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核彻底融合的第二天,守序之城的影子变得格外黏人。顾生蹲在烤肉摊前串肉串,自己的影子居然缠上了他的手腕,像条黑丝带似的,他甩了半天甩不掉,急得嗷嗷叫:“这影子咋成膏药了?连撒泡尿都跟着,再这样我得给它系个蝴蝶结!”
我刚帮真守门人加固完定心石的防御,就看见小平衡者抱着胳膊跑过来,小脸皱成一团:“林眷大人,我的影子总往别人身上凑!刚才张婶晒衣服,它居然跑去蹭张婶的影子,还把人家的影子扯出个小口子!”
话音刚落,就听见张婶在巷口喊:“我的天爷!这影子咋还咬布呢?”我们跑过去一看,小平衡者的影子正叼着张婶的衣角,把布料扯得丝丝缕缕,而张婶自己的影子,居然和旁边王木匠的影子缠在了一起,像打了个死结。
“这是‘影缠’!”灵澈抱着《守护录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眼镜都歪了,“书里说只有影子能量紊乱时才会这样,而且……”他突然停住,指着顾生的烤肉摊,声音发颤,“你看那些影子!”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头皮瞬间炸了——烤肉摊前的十几个顾客,他们的影子全在地上聚成一团,像群互相撕咬的小黑狗,而顾生的影子飘在上面,居然在“指挥”它们,光纹一闪,那些影子就往一起凑,再一闪,又散开,看得人心里发毛。
“我的影子咋成山大王了?”顾生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肉串扔了,魂息往影子上缠,“快下来!别欺负人家的影子!”可他的影子根本不理他,反而对着我的影子晃了晃,像是在请示。我的影子突然飘过去,那些打架的影子瞬间安静下来,乖乖回到各自主人脚下。
“你的影子现在是影界的‘共主’了,所有影子都听它的。”真守门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块影子石,上面映着影界的景象,“但这不是好事,影子的自主意识太强,会慢慢脱离主人的控制。”
小平衡者的镯子突然对着影子石亮起来,她抓住我的手:“新灵的气息不对!它好像被影子缠得动不了了!”我的影子瞬间飘到我面前,光纹对着影界的方向亮得刺眼,一股急切的意识涌进来——是新灵的哭声:“林眷姐姐,我的影子把我缠住了,它说要带我去见‘影子妈妈’!”
“影子妈妈?啥玩意儿?”顾生一把抓起烤好的肉串塞进怀里,“走,去影界救新灵!我的魂息网还能派上用场!”银月拔出光刃检查了一下:“这次我必须跟去,影子失控比暗源还危险,物理攻击没用,得靠光刃的净化力。”
真守门人在定心石旁打开光门,刚踏进去,就感觉无数条影子缠上了我们的脚踝,影界的天空变成了墨黑色,地面上的影子都在往一个方向流,像无数条黑色的河。小平衡者的镯子爆发出银光,把缠过来的影子烧得滋滋响:“新灵在前面的影子湖里!我能感觉到它的心跳!”
转过一片影子树林,我们都惊呆了——一个巨大的湖泊里全是流动的影子,新灵被一团金色的影子缠在湖中央,那影子比新灵大十倍,长得像个女人,正用影子织成的带子往新灵身上缠:“好孩子,跟妈妈走,以后咱们统治影界和人间!”
“你是谁!”我举着混沌之钥冲过去,影子的光纹对着女人影子撞过去,“放开心灵!”女人影子突然转过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双发光的眼睛:“我是影界的初代影后,是所有影子的妈妈,包括你的影子,也是我创造的!”
“我的影子是你创造的?”我懵了,真守门人突然大喊:“她是假的!初代影后早就和影界融为一体了!她是影子湖里的‘影孽’,靠吸食影子的意识为生!”影孽突然笑了,笑声震得湖面的影子都在晃:“我就是影后!是你们激活的影核唤醒了我!”
银月举着光刃劈过去,光刃穿过影孽的身体,却没伤到她分毫:“她是纯粹的影子能量,净化光才能伤到她!”小平衡者的镯子突然和我的影子连在一起,银光和光纹合在一起,变成一把巨大的光剑:“林眷姐姐,用你的意识控制光剑,只有影界共主能伤到她!”
“看我的!”我集中精神,光剑对着影孽的胸口劈过去,影孽发出凄厉的惨叫,缠住新灵的影子带子松了不少。新灵趁机往我们这边飘:“林眷姐姐,它的核心在影子湖底!只要毁掉核心,它就会消失!”
影孽急得嘶吼,湖面的影子突然爆起来,变成无数条影子蛇,缠向我们:“我不会让你们毁掉核心的!影子会统治一切!”顾生的魂息突然散开,像一张大网把影子蛇都网住:“银月,你保护林眷和小平衡者去湖底,我来拦住这些蛇!”
我和小平衡者跳进影子湖里,湖水冰凉刺骨,全是流动的影子。镯子的银光对着湖底亮起来,我们看见湖底有颗黑色的珠子,正发出邪恶的光芒,周围的影子都在往珠子里流。“那就是核心!”小平衡者大喊,镯子的银光对着珠子撞过去。
珠子被银光撞得晃了晃,影孽的声音从湖面传来:“别碰我的核心!”她突然跳进湖里,变成一条巨大的影子蛇,对着我们冲过来。我的影子突然和湖底的影核连在一起,光纹暴涨三倍:“你不是影后,你只是核心的傀儡!”
光剑对着影子蛇的七寸劈过去,蛇身瞬间裂开,影孽发出凄厉的惨叫。小平衡者的镯子银光顺着光剑流进核心里,珠子“咔嚓”一声裂开,里面飘出无数条细小的影子,那是被影孽吸食的影子意识。
“这些意识得送回主人身边!”新灵突然飘过来,对着那些小影子吹了口气,小影子瞬间变成无数道金光,往人间的方向飘去。影孽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变成一团黑灰,融进了影子湖里:“我还会回来的……只要有影子,我就会存在……”
回到守序之城,那些失控的影子都恢复了正常,顾生正蹲在烤肉摊前数钱,看见我们回来,激动地举起钱袋:“你们可算回来了!刚才影子一恢复,顾客们全把账结了,今天赚翻了!”
新灵趴在小平衡者怀里,委屈地说:“我的影子再也不敢作乱了,它说以后要跟我一起保护守序之城。”真守门人摸着定心石,脸上露出笑容:“影核的能量稳定了,影孽也被消灭了,以后影子不会再失控了。”
晚上,我们坐在烤肉摊前,心灵变成小狐狸,和顾生抢肉串吃。灵澈翻着《守护录,笑着说:“书里最后补了一页,写着‘影子随心,人心向善’,只要咱们心里有光,影子就永远不会变成孽障。”
我摸着身边的影子,它的光纹和定心石的金光遥相呼应,温暖又安稳。月光洒在守序之城上,居民们的笑声和烤肉的香味混在一起,影子们在地上晃来晃去,像是在跳一支快乐的舞。我知道,只要我们守护着彼此,守护着这份平衡,不管是影孽还是暗源,都无法打破这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