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尔撩开营地布帘,眼前的乱劲儿让他愣了愣。
穆斯林兵跟没头苍蝇似的瞎撞,有的撞翻炊锅,有的踩掉草鞋,嘴里嗷嗷叫。
他冲过去拽住个满头大汗的小兵:“咋回事?乱成这样!”
小兵喘着气指远处:“使者!黑雾里的巫术闹的,弟兄们都被幻觉缠上了!”
“坏了!”阿扎尔攥紧星砂瓶,转身就往前线冲。
脚下沙子“沙沙”响,脚底板快磨出火星,风刮得衣襟“呼呼”飘,总算到了战场最前头。
他站在土坡上,把星砂瓶举过头顶,像举着亮堂堂的大灯笼,格外显眼。
瓶口“呼呼”冒银白色光雾,又柔又亮,在战场铺成薄纱。
远处黑雾刚碰着光雾,就跟雪遇太阳似的“唰”地缩回去,连黑烟都没剩。
原先被幻觉折腾的兵,有的抱石头喊“敌人”,有的蹲地捂头哭,这会儿全醒了。
他们揉眼看清阿扎尔,眼睛瞪得溜圆,“扑通”一声全跪地上,膝盖砸得地面响。
“星之使者!您可算来了!您就是俺们的救星啊!”几十人喊声震得草都晃。
人群里挤来个拄木杖的老头,是也门部落的萨利姆,皱纹跟核桃皮似的,眼睛却亮得能照人。
萨利姆攥住阿扎尔的手,手背青筋绷起来:“娃啊,俺们部落有老传说,跟你这瓶子太像了!”
“早先年,天上‘噼里啪啦’掉银色砂砾,跟下雨似的,老人们说那是天上的宝贝!”
“能驱散邪祟,还能映出往后的事,大旱灾时,祖先靠它找着水源才熬过去!”
萨利姆说得唾沫星子乱飞,眼里满是怀念,还拍了拍他的胳膊。
阿扎尔掏出星砂瓶递过去:“您说的,是这个?”
萨利姆凑过去一瞅,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张得能塞拳头:“哎哟妈呀!这就是传说里的圣物!俺活七十多总算见着真的了!”
他想碰又不敢碰,只敢凑近盯着瓶里银砂,嘴里念叨部落老话。
没几天,各部落老人都闻风赶来,有的拄拐杖,有的被小辈搀着,凑在阿扎尔帐篷外。
哈希姆部落老头摸着山羊胡,满是敬畏:“依俺看,这星砂是安拉赏的光明砂,能带来福气、驱灾祸!”
塔伊夫部落老人捻着珠子点头:“没错!俺们部落老人说,这是远古智者留下的守护宝贝,专门对付邪祟!”
几个老人附和,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都在理。
阿扎尔琢磨:原来星砂瓶传说在半岛传这么久,就是各部落说法不一样,倒都透着神圣劲儿。
转天一早,兵们围着阿扎尔,有的递水有的递饼,眼神满是崇拜,跟看神仙似的。
有个十八九岁的小兵,挠挠后脑勺问:“星之使者,这瓶子咋这么神?俺瞅着就是普通玻璃瓶啊!”
阿扎尔接过水喝了口,举着瓶子笑:“这里头的星砂不是普通沙子,能净化巫术能量,黑雾在它面前就是纸老虎!”
话音刚落,远处有兵喊:“不好啦!东边又有黑雾冒出来了!比上次小点儿,可看着也邪乎!”
阿扎尔拎着瓶子往东边跑,脚步又快又稳,兵们也跟着跑,想看看星砂瓶再显威。
到了东边土坡,他举起星砂瓶,瓶口喷光雾,小股黑雾刚沾光,没一会儿就被收拾干净。
大伙儿刚松口气,有的笑说“这巫术也不咋地”,就见远处天边飘来一团黑雾。
这黑雾比之前浓多了,黑得跟墨汁似的,裹着腥气,风都吹不散,看着就吓人。
阿扎尔心里一沉:这肯定是硬茬子!之前都是小打小闹,这次来真的了!
他深吸一口气,紧攥星砂瓶,一步一步小心朝黑雾挪。
星砂瓶在手里“嗡嗡”响,震动很轻却有节奏,像在说“别怕,有我呢”。
离黑雾十几步远,黑雾“咕嘟”一下,伸出来一只黑爪子,又尖又长还滴黑汁,“呼”地朝他抓来。
阿扎尔身子往旁边偏,同时用星砂瓶去挡,动作又快又准,没让爪子碰到自己。
光雾和黑爪子撞在一起,“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溅出黑色火星,落在地上化成灰。
旁边兵们都紧张得不敢喘气,眼睛死死盯着阿扎尔,有的攥拳喊“使者加油”。
阿扎尔咬着牙,额头汗顺着脸颊淌,他使劲催动星砂瓶,光雾变得更亮更猛,像一团小太阳。
黑爪子被光雾裹着,慢慢冒烟,撑不住了,一点一点缩回黑雾里。
可黑雾没散,反而“呼呼”转起来,越转越快,变成黑色漩涡,中心还冒黑烟,看着瘆人。
一股强吸力从漩涡涌出来,阿扎尔的衣襟被吸得飘起来,脚下沙子也动了,他赶紧退了半步。
阿扎尔扎稳脚跟站成马步,双手死攥星砂瓶,半点不敢放松。
星砂瓶发出耀眼的光,比之前亮好几倍,直直冲漩涡过去,双方僵持不下。
就在阿扎尔胳膊发酸时,萨利姆冲出来喊:“大伙儿快帮忙!给星之使者助力!别让邪祟得逞!”
兵们反应过来,掏出武器,有的举弯刀有的端长矛,把力量聚在武器上射向漩涡。
一道道能量光和光雾凑在一起,“嘭”地撞在漩涡上,漩涡晃了晃。
阿扎尔趁机加大力量,星砂瓶的光更盛了,没一会儿撑破漩涡,黑雾散成小股,很快被净化。
阿扎尔松了口气,星砂瓶不“嗡嗡”响了,他累得直喘气,却还笑说:“别怕,有星砂瓶在,这点巫术不算啥!”
兵们士气大涨,欢呼声传遍战场,有的举着武器晃,脸上满是兴奋。
阿扎尔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有这么多信得过的兄弟,光复麦加肯定行!
之后几天,星砂瓶没少发挥作用,不管小股黑雾还是浓点的巫术能量,阿扎尔一去准能净化。
阿扎尔也从老人们那,听了更多星砂瓶的传说,有的跟神话似的,让他更好奇这瓶子的力量。
北方部落老人坐在篝火旁烤饼:“俺爷爷说,早先有场大战,星砂瓶一拿出来,部落兵都罩着光,刀枪扎不进去!”
海边部落老人喝口羊奶:“俺们那儿传说更神,星砂瓶能让枯死的植物复活,有年海边闹蝗灾,庄稼全死了,就是靠星砂救的!”
阿扎尔把传说记在心里,摸了摸星砂瓶,知道它的力量远不止这些。
穆斯林军队士气越来越高,之前怕黑雾睡不着的兵,现在个个腰杆笔直,训练卖力。
阿扎尔更忙了,白天带兵巡查应对巫术能量,晚上还得跟穆罕默德和首领们商量作战计划,常忙到后半夜。
有天晚上,帐篷里油灯亮着,大伙儿围着木桌坐,气氛严肃。
阿扎尔指着地图上的符文处:“依着传说和星砂瓶的本事,下次作战,咱们能靠它打破多神教的符文阵,那是他们的关键防线!”
穆罕默德凑看地图,又看了看星砂瓶,郑重点头:“就按你说的办!这次一定要成功,让克尔白回归真主怀抱,不能让弟兄们的血白流!”
首领们也点头,有的拍阿扎尔的肩膀:“全靠你了!”
大伙儿期待地看着阿扎尔,他握紧星砂瓶暗自发誓:不管多难,都要让星砂瓶发挥最大力量,帮大伙儿光复麦加,不辜负信任!
可没人知道,战场不远处的山洞里,被打散的黑雾正慢慢聚集,一丝丝从石头缝钻出来,凑成小黑雾,里头还隐隐传低沉笑声。
一场更大的战斗眼看就要来,谁也不知道,这次的敌人会比之前的黑雾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