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林辰回头挥了挥手，脚下的金属碎片被踢得叮当响。刚转身要迈入光门，混沌金丹突然在丹田处轻轻一跳，指尖传来清晰的空间波动 —— 不对，这光门看着虚浮得很，怎么看都像个半成品。他赶紧刹住脚，皱眉摸向丹田，那颗迷你宇宙似的金丹正逆时针旋转，把周围的能量流搅得团团转。
“林哥咋不动了？” 烈火的大嗓门隔着舱壁传进来，伴随着冰棱碎裂的脆响。
“别催！这传送阵不对劲！” 林辰蹲下身敲了敲光门边缘，指尖刚碰到蓝光就被弹开，“这玩意儿撑死传送半米，咱们跳进去怕是得脸着地摔在舰桥里。” 他循着金丹指引的方向往回走，靴底碾过碎玻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舰桥西侧的副控区停住了脚步。
半堵焦黑的舱壁斜斜撑着天花板，后面藏着个被厚尘覆盖的圆形平台，直径刚好够五个人并排站。林辰伸手扫开灰尘，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凹槽符文，纹路里还残留着淡紫色的能量结晶，像干涸的血管。他试着将一缕金丹之力探进去，平台 “嗡” 地亮了下，符文像快没电的 LEd 灯似的闪了闪就灭了。
“好家伙，还得自带充电宝。” 林辰咂咂嘴，摸出颗之前缴获的寂灭核心往凹槽里一塞，平台依旧没反应。他数了数，中心居然有六个凹槽，难怪刚才那点能量不够看。
“需要高浓度能量源……” 他摸了摸下巴，目光在星钥碎片和外面的星骸尸体间打转。刚融合进金丹的星钥跟自己血脉似的，拆出来怕是要得不偿失，还是薅星骸的羊毛划算。林辰转身冲出舰桥，正好撞见烈火举着砍刀往一只星骸的脑袋上劈 —— 那怪物胸口正嵌着颗拳头大的黑色晶体，被砍得迸出火星。
“烈火，留着核心别弄坏了！” 林辰一个箭步冲上去，指尖凝出白气戳向晶体，“咔嚓” 一声就把还发烫的寂灭核心撬了出来，“这玩意儿能当传送阵电池。”
“早说啊！” 烈火懊恼地拍了下大腿，掌心的燎泡被震得发疼，“刚才碎了仨，早知道留着给你当玩具。” 他弯腰从脚边的尸体里又抠出两颗，黑黢黢的晶体上还沾着墨绿色的汁液，“这玩意儿烫得老子手都起泡了。”
林辰接过核心往兜里塞，混沌金丹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他猛地抬头望向昆仑深处，灰蒙蒙的天空像是被撕开道口子，一股冰冷的意念扫过大地，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冻得发脆。
“快跑！有大人物来了！” 林辰拽着烈火往舰桥冲，怀里的寂灭核心硌得肋骨生疼。刚把六颗核心全塞进凹槽，平台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符文从外圈往中心次第亮起，蓝幽幽的光把众人的脸照得惨白。
“传送阵启动！都站上来！” 林辰一把抱起昏迷的星瑶，她的身体轻得像片羽毛，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烈火拽着一瘸一拐的水鬼跳上来，石盾单手护着姜承紧随其后，五个人刚站定，光门就 “唰” 地展开，里面飘出淡淡的草木清香。
就在光门要闭合的瞬间，林辰眼角余光瞥见道银色闪电划破天际，落地时带起的气浪掀飞了舰桥的金属碎片。那身影穿着紧身银甲，脸被面罩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传送阵的方向。
“又让‘混沌种子’和那个叛徒跑了！” 冰冷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刺得人耳膜发疼，“启动全域扫描！他们一定还在昆仑界域内！”
“去你的吧！” 林辰对着那身影比了个中指，全力催动金丹之力注入平台。光门猛地收缩，将众人的身影瞬间吞噬，耳边只剩下空间扭曲的呼啸声。
再次脚踏实地时，鼻尖先钻进股野兰混着松针的清香，阳光透过树冠洒下碎金似的光斑，脚底下的草地软得像天鹅绒。林辰踉跄了两步才站稳，怀里的星瑶轻轻哼了一声，睫毛颤了颤却没睁开眼。
“这哪儿啊？昆仑还有这么舒服的地方？” 烈火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扯下染血的外套擦着脸，“比我老家的森林公园还得劲。”
林辰没接话，赶紧把星瑶放在铺着落叶的地面上。她的嘴唇白得像纸，原本璀璨的银发失去了光泽，连眉心的星辉印记都变得黯淡无光。林辰犹豫了两秒，还是伸出右手按在她的胸口，混沌金丹缓缓旋转，分出一缕带着星辰光点的暖流渡了过去。
指尖刚碰到她的衣服，就感觉到底下的身体冰凉得吓人。那缕混沌之力像条小蛇似的钻进去，顺着经脉往她丹田游走，所过之处能清晰感觉到堵塞的节点，就像干涸龟裂的河床。林辰咬咬牙，又加大了能量输出，丹田瞬间传来针扎似的疼，额头很快冒了层冷汗。
“林哥，你脸咋白成这样？” 水鬼递过来瓶水，自己则用冰棱给自己敷着胳膊上的伤口，“别救她把自己搭进去了。”
“没事。” 林辰摆摆手，突然感觉到星瑶体内传来微弱的吸力，就像久旱的土地终于开始喝春雨。他趁机引导着混沌之力修复她受损的本源，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慢慢泛起红晕，呼吸也从急促变得平稳。
不知过了多久，星瑶的睫毛突然颤得像蝴蝶翅膀，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星空般的眸子里先是迷茫，随即被震惊取代，她抬手按住胸口，能清晰感觉到体内流转的温和能量，既熟悉又陌生。
“你…… 用自己的金丹本源救我？”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辰收回手，揉了揉发麻的胳膊，随口道：“你帮了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再说这能量跟泉水似的，用了还能再长。”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悄悄吞了颗回元丹，丹田的空虚感实在不好受。
星瑶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突然握紧了手心的海神令。那枚令牌不知何时吸收了些混沌之力，表面的星纹重新亮起微光。她坐起身，银发垂落在肩头，眼神里多了些林辰看不懂的情绪：“你可知金丹本源对修士有多重要？损耗太多会影响根基的。”
“嗨，根基这玩意儿不就是用来造的嘛。” 林辰挠挠鼻尖，赶紧转移话题，“先不说这，咱们得在这儿休整下，外面那家伙估计正到处找咱们呢。”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烈火早就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正往胳膊的伤口上撒金疮药，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跟水鬼抢最后一瓶回元丹。姜承扶着树干站着，之前被星骸抓伤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但体内的能量却比之前充盈了不少，显然是瑶光洗礼的效果还在发酵。
林辰找了个背风的土坡坐下，盘膝运转《创世锻体诀》。混沌金丹在丹田缓缓旋转，吸收着周围的天地灵气，每转一圈，表面的星辰光点就亮一分。他能感觉到经脉被拓宽后的舒畅，之前突破时的滞涩感渐渐消失，看来这次损耗反而帮他稳固了境界。
“林哥，你这金丹跟别人的不一样啊？” 烈火凑过来好奇地探头，“我见过的金丹都是圆滚滚金灿灿的，你这咋跟装了银河似的？”
“可能是牌子不一样吧。” 林辰睁开眼，指尖凝出颗小小的能量球，里面嵌着星星点点的光，“你想要啊？回头给你融个火属性的。”
烈火赶紧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练我的火刃吧。” 他刚要转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在那破飞船里到底发现啥了？守墓人咋跟疯狗似的追着咱们砍？”
这话一出，水鬼和姜承也看了过来，连沉默的石盾都微微侧过头。林辰斟酌了下，把关于试验场、文明轮回和牧羊人协议的事挑重点说了，刻意隐瞒了部分残酷的细节，但即便如此，还是让众人脸色大变。
“妈的！把咱们当猪羊一样养着，肥了就宰？！” 烈火一拳砸在旁边的岩石上，硬生生砸出个小坑，“这狗屁牧羊人，老子迟早烧了他们的窝！”
“守墓人就是他们的牧羊犬呗。” 水鬼冷笑一声，指尖凝聚出冰棱又散去，“以前还觉得他们是守护昆仑的，合着是帮外人看门的狗。”
姜承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我爷爷说过观星使的使命是守护地球，原来我们连自己的命运都守护不了。”
石盾突然闷声道：“打回去。” 两个字简单直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辰点点头：“愤怒没用，我们需要力量。反抗者留下了星钥和自由之契，咱们得找到这些东西，再联合其他觉醒者。” 他看向星瑶，“你肯定知道更多内情吧？下一步该往哪儿走？”
星瑶正坐在草地上吸收星辰之力，闻言睁开眼，指尖泛起淡淡的星辉：“牧羊人是跨星海的文明集合体，他们把有潜力的星球当农场，收割文明精华来维持自身进化。地球只是其中一个试验场，编号还很靠后。”
“方舟计划是上古星灵和人类强者搞的反抗组织，”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辰身上，“星钥是定位信标，自由之契是权限钥匙，而你这样的‘种子’，是打破轮回的关键。特别是你这种混沌属性的，根本不在他们的演化模型里。”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找这些东西？” 烈火急着问，“总不能在这儿等着被他们找上门吧？”
星瑶抬起手，指向山谷西侧的方向，指尖的星辉在空中画了个复杂的符号：“昆仑分了很多层，咱们现在在最外围的附属空间。要找方舟计划的传承，得去瑶池秘境。”
“瑶池？西王母那个？” 水鬼瞪大了眼睛，“那不是神话里的地方吗？”
“神话都是真的，只是被传变了样。” 星瑶解释道，“那里是方舟计划的老巢之一，没被牧羊人完全掌控。不过路不好走，而且肯定有守卫，说不定还有其他势力在抢传承。”
林辰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管他有多少守卫，总比坐这儿等死强。先休整半天，明天一早出发。” 他看了眼众人，烈火已经把绷带缠成了粽子，正跟水鬼抢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姜承在偷偷记着星瑶画的符号，石盾则在加固周围的防御工事。
阳光穿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得让人几乎忘了刚才的追杀。林辰摸了摸丹田的金丹，能感觉到里面星钥碎片的跳动，仿佛在呼应着远方的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