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时,先吻在沈星辞的睫毛上。
那点暖光带着尘埃的微粒,在他颤动的睫毛尖滚了滚,像颗融化的金砂糖。
他动了动,鼻尖蹭过郁栖迟的锁骨,雪松沐浴露的冷香混着淡淡猫薄荷气漫过来——是昨夜星星跳上床时,尾巴扫过枕头留下的。
青年指尖在对方后颈蜷了蜷,指腹碾过那片温热的皮肤,凸起的脊椎像串藏在暖玉里的珠子,硌得指尖发麻。
郁栖迟的呼吸顿了顿,喉间滚出低哑的轻吟,像被晨露打湿的琴弦,颤得人心尖发痒。
沈星辞的笑漫在唇角,故意往对方怀里钻得更深。
膝盖顶过腰侧时,清晰感觉到那片骤然绷紧的肌理,像拉满的弓弦,带着蓄势待发的张力。
他指尖顺着腰线往下滑,碾过对方睡衣下摆露出的那截皮肤,比被子里的空气烫了三度。
“醒了?”
他的声音裹着睡意,黏得像融化的太妃糖,“昨晚谁说今天要早起去图书馆的?”
郁栖迟的手掌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掌心薄茧蹭过皮肤,带着点惩罚似的力道。
青年睁开眼时,眼底蒙着层未散的雾,睫毛上沾的晨光碎成星子,落进瞳仁里晃。
“别闹。”
他的声音比晨雾更哑,指腹却松了劲,任由沈星辞的指尖往更暖的地方钻。
沈星辞偏要得寸进尺。
仰头在郁栖迟喉结上咬了口,舌尖舔过那滚动的弧度,尝到点淡淡的海盐味——是昨夜没洗干净的沐浴露。
对方呼吸瞬间乱了,手臂收得更紧,把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像闷在鼓里的心跳。
“就闹。”
他指尖在对方腰侧软肉上画圈,那里是郁栖迟的敏感点,果然听见怀里人倒抽冷气的声响,“谁让你昨晚抢我被子。”
被子早被踢到床尾,两人赤着的胳膊腿交缠在一起,皮肤相贴处沁出薄汗,黏得像涂了层蜂蜜。
沈星辞膝盖往对方腿间顶了顶,听见郁栖迟倒吸冷气的声响,像被点燃的引线,在寂静的清晨里滋滋作响。
“再闹就真的去不成了。”
郁栖迟的吻落在他发顶,带着无奈的纵容,指尖突然捏住他腰侧软肉,轻轻一拧。
“唔!”
沈星辞脊背瞬间弓起,像被烫到的猫,抓着对方肩膀的手猛地收紧,指腹抠进那紧实的肌理。
“郁栖迟你偷袭!”
他偏头去咬对方的耳垂,牙齿磕在小巧的软骨上,尝到点微咸的汗。
郁栖迟喉间漏出声低喘,突然翻身把他按在身下,晨光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床单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片跳动的火焰。
“还闹吗?”
郁栖迟的鼻尖蹭着他的,呼吸烫得像团火,眼底却藏着笑意,像只抓到猎物的猫,正慢悠悠舔爪子。
沈星辞的心跳撞在胸腔上,咚、咚、咚,震得肋骨发麻。
他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唇角沾着点昨夜的草莓蛋糕屑,突然觉得这样的清晨,比图书馆的阳光更让人贪恋。
“不闹了。”
他突然软下来,往对方怀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像只认错的小狗,“去图书馆。”
郁栖迟的笑落在他额角,带着点得逞的温柔。
伸手揉了揉沈星辞的头发,指尖穿过发丝时,摸到那截调皮的呆毛,像株倔强的小草,在晨光里摇摇晃晃。
————
浴室的水流声刚歇,就传出沈星辞的声音。
“郁栖迟你给我站住!”
青年举着牙刷追出来,泡沫顺着唇角往下淌,滴在木地板上洇出细小的白痕,“谁让你偷用我橘子味牙膏的?”
郁栖迟对着穿衣镜系衬衫纽扣,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抖,像只偷舔了奶油的猫。
银链从领口滑出来,星芒纹在晨光里闪了闪,像颗藏不住的星星。
“你的味道……清爽。”
他转过身时,耳尖泛着红,指尖捏着领带试图打结,却缠成个歪歪扭扭的结,像团没理清楚的线。
沈星辞含着牙刷笑出声,泡沫在唇角堆成小小的雪山。
走过去拨开郁栖迟的手,指尖熟练地穿过领带——拇指蹭过对方喉结时,感觉到那瞬间的滚动,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漾开圈圈痒。
“笨蛋。”
他吐掉嘴里的泡沫,声音带着刚漱过口的清凉,尾音却软得发甜,“以后想用就说,挤牙膏而已,还藏藏掖掖的。”
郁栖迟低头看着他沾着泡沫的唇角,突然伸手,用指腹轻轻蹭掉那点白。
指尖触感软得像,带着橘子牙膏的清甜味,混着点青年口腔里的薄荷气。
“下次……告诉你。”
他的声音比镜面的水汽更轻,却清晰得能砸在沈星辞心上。
早餐是牛奶泡麦片,沈星辞往郁栖迟碗里多放了勺蜂蜜,瓷勺碰到碗壁叮地响。
“今天要好好学习,得补充糖分。”
阳光透过厨房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投在餐桌布上,像幅被镀了金的画。
星星蹲在餐桌旁的猫爬架上,尾巴尖勾着片面包屑,蓝眼睛瞪得溜圆,像颗好奇的玻璃弹珠。
沈星辞把自己碗里的草莓递过去,小猫立刻凑过来,舌头舔过他指尖时,留下点湿湿的痒,带着奶腥味。
“你看它跟你一样,也爱吃甜的。”
郁栖迟的指尖在桌布上蜷了蜷,想起昨夜沈星辞的舌尖也是这样,带着草莓蛋糕的甜,在他唇齿间攻城略地。
耳尖突然热起来,像被晨光吻过的云。
————
出门时,沈星辞非要牵着手。
郁栖迟的指尖被他攥得很紧,掌心沁出薄汗,像握着块烫手的山芋。
青年却毫不在意,手指还在他掌心轻轻挠着,像只调皮的小猫,试探着主人的底线。
梧桐叶在头顶沙沙作响,把阳光筛成碎金。
沈星辞的帆布鞋踩过落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像在为这个清晨伴奏。
“你看,今天天气多好。”
他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指腹蹭过对方的生命线,“比待在家里强多了吧?”
郁栖迟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攥得更紧。
晨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把沈星辞腕间的浅疤和他的银链照得透亮,像两串缠绕的星子。
迎面走来几个女生,抱着书本说说笑笑,声音像群快乐的麻雀。
经过他们身边时,笑声低下去,变成窃窃私语,像风吹过树叶的轻响。
“你看他们俩……”
“手牵着手呢!不会是一对吧?”
“好配啊,那个穿灰色衬衫的好帅……”
“磕到了磕到了!”
沈星辞听见了,故意往郁栖迟身边靠了靠,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那几个女生听见:“听见没?有人说我们配。”
郁栖迟的耳尖瞬间红透,像被夕阳染过的晚霞。
想松开手,却被沈星辞攥得更紧,青年指尖还在他掌心画圈,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别闹。”
他声音低得像耳语,眼神却往沈星辞脸上瞟,看见对方眼里的笑,像盛着整片银河的光。
“我没闹。”
沈星辞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指尖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她们说得对,我们就是很配。”
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把它们融成一团,像块被揉软的面团。
远处图书馆钟楼传来整点的钟声,咚、咚、咚,像在为这个清晨敲下甜蜜的印章。
“走了,去图书馆。”
沈星辞拽着他往前走,脚步轻快得像在跳一支没谱的舞,“再不去,真的要被人抢光座儿了。”
郁栖迟被他拽着,看着青年发顶的呆毛在晨光里晃,突然觉得,或许图书馆的阳光,也并没有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至少,身边有他牵着的手,掌心的温度,比任何阳光都要暖。
梧桐叶还在头顶沙沙作响,把两人的笑声筛成碎金,洒在通往图书馆的小路上,像条永远不会褪色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