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困兽之斗与欧陆杀机
香江，龙腾集团地下某处不为人知的“内卫”安全屋。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冰冷的金属墙壁、刺眼的白炽灯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消毒水气味。赵立诚被特制的合金镣铐固定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早没了往日首席技术官的从容。沈国良如同一尊煞神，站在他面前，眼神冰冷地审视着这个曾经的“战友”。
“赵立诚，机会只有一次。”沈国良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回荡，不带丝毫感情，“‘暗影’计划，还有哪些人？罗克兰德家族在香江，还有哪些据点？你们下一次行动是什么？”
赵立诚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带着绝望和嘲弄的笑容：“沈国良，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抓到我，就赢了？‘暗影’无处不在！罗克兰德家族的伟大计划，不是你这种莽夫能理解的！等着吧，陈锋在欧洲也不会好过！‘渡鸦’的利爪，会撕碎他！”
“冥顽不灵！”沈国良眼神一寒，对旁边一名负责审讯的“内卫”成员点了点头。
那名成员上前，没有使用任何传统的刑具，而是拿出一个连接着复杂线路的、如同头冠般的精密仪器，缓缓戴在了赵立诚的头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沈国良冷冷道，“这是集团实验室根据某些‘特殊资料’逆向工程出来的原型机——‘神经信号读取器’。它还不稳定，有很大概率会烧毁你的大脑，或者让你变成白痴。但在此之前，它应该能挖出你脑子里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赵立诚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他拼命挣扎起来，镣铐哗啦作响：“不！你们不能！这是违法的！沈国良！陈锋知道吗？！”
“非常时期，老板授权我全权处理。”沈国良面无表情地挥手下令，“开始！”
“啊——！！！”
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充满了整个安全屋。
与此同时，比利时，鲁汶。
陈锋刚刚与索尔维家族签署了初步的独家收购协议。在艾蒂安的“积极”劝说和龙腾极具诚意的报价下，老皮埃尔最终还是在破产的现实和保留部分家族荣誉（一个技术副总裁的空头衔）之间，选择了前者。合同约定，最终交易将在完成尽职调查和欧盟可能的安全审查后执行。
这算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但陈锋心中没有丝毫放松。香江的网络攻击和赵立诚的背叛，像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罗克兰德家族的反应越是激烈，越说明索尔维公司，或者说其拥有的技术，对他们至关重要。
签署仪式后的酒会上，卡尔·温特端着酒杯，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恭喜啊，陈先生。看来你是志在必得。不过，欧盟的审查流程漫长而复杂，希望龙腾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不劳温特先生费心。”陈锋举了举杯，语气淡漠，“龙腾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应对麻烦的能力。”
温特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陈先生，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最好不要碰。欧陆的水很深，小心……淹死。”
“是吗？”陈锋迎着他的目光，眼神锐利如刀，“我这个人，偏偏喜欢在深水里游泳。而且，我很想知道，淹死的会是谁。”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最终，温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陈锋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言语上的威胁只是开始。罗克兰德家族在商业和法律层面受阻后，很可能会动用更黑暗的手段。
他拿出加密电话，再次联系沈国良。
“国良，赵立诚那边有进展吗？”
“正在‘读取’，这家伙意志力很强，脑部防御机制也很特殊，像是经过某种训练或者……改造？需要点时间。但他崩溃前喊出一个词——‘清扫者’（the Sweeper）！可能是一个行动代号，或者一个杀手、小队的代号！”
“清扫者？”陈锋眼神一凝。这可不是什么好词。“继续审！挖出所有信息！另外，加强香江所有核心地点和人员的安保，我怀疑他们可能会有物理清除行动。”
“明白！”
结束通话，陈锋对身边的“内卫”保镖低声道：“通知我们的人，提高警惕。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酒会还在继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但陈锋的超凡感知，却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硝烟与冰冷杀意的气息，正在悄然弥漫。【信息过滤器】传来了极其微弱的、被刻意压抑的敌意锁定！
不是针对整个会场，而是……专门针对他！
他不动声色地移动位置，借助人群和柱子的掩护，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快速扫过会场每一个角落。侍者、宾客、安保人员……看起来似乎都没有问题。
但那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感，越来越清晰！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宴会厅二楼一个不起眼的廊柱阴影处！那里，一个穿着侍者服装、但身形格外矫健、眼神锐利的男人，正看似随意地靠在柱子上，手中托着的托盘下方，似乎有某种镜面的反光一闪而过！
狙击镜？！不，更像是……激光瞄准器的指示光点！
对方要在这里动手？！在如此人多眼杂的酒会上？！
疯狂！但也足够出其不意！
陈锋几乎在瞬间做出反应！他没有选择卧倒或者寻找掩体——那会暴露他已经察觉，并可能波及无辜！他身体猛地向侧前方一个看似踉跄的“醉步”，恰好与一位正走过来的胖硕议员“撞”了个满怀！
“哦！抱歉！先生！”陈锋用流利的法语道歉，手臂“无意”地搭在了议员的肩膀上，巧妙地利用他庞大的身躯挡住了自己大半个身子，同时带着议员向旁边旋转了半圈！
就在他完成这个动作的刹那——
“咻！”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音乐和谈话声掩盖的、带着消音器特征的枪声响起！
一道灼热的气流擦着陈锋刚才站立位置的后脑勺掠过，直接打在了他身后墙壁上的一幅油画上，将画布中心灼出一个焦黑的小洞！
高精度微声狙击步枪！对方真的敢在酒会上动手！
“啊！” 被陈锋当作临时盾牌的议员吓得惊叫一声，周围的宾客也察觉到了异常，开始出现骚动。
陈锋在“扶住”议员的同时，目光死死锁定了二楼那个“侍者”！对方一击不中，毫不恋战，转身就如同狸猫般敏捷地融入廊柱后的阴影，迅速消失！
想跑？！
陈锋对身边的“内卫”保镖低喝：“保护现场，通知比利时警方！我去追！”
话音未落，他已如同离弦之箭，不顾周围惊愕的目光，朝着二楼那个方向疾冲而去！他身形快如鬼魅，在楼梯和走廊间几个起落，便追出了宴会厅，来到一条相对僻静的后廊。
走廊尽头，一扇通往外部消防通道的门正在缓缓关闭！
陈锋速度飙升到极致，在门即将合拢的瞬间，猛地侧身撞了进去！
消防通道内光线昏暗，那个“侍者”正在沿着冰冷的金属楼梯向下狂奔，动作专业而迅捷。
陈锋眼中寒光一闪，没有废话，直接从上方一跃而下，双腿如同战斧般狠狠踹向对方的后心！
那“侍者”感知到背后的恶风，反应极快，一个狼狈的前扑翻滚，险险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闪着幽蓝寒光的匕首，反手就向陈锋的小腹刺来！
格斗术狠辣刁钻，完全是军队或者顶级佣兵的路子！
陈锋不闪不避，出手如电，精准地扣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腕骨断裂的清晰声音响起！
匕首“当啷”落地。
那“侍者”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另一只手闪电般摸向腰间，似乎想掏枪！
陈锋岂会给他机会？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狠狠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谁派你来的？‘清扫者’？”陈锋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带着死亡的气息。
“侍者”因为窒息而脸色涨红，但眼神却充满了疯狂的快意和决绝，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他嘴角溢出一股黑血，眼神迅速涣散，脑袋一歪，没了声息。
服毒自尽！又是死士！
陈锋松开手，看着尸体滑落在地，脸色阴沉。他迅速在对方身上搜查，除了那套伪装的侍者服和武器，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只在对方的内衣标签上，发现了一个用特殊丝线绣上去的、极其微小的渡鸦图案——罗克兰德家族的标记！
“清扫者”……罗克兰德的杀手已经就位！
陈锋站起身，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比利时警方很快会赶到，他不想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神冰冷。
罗克兰德家族……你们终于忍不住，亲自下场了。
那么，这场战争，就从欧陆开始，彻底打响吧！
他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着，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条充满死亡气息的消防通道。
(第80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