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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城,都统府偏院。

游一君静坐槐树下,指尖一枚白子悬于棋盘之上,久久未落。棋盘上黑白交错,看似平和,实则白棋一条大龙已隐入黑棋重围,气息奄奄,一如他当下处境。

年轻仆役低头清扫落叶,扫至石桌旁,声音几不可闻:“昨夜,赵长史密会兵曹参军王焕,至三更方散。今晨,曹参军便调阅了所有关于在边军从役的军官、‘擅杀’相关的旧档。”

游一君指尖的白子轻轻落下,并非去救那被困的大龙,而是落在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边角位置。“知道了。”他声音平静。该来的,终究会来。他们正在罗织罪名,而“擅杀上官”这条旧疤,是最顺手的武器。他如今无权无势,如同案上鱼肉。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守门卫兵似乎在阻拦什么人。

“军爷行行好,小的是从南边来的货郎,受人之托,定要面见游先生,送些家乡土产……”一个带着浓重江南口音、显得惶恐又恳切的声音响起。

游一君眸光微凝。江南口音?家乡土产?他在此地,并无故旧。

院门被粗暴地推开,两名都统府亲兵押着一个穿着粗布短褂、挑着货担、脸上带着风尘与惧色的年轻汉子进来。后面跟着面色冷峻的赵长史。

“游先生,此人声称受你故人所托,前来送信。”赵长史皮笑肉不笑,“如今局势紧张,匈奴人细作无孔不入,本官不得不谨慎行事,需得当面查验清楚。”

那货郎吓得腿软,噗通跪地,磕头如捣蒜:“大人明鉴!小人真是良民!是……是一位姓苏的公子,托小人带些新茶给游先生,说……说先生是爱茶之人……”他慌乱地从货担里摸索出一个不起眼的、用油布包裹的方正物件,双手奉上。

“苏”字入耳,游一君心脏猛地一缩。明远!他竟派人来了!如此冒险!

赵长史眼中精光一闪,一把夺过那油布包裹,捏了捏,冷笑道:“哦?苏公子?可是细沙渡的苏防御使?呵呵,倒是念旧。”他三两下扯开油布,里面果然是一块压得紧紧的茶饼,看起来并无异常。

他反复检视茶饼,甚至掰开一角,露出里面黑褐色的茶叶,仍未发现任何字条或夹带。

游一君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有劳长史费心。确是故乡旧味,难为明远还记得。”他伸手,欲接过茶饼。

赵长史却将茶饼拿在手中,并未立刻归还,目光如毒蛇般在游一君和那货郎脸上逡巡:“游先生交友广阔,令人羡慕。只是……”他话锋一转,“此人来历不明,还需带回详加盘问。至于这茶……呵呵,府中近来查得严,外间物品,还是由本官暂且保管为妥。”他一挥手,“将此人带走!”

“大人!小人冤枉啊!”货郎惊恐大叫,被亲兵粗暴地拖了下去。

游一君看着赵长史将茶饼揣入怀中,眼神渐冷。他知道,那货郎凶多吉少,而明远派人联系自己的举动,恐怕也已落入对方眼中,成了新的“罪证”。

赵长史满意地看着游一君紧绷的侧脸,得意一笑,转身离去。他并未察觉,在他粗暴撕开油布包装时,一小片原本被巧妙粘合在油布内侧、与茶叶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极薄绢片,已随着他撕扯的动作,悄无声息地飘落,混入了石桌旁的落叶尘土之中。

院门重新关闭,只剩下游一君一人。

他并未立刻动作,依旧静坐,直到夕阳西沉,院中光线昏暗,确认再无窥视之后,他才缓缓俯身,假意拾取地上的一片槐叶,手指极其自然地将那片沾了尘土的绢片一并捻起,藏入袖中。

回到屋内,就着窗外最后的微光,他展开绢片。上面只有以细如发丝的笔触写就的寥寥数字,且用了他们兄弟间早年约定的、极其隐晦的暗语:

安?需助?周,愚笨,细沙渡危。盼示下。

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游一君将绢片凑近灯焰,看着它蜷曲、焦黑、化为灰烬。他闭上眼,脑中飞速运转。

明远在问他是否安好,是否需要帮助,同时告知了周炳良到达细沙渡后胡乱指挥,局势危急。他在向自己求计,也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危。

“盼示下……”游一君喃喃自语,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他如今自身难保,如何示下?通信渠道已被盯死,这次侥幸收到信息,下次未必还有这般运气。

但他必须做些什么。细沙渡不能垮,明远和大川不能有事!

他走到窗边,望着南方。都统府内部的倾轧,与匈奴军外部的压力,正在形成合流,细沙渡如同激流中的孤舟。周炳良的愚蠢和刚愎,是对方利用的最好工具。

“欲破其局,必先乱其谋……”游一君眼神渐锐。他无法直接指挥细沙渡的军队,但他或许可以从内部,扰动都统府这潭浑水,为明远争取一线生机。

他需要找到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赵长史背后之人感到疼,不得不暂时收敛的契机。

第二天,游一君主动求见赵长史。

赵长史颇为意外,在签押房接见了他,语气带着讥讽:“游先生今日怎有闲暇来见本官?”

游一君神色淡然,拱手道:“长史昨日提及旧事,游某回去后思之,深感不安。昔日张校尉之事,虽情非得已,然终究是游某之过。游某愿亲笔书写陈情状,将当日细节、所得‘证据’(他刻意加重了这两字)及顺天府对此事的评断,一一禀明,呈送都统大人及朝廷使者,以示坦诚,亦免得长史为难。”

赵长史脸色微变。游一君这话,看似服软认罪,实则暗藏机锋!他主动写出陈情状,提及“证据”和已故韩老将军,若真让他捅到都统甚至朝廷使者那里,旧事重提,万一引起更高层面的注意,深究起来,他们罗织的罪名恐怕就不那么容易站住脚了。这分明是以退为进,带着威胁的“坦诚”!

“游先生这是何意?”赵长史强笑道,“旧案已结,何必再扰都统大人清静?”

游一君抬眼,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力量:“游某只是觉得,与其让长史听信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不若由游某亲自陈情,也好叫都统大人和朝廷知晓,游某当年所为,绝非出于私心,更无‘排除异己’之念。毕竟,当时截获的往来信物,虽非朝廷明证,但其中提及的某些关节、人物,或许……与如今河朔局势,亦有可参详之处。”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让赵长史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游一君这是在暗示,他手里可能掌握着某些当年与匈奴军勾结的线索,甚至可能牵扯到现今都统府内的人!若真被他不管不顾地抖出来,哪怕只是疑点,也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赵长史死死盯着游一君,试图从他脸上找出 胆怯的痕迹,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波澜不惊。

“游先生……说笑了。”赵长史干笑两声,语气软了下来,“既是陈年旧事,何必再起波澜?先生既然有心,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他不敢再逼得太紧,生怕游一君真的鱼死网破。

游一君微微颔首:“既如此,游某告退。”

看着游一君离去的背影,赵长史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立刻起身,匆匆去找幕后之人商议。游一君这块骨头,比他们想象的要硬,也更危险!

而此刻,细沙渡。

周炳良志得意满,沉浸在前几日“击溃”匈奴军的“胜利”中。他越发看不起苏明远等人的“保守”,决心要打一场更大的胜仗,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的本事。

“据探马回报,匈奴军一支偏师约三千人,正在黑风隘以东三十里的野狼峪集结,似有南下之意。”周炳良指着地图,对帐内诸将宣布,“此乃天赐良机!本官欲亲率五千精兵,前往野狼峪,迎头痛击,一举歼灭此股匈奴军,扬我军威!”

苏明远脸色顿变:“周司马!野狼峪地势复杂,两侧山高林密,极易设伏!匈奴军此举,恐是诱敌之计!我军新得休整,不宜贸然出击……”

“苏防御使!”周炳良不耐烦地打断,“你怎地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前次之事,你也是如此说,结果如何?本官还不是大胜而归?匈奴狗伎俩,不过如此!我堂堂正正之师,何惧之有?”

雷大川怒道:“那也叫胜仗?缴回来的都是些什么破烂!匈奴军的主力踪影全无,分明是故意引你上钩!”

“雷大川!你一再藐视上官,真当本官不敢治你的罪吗?!”周炳良拍案而起,“此次作战,本官意已决!苏明远,你留守大营!雷大川,张达,你二人随本官出征!这是军令!”

苏明远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但周炳良手持令箭,强行抗命,立刻就会被他扣上叛乱的帽子。

“周司马若执意要去,”苏明远深吸一口气,做出最后努力,“请务必多派斥候,仔细探查两侧山林,行军途中保持警惕,队伍不可拉得过长……”

“行了!本官如何用兵,还需你来教?”周炳良不屑一顾,“明日卯时点兵出发!”

翌日,周炳良率领五千兵马,浩浩荡荡开出细沙渡,直奔野狼峪。他为了追求速度,甚至将大部分辎重和步兵甩在后面,亲自带着两千骑兵先行。

苏明远站在寨墙上,望着远去的队伍,心头沉重如山。他暗中吩咐张达:“张将军,你部在后,务必谨慎,随时准备接应。若事不妙,不可恋战,速退!”

野狼峪,顾名思义,山形如狼吻,入口狭窄,内里稍阔,但两侧皆是陡峭山岭。

周炳良率骑兵一头扎入峪中,只见前方果然有数千匈奴军正在“仓促”列阵。他大喜过望,挥刀大喝:“将士们!随我冲杀!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两千梁军骑兵在他的催促下,发起冲锋。

然而,就在他们冲入峪中腹地之时

两侧山岭之上,突然战鼓雷鸣,无数匈奴军旗帜竖起!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与此同时,峪口方向传来巨响,滚木礌石轰然落下,堵死了退路!

“中计了!”副将惊恐大叫。

周炳良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为惨白:“顶住!给我顶住!”

但哪里还顶得住?伏兵四起,阿图鲁的狼骑从侧翼如同利刃般切入梁军阵型!梁军骑兵在狭窄的地形内根本无法展开,瞬间陷入混乱,人仰马翻,自相践踏。

“保护司马!突围!”亲兵拼死护着周炳良,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后方,张达听到前方杀声震天,心知不妙,立刻率军前冲接应,却被峪口落下的障碍和预先埋伏的匈奴军弓弩死死挡住,寸步难进。

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最终,周炳良在亲兵几乎死伤殆尽的情况下,被阿图鲁生擒。五千梁军,逃回者不足一半,副将战死,损失极其惨重。

消息传回细沙渡,如同晴天霹雳!

“完了……”一名老校尉瘫坐在地,面无人色。

雷大川双目赤红,怒吼着要带兵去救人,被苏明远死死拦住。

“救?怎么救?野狼峪现在就是龙潭虎穴!你去只是送死!”苏明远声音嘶哑,心中充满了无力与悲愤。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周炳良被俘,五千将士血染野狼峪,细沙渡兵力折损近半,士气遭到毁灭性打击。而更大的危机是,匈奴军的下一次进攻,随时可能到来。

苏明远独立寨墙,望着北方黑云压顶般的天空,仿佛看到了耶律揽熊那狰狞的笑容和都统府内某些人冷漠的面孔。

“大哥……明远无能……”他握紧墙垛,指节发白,一股前所未有的重压几乎要将他击垮。

成长的代价,如此残酷。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他猛地转身,对身后一片惶然的将领们嘶声下令:“收起吊桥!加固所有寨门!所有能动的人,全部上墙!准备……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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