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之:......
孔青烈:......
怎么随口蛐蛐一句还被人听到了,这不影响官府形象吗?
陆慎之看了一眼孔青烈撇开了脸,自己说的自己解释。
孔青烈:“李姑娘,那个......我不是说新稻种不好,我是基于往年的经验来说,至少在我眼里没有达到大幅增产的要求,你也不要太担心,也许今年的新稻种就有所增产。”
哈哈,希望她能信。
往年?大幅增产?那至少不会减产,是这样理解吧?
别骗农民!真会发疯。
等水稻灌浆后她得去捏捏稻谷空壳的多不多,她信她的手。
现在她也没办法撒泼打滚就让人家给她个说法,她做不来这事,这种子是她自愿买的。
“谢大人解惑,第一批土豆称完了,县令要验验吗?”
陆慎之:“不必了,师爷会留在此地等所有土豆称完,有事你找他,等下午你也找他结钱就是。”
这买土豆的钱,他已经要到了,只多不少,再不用从衙门各处挤钱。
“谢县令。”
陆慎之本要招呼娘子回去了,一看她在那边打起了算盘。
颜渥丹也不知道这些人打算盘怎么能这么慢,这数就是看着多,但实际每个数都很小,还没有支出,还能算得这么慢?
她看不过去了才坐在这里算的。
算盘一阵噼里啪啦,半刻钟都没有,颜渥丹就给出了合计。
算出来她也不可置信,倒不是质疑自己的算数能力,而是这里有万斤土豆。
“算好了?我们该回家了。”
“好。”
土豆看也看了,出来有一会她也有点饿,是该回家了。
茯苓和白芷在县衙估计都等着急了。
李蓉对陆夫人的手速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去码字肯定巨快!
来这么久她连算盘都不会拨,每次算钱就大概口算一下,得到的总数和收的钱差不离就算对。
他们走了后,这里也实在没什么事可以做,她还是回家吧,一会还能在路上帮忙看着些或者赶赶车。
和守在院子里的人告了一声原由,李蓉骑上马离开,正好,可以大概记一下时间。
其实在公田就耽搁了一会称土豆的时间,李蓉骑快马到地里的时候,驴还在休息。
牵马到沟边喝了点水,卸了嚼子,从篮子里掏了草给它吃着。
王大勇:“阿蓉,你怎么回来了?在那边等着就是,天热来回跑,多累。”
李蓉摇摇头,在那边等不也是干坐着,回来还能帮忙捡捡土豆。
“舅舅,后面挖的,虫吃的多不多?”
“还好,不算多,虫咬的都捡出来了,太小的也没放进去,都记着呢。土豆杆,我也让他们都丢在地头,晒干来烧了就是。还有,一会吃晌饭,把饭拉到另一块地去,在那边吃,这边拉完这趟不剩多少了。”
“知道了,表哥他们呢?”
除了王良田,还有好几个都不在,里正也不在,她说要问问田守的事情来着。
“天太热,说是去拉井水,你快去那边草棚歇歇,一会中暑了,你这帽子怎么都遮不全?想跟你表哥一样黑?”
李蓉:“......”
啊?王良田那样?那也太黑了。
“一会我回家换。”
这个帽子弊端就这样,今天太热了,没蒙面怕中暑,晒得她脖子两边烫烫的,干活还是草帽好,这个牛仔帽只能休闲时候戴。
等了两刻钟,两辆驴车拉着东西也来了,一直到地边。
几大桶水,还有一提篮饭碗。
第二趟的土豆已经挖好装好袋,挖土豆的人只要保证下一趟走车前挖完土豆就可以,只要不耽误事情,休息还是可以休息一会。
田绍:“再休息一刻钟装车,一会每辆车放十袋就可以,不要放多了。”
天太热,驴也会走不动,拉少一些,减轻些重量。
要是这些驴都出事了也是一件麻烦事。
趁装车的时候,李蓉叫了田绍到一边打听事情。
李蓉没说话,又笑得田绍心里发毛,这人又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
“你这丫头笑什么呢?有事说事,说正事!”
“田守是什么呀?田叔。”
田绍不明所以,怎么一下问到田守的事情,问这个干嘛?
“说说嘛,田叔。”
“田守?”
“嗯嗯,田守,田守是干什么的?”
“田守?总的来说就是管理公田的,看公田大小,至少会配一位以上的田守,田守可以直接向县令或者知府禀事。”
“田守也是大晋建朝初才又设立的,就因为收了太多公田,总得有人管理,才出了田守一职。”
“田守要做的事那就很杂了,从公田的登记、耕地分配、水利、耕牛、农事生产等等都需要田守统筹协调,事情可多了去了,麻烦着呢。”
啧啧啧,可以直接见官?那这不方便多了?有多少官还不能直接见知府、县令呢!
谦虚,田绍还是太谦虚了。
“田叔,田守是官吗?”
“不是啊,田守不算官,田守差不多和里正一样,不是官,不拿俸禄拿月钱,由县令、知府举荐。不是,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怎么突然问起田守来了?我们村可没有公田,今年剩下的六百多亩地秋天还能卖出去,这样的可不算公田。”
不是官,那也能赚两份月钱了!
李蓉:“啧,田~叔,您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县令都给我说了,您就不用辛苦瞒着了吧?”
“我瞒什么了?县令给你说什么了?”
李蓉一愣,完了啊,“啊?您......不知道?”
天塌了?那她是泄露天机了?县令没有提前给里正说?啊?那她都说了可怎么办?这两天怎么老是嘴快!!!
大嘴巴附体吗这是。
田绍急得快跳脚,“你快说啊,说什么了。”
算了,既然县令都给她说了,她给里正恭喜一下也不过分吧?里正从她嘴里知道也算合理吧?
再说了,他给人家升职怎么不自己提前说提前公告?这可不能怪她。
“县令说,以后你是公田的田守。”
“真的?!!!”俩字拔高了分贝,旁边扛土豆的都回头看,“真这么说?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县令走了吗?还在公田吗?”
“难怪呢,时不时就叫我去公田帮忙看看排房盖得怎么样了?田里庄稼有没有水?不是我嫌弃,公田那庄稼真的是没有我们村种的好。”
她错了,田绍刚刚是真谦虚,现在才是真激动。
李蓉:“那您刚刚还说公田事情多了去了,事情麻烦着,这又是怎么回事?”
田绍愣住,这怎么还拆台呢!
田绍:“......那不重要,现在不麻烦了。”转头又问李蓉,“你真确定县令说的是我是田守?不是别人,是我?”
刚不是还挺自信吗?怎么又自我怀疑上了?
“我要没听岔的话,应该是没错的。田叔,田守不用自掏腰包雇人干活吧?”
田绍:“......没完了是吧?”
公田那么大,他可掏不起,再说公田有公账,哪里差他这点三瓜俩枣?
“那以后怎么称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