅舅去帮她讲价啊？
失策了。
老汉把他们带到他们堆粪的地方。
王大勇扯出带来的麻袋，递给王良田装粪。
这麻袋也是王家拿来的，出门的时候李蓉都没想起来。
王大勇装粪的时候发挥了他力气大的优势，麻袋抖了又抖，装的实实的。
最后装了二十袋的羊粪，付了十文钱，王大勇抢着付的。
外甥女春耕时请了罗刚帮忙，来了十多天，他们要给钱都没给上，这十文钱又算什么。
朝养羊的老汉说了一句：“真好的话，明年还是来找你买，就这个价，不能再高了。”
老汉点点头连说羊粪保准是好肥，明年等着他们再来。
*
打道回府。
足足两车的羊粪，回去的速度都慢了些。
“还是有点臭。”
“屎哪有不臭的。”
李蓉闭嘴。
到了上水村，李蓉坚持留下五袋，让他们沤肥了试试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用。
拗不过李蓉，王大勇留了两袋，试试就试试，也是用上买来的屎了。
他哪能不知道这粪好？只要是粪就没有不好的，他只是心疼钱。
他现在也想不到，之后自己也会加入这个买粪行列。
王大勇和王良田赶车送李蓉回灵水村，到村里的时候，太阳还有一小节。
赶在天黑前，把拉来的羊粪拉到每块地边的大坑里倒下去。
十八袋羊粪，沤了肥稀释后再用应该够了，不够再买。
等明天她来坑里倒点水，割点草叶子，发酵发酵。
*
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在门口撞上回家的罗大爷。
“大爷，回来啦。”
“哎，今儿练箭吗？”
“练。”
这一个多月来，李蓉和罗大成都混熟了。
“姑姑，姑姑...”
今天午觉醒来，姑姑又不见了，一直到傍晚才看见，三个萝卜头飞奔过来抱住她的腿又立马放开。
“姑姑臭了！”
李蓉：......
王大勇：哈哈哈哈哈哈哈
能不臭吗？跟羊粪坐了一路，刚刚又帮忙卸车，都说让她站着就行，非是不听。
李蓉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们：“姑姑真的臭了？”
三颗小脑袋重重的点头：“嗯！”
“那晚上不许和姑姑玩，也不许睡在姑姑的床上了。”
“不行不行，姑姑洗洗吧~”
李霜霜出来招呼他们吃饭，先吃饭再洗澡，王大勇父子俩没有换洗衣服，将就吃了再回去家里换。
王良田牵驴去后院栓，顺便放了草料，在井边打水洗了手，又给他爹和阿蓉打了水放旁边。
一家人吃了饭，王大勇和王良田没坐就走了。
李蓉也不耽搁，洗了澡去了罗大成家。
“阿奶，有什么好事儿啊？笑这么开心。”进门就看见老太太乐呵呵的笑，眼睛眯得快没有了。
“开心，我大孙子来信了。”
李蓉在心里哟了一声，第一次王阿奶说自家大孙子，他们不是只剩老两口吗？
“挺好，写的啥呀？是不是说让您好好吃饭，多吃点肉多吃点水果呀~”
“你个妮子，就是的，让我不要担心他，他在京城，过得好着呢！”
远在边关的大孙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李蓉到后院，拿下墙上的弓，搭箭，瞄准，嘭，中靶。
“大爷，今儿大孙子写信回来这么高兴？”
“嘿嘿，高兴。来，看看这个？”
李蓉接过他手上递来的东西。
“这不就是弓吗？新的？这个这么秀气。”和前一把弓相比，这把像美人。
“这是弹弓，路上捡几颗石头就是武器。”
弹弓？弹弓长这样？弹弓不是Y形的吗？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古代没有橡皮筋做不了Y形弹弓！
老人努了努嘴，示意李蓉看旁边桌子上的石头。
“喏，石头，我捡回来了，试试。”
李蓉捻起一个石头。
“放哪？”
罗大成：......
“这儿。”
食指指了指位置，李蓉拇指食指中指捏住石头搭上去，试着拉了一下。
哎....哎....？
“这个弓怎么这么软，能拉这么长？”
“试试感觉，别放石头，一会弹到手。”
李蓉又试着拉了好几次，比前一个好拉开。
“拉浅些，放石头出去，小心别崩到手，多练几次，熟了才能往深拉。”
“哎，知道了。”
李蓉这孩子，天赋不算好，胜在听话，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爷，这又多少钱，您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就连指套都不忘记拿回来给她用。
“没花钱，抢来的。”
啊？
李蓉又听懂了，这是不想要她的钱。
能让大爷抢的会是谁呢？好好奇啊：“大爷，这三把弓不会都是同一个人的吧？哎呦呦，您看看，您瞧瞧，这花纹，都一个人的手笔。”
罗大成不在意的挥挥手：“这你别管，以后这都是你的了。”
*
晋阳城里一处宅子内，杨老头背着手在自己收藏的兵器房内，懊悔无比。
一个月内，一连被臭不要脸的骗了三件兵器，真是想想就发愁。
虽然是他醉酒许出去的，但这里的每一件兵器都是他的心头好，每每酒醒就想起那臭不要脸的诓骗他的事情。
好气。
又不好意思张口让他还回来。
他还要脸！
这些可都是跟随高祖打倭寇时，他仿制出来的武器。
这么多年过去，可是只要一想起那些热血沸腾的日子就觉得自己没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