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呼啸而来的石弹,对夯土城墙、木质工事以及密集的守城士兵构成显着威胁。然而,早期人力投石机的缺点同样突出:不仅需要耗费海量人力,对士兵的协同训练要求极高,还存在射程相对有限、石弹威力受制于人力、发射频率低等问题。”
“自诞生之日起,投石机便经历了历朝历代的持续改良。比如在三国时代官渡之战中的曹操军就把投石机玩出了新花样,把整块大石弹换成很多小石块,用浸透火油的绳索牢牢捆扎起来捆成燃烧集束弹!点燃发射后,漫天火石拖着烈焰砸向敌城,专焚木质建筑,火光冲天,景象骇人!这种威力倍增的改良版,史称霹雳车,成为心理与物理双重打击的利器。”
“早期的投石机炮架多固定于地面或深埋地下,机动性极差,安装耗时费力,且极易在敌军突袭中被破坏。为提高灵活性,工匠们在炮架下加装了车轮,使其成为可移动的炮车。但笨重的炮身转向依然困难。为此,人们发明了旋风抛车。其炮栓设计巧妙,能进行水平和高低旋转,实现了全向攻击,可随时调整方向,向四面八方倾泻石弹。”
“南北朝时期,投石机进一步与载具结合,诞生了架设在战车上的拍车和安装在战船上的拍船。这些移动炮台得以随军机动,极大地扩展了重型火力的覆盖范围和应用场景。”
“进入唐代,随着数学和工程技术的显着进步,投石机的种类更加丰富,形制普遍增大,制造和使用也更加规范普及,真正成为军中不可或缺的重器。”
“当时的唐军中普遍装备了不同型号的投石机用来打击敌人。轻型投石机,由五人以下施放,石弹重半斤,主要用于野战打击敌方密集军阵。中需四十至一百人拉拽,可发射二十五斤重石弹,射程达八十步。因重量过重,主要用于城池攻防,野战机动困难。需一百五十人以上合力方能发射,石弹重达七十至一百斤,射程五十步。此类巨炮异常笨重,炮架须要牢牢固定在地上才能发射,专用于城池的攻坚或守御。”
“这是唐朝的兵书《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对投石机的记载:炮车,以大木为床,下安四轮,上建双陛,陛间横栝,中立独竿,首如桔槔状,其竿高下长短大小,以城为准。竿首以窠盛石小大多少,随竿力所制,人挽其端而投之,其车推转逐便而用之,亦可埋脚着地而用,其旋风四脚,亦随事用之。”
“投石机的威力在宋金元时期达到顶峰,1126年,金兵攻汴京时,竟能一夜之间架设起五千余座投石机!密集如林的石弹形成恐怖的石雨朝汴京城头砸去,迫使守城宋军几乎无法在城头立足。”
“而到了元代攻打宋都时,元军甚至就地取材,将宋宫中的太湖石假山拆解为巨型石弹,他们在每个城角部署上百门威力空前的十三梢巨炮,昼夜不息地狂轰滥炸,抛出的巨石几乎将城内建筑夷为平地,其破坏力之惊人,可见一斑。”
“然而,无论是原始的人力投石机,还是威力增强的霹雳车以及能朝四面八方发射的旋风炮,都存在着十分明显的缺点,它们极度依赖大量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协同操作,且受制于人力极限,所抛射的石弹重量、射程以及对守军的实质杀伤力,始终难以实现质的飞跃。”
“面对日益坚固的城防,古人十分急需威力更大的武器,于是古人绞尽脑汁发明了真正的拆墙怪兽——配重式投石机。”
“此物由宋朝工匠发明,却在蒙古军队手中被大规模应用于战场,尤其是在旷日持久的襄阳之战中大放异彩,故得名襄阳炮。《元史》对其威力的描述令人震撼:机发时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毁,入地七尺。”
“配重式投石机实现了原理上的根本性突破:它彻底摒弃了人力拉拽炮索的模式,而是改为了使用配重来发射。”
“其炮梢一端悬挂着数百斤乃至数千斤的沉重配重箱,另一端则放置精心打磨的巨大石弹。发射前,利用绞盘将放置石弹的一端缓缓拉下,同时将配重箱高高升起。一旦释放机关,配重箱在重力作用下轰然坠落,将巨大的重力势能瞬间转化为动能,通过杠杆传递,将数百斤重的巨石以雷霆万钧之势抛向数百米开外。”
“这种级别的冲击力,绝非普通盾牌或木制工事所能抵挡。即便是坚固的城墙,在如此巨石的反复轰击下,也会地动山摇,砖石崩裂。每一枚呼啸而至的巨石,都是对守军心理和城防工事的毁灭性打击。”
“这种划时代的武器不仅在蒙古灭宋的战场上发挥了决定性作用,也在蒙古西征的路上给了西域欧洲那群乡巴佬巨大的东方震撼。”
“中国古代城市多为城郭一体,外围高墙环绕,城市本身即是防御的核心所在,以城池为中心的攻防战通常异常惨烈,持续大半年甚至数年数十年之久。而欧洲中世纪战争模式不同,其防御重心常在于城镇附近高地独立建造的城堡,战时市民多退入城堡据守。蒙古军队凭借包括配重式投石机在内的先进战术和武器,无论是科技含量还是组织能力都要碾压当时的欧洲乡巴佬,整个欧洲的抵抗的时间还不如襄樊久。”
【“中国古代的城防真的太复杂了,蒙古人打南宋一城几个月甚至几年十几年,打欧洲的时候几天下一城,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准确来说欧洲那边不是城,是城堡,区别在于中国的城镇外围有围墙,战争中人在城市里,城本身就是要塞。欧洲的城堡一般建在城镇附近的高地,战争中市民会放弃城市,跟军队一起进入城堡中,欧洲的围城战打的是城堡。”】
【“但也被蒙古人随便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