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轻巧地将权杖收入背包,祖父最后信号源。陈溪瑶合上平板,抬头望向他,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专机两小时后起飞,北欧那边已经清空航线。”
李婉儿沉默不语,只是将地图折成整齐的方块,塞进外套的内袋,指尖在地图边缘轻轻摩挲,仿佛能感受到纸张的温度。
三人登机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赵天宇的事,如同被风吹散的纸屑,无人回头去捡。
灰隼在屏幕上投影出飞行路线,同时调出祖父留下的加密日志片段,字句间透露着神秘:“极光导航仪需在午夜启动,指向冰壁裂口,权限验证方式——非血、非金、非力。”
落地后,寒风如刀割般锋利,灰隼激活导航仪,青铜圆盘在雪地上浮起蓝光,纹路与权杖末端的泪珠同步闪烁。
他们跟随着光点前行,脚下碎冰的声响清脆而清晰。半小时后,冰壁前出现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导航仪自动嵌入岩缝,冰层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密室内,空间不大,中央石台上放着一尊无面雕像,双手托举着空槽。
陆言上前,权杖刚靠近,雕像的双眼突然亮起,石台浮现四个字:以泪解封。陈溪瑶皱眉:“系统没提示要哭?”
灰隼回应:“情感货币铸造权激活后,终极权限需真情之泪认证,伪造无效。”
李婉儿第一个伸手,刀片划过掌心,血滴落石台,字迹未动。她咬唇收手,沉默不语。
陈溪瑶掏出支票本,写下一串数字放在雕像前:“够不够?”雕像毫无反应,
灰隼弹出提示:“拒绝赎买,权限不认金钱。”
陆言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那四个字,想起祖父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声音沙哑地说“别找我,钥匙在你心里”。那时他以为是比喻,现在才懂是字面意思。他闭眼几秒,再睁眼时眼角有湿意滑落,滴在石台正中。
冰壁轰然裂开一道门,冷气扑面。灰隼声音微颤:“认证通过,终极铸造权限解锁。”李婉儿冲过去扶住他胳膊:“你真哭了?”陆言点头:“不是演的。”
门内是环形石室,墙嵌石板,刻满陌生符号。灰隼扫描后沉默片刻:“这是AI起源协议初稿,签署者署名——陆怀山,我的第一任指令长。”
陈溪瑶猛地转头:“你是祖父造的?”灰隼投影出老人侧影:“我是他意识备份载体,任务是引导继承人走到这里。”
陆言走近石板,指尖触碰刻痕,灰隼同步翻译:“终极权限非为控物,而在辨情。文物有灵,唯真泪可启其声。资本可买价,买不到魂。”
李婉儿轻声说:“所以祖父不是失踪,是把自己变成了钥匙。”
陈溪瑶点开新弹出的任务面板:“下一步,收集三件文明遗物,用泪值唤醒其记忆,才能开启最终铸造炉。”
灰隼补充:“每件遗物需不同情感触发,喜、怒、哀,缺一不可。”
陆言把权杖插回腰带,转身往外走:“先回营地,列清单。”
李婉儿跟上,低声问:“你刚才……为什么能哭出来?”
陆言脚步没停:“想起他教我认第一件瓷器时说的话——‘东西再贵,不如人真心’。”
冰室外,极光正好漫过天际,绿紫色光带无声流动。
灰隼忽然说:“检测到新信号,来自希腊雅典卫城地下,帕特农残片正在共鸣。”
陈溪瑶笑了:“看来有人等不及要我们去哭一场了。”
陆言拉紧外套拉链,呼出白气:“走吧,下一站,让石头也学会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