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在苏清雪身上，滚出好几米远，后背撞上一块硬石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一把把我推开，翻身站起，剑都没收，直接横在身前。
洛昭已经退到我们前方两步远的地方，手里卦盘又浮起来了，但这次没转，只是静静悬着，像块镜子照着前方的空地。
我没空拍灰，一个鲤鱼打挺想站起来，结果右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刚才那一扑摔得不轻，脚踝估计扭了。我咬牙撑住地面，左手猛地按进土里，借力起身。
外面天色发灰，风吹得人脑壳发懵。可这会儿谁也没心思看天，因为从秘境大门外那片荒地开始，四面八方全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像是成百上千只手在地上爬。
“刚出来就搞这一出？”我抹了把脸上的尘土，“能不能让我喘口气？”
“闭嘴。”苏清雪低声道，眼神死死盯着前方，“来了。”
第一波尸群从三点钟方向冲过来，动作比之前见过的快得多，关节咔咔作响，皮肤泛着青黑色，一看就是被什么力量强化过的。
我立刻调动体内那股新得的空间感知，像根细线一样扫过整个战场。系统提示跳了出来：【检测到高能目标，坐标西北侧三十米，建议优先处理】
我顺着方向一看，尸群后面藏着个比其他尸体高出一头的家伙，浑身裹着破布，右臂粗得不像话，指甲跟刀子似的。它没往前冲，而是站在后头，偶尔抬手一挥，前面的小喽啰就立刻调整进攻路线。
“指挥型？”我心头一紧，“还真有组织？”
“你废话少点。”苏清雪冷哼一声，剑尖微颤，“先解决眼前的。”
话音未落，她人已经冲了出去，剑光一闪，两只扑上来的丧尸脑袋当场开花。洛昭也没闲着，卦盘轻轻一震，一圈淡青色的光晕扩散开来，附近十几个丧尸动作瞬间迟缓，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
我趁机往后退了几步，靠到一块半塌的石柱边，左手缓缓抬起，掌心裂开一道漆黑缝隙，边缘泛着幽蓝光晕。
“对不住了兄弟。”我盯着那个大块头，“第一次实战拿你试手，别怪我太狠。”
深吸一口气，我猛然挥手，掌中裂隙如刀锋般划出。空气发出轻微的撕裂声，那道空间斩直奔丧尸王而去。
它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侧身，左肩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只听“嗤”的一声，整条左臂连带半边肩膀被齐刷刷切了下来，断口平整得像镜子。
丧尸王仰头咆哮，声音震得地面都在抖。但它没倒下，反而用仅剩的右手狠狠砸地，发出一连串低沉的吼叫。
原本还在乱冲的尸群突然停下，纷纷调转方向，不再分散进攻，而是开始往中间聚拢，形成一个半圆形包围圈，把我们三个围在中央。
“有效果！”我咧嘴一笑，“还知道发号施令，看来智商不低。”
“别得意。”洛昭收回卦盘，脸色不太好看，“它在重新调度，下一波会更难缠。”
果然，不到十秒，尸群再次发动冲锋，这次不再是无脑乱撞，而是分成了三路：左边佯攻，右边包抄，中间留了个空档引我们突围——典型的诱敌战术。
“演得还挺像模像样。”我冷笑，“当我是傻子？”
苏清雪一剑挑飞最近的一只，反手格挡住另一只的扑咬，大声道：“杨俊！还能再砍它一次吗？”
“冷却还没好！”我喊回去，“六十秒，现在才过去二十！”
“那就撑住！”她一脚踹开尸体，顺势翻回我们这边，“等你技能好了再说！”
三人背靠背站定，我一边注意脚下地形，一边继续用空间感知扫描四周。那断臂的丧尸王虽然受伤，但依旧站在原地指挥，时不时发出短促的嘶吼，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它不是单纯靠吼。”我忽然意识到不对，“这些家伙行动太整齐了，肯定还有别的联系方式。”
“气味？声波？还是……”洛昭眯起眼，“精神共鸣？”
“管它是什么。”我啐了一口，“只要它站着，这群玩意儿就不会乱。”
正说着，地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动，比刚才秘境关闭时还要剧烈。我脚下一晃，差点摔倒。
系统警报瞬间弹出：【警告：地壳应力异常！建议立即撤离当前区域！】
“啥意思？”我心头一跳，“要塌？”
话音未落，前方地面轰然炸开一条裂缝，泥土碎石喷涌而起。紧接着，我们脚下也开始龟裂，咔嚓声不断蔓延。
“不好！”洛昭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快跑！这地方撑不住了！”
“往哪跑？”我指着已经被尸群封死的四周，“全是它们！”
苏清雪咬牙：“先离开中心区！那边坡度缓，可能不会塌得那么快！”
我们三人刚要移动，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踏步声。那些原本在围攻的丧尸竟然放弃了追击，全部转向我们头顶的地面边缘，一只接一只跳上去，像是在堵某个出口。
“它们……在封锁上方？”我瞪大眼。
“不是上方。”洛昭抬头，声音冷了下来，“是下面。”
下一秒，我们站立的位置彻底崩塌。
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井里，耳边全是风声和碎石滚落的声音。我本能地伸手去抓东西，结果只捞到一把沙土。
下坠过程中，我看见苏清雪试图用剑插进岩壁减速，但那剑刚碰到石头就断了半截。洛昭倒是稳住了身形，卦盘在她手中旋转一圈，放出一道柔光护住自己。
我拼尽全力在空中转身，把人往中间拉了一下，用身体垫在她俩下面。
“砰！”
背部重重砸在坑底岩石上，疼得我眼前发黑，喉咙一甜，差点吐出来。但我还是撑着没松手。
尘烟散了些，我才看清这地方是个天然形成的裂谷，四壁陡峭，高度至少有十米。抬头望去，原本的地表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边缘挤满了丧尸，一个个探头往下看，有的甚至开始往坑里扔石头。
“真是……出门遇贵人啊。”我咳了两声，挣扎着坐起来，“刚逃出生天，立马安排续集。”
洛昭毫发无伤地站起身，卦盘收回袖中，但眉头一直没松开。她环顾四周，低声说：“这里结构不稳定，随时可能二次塌方。”
苏清雪半跪在地上，肩头蹭破了一大片皮，渗着血。她把断剑甩了，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刃，冷冷道：“上面全被占了，想爬上去等于送死。”
我靠着岩壁喘了口气，试着活动手脚。还好，除了背痛和脚踝扭伤，没骨折。我抬起左手，指尖微微发烫，空间感知还在。
“冷却好了吗？”洛昭问。
我看了一眼系统提示：【空间裂隙斩·可使用】
“好了。”我咧了下嘴，“不过这地方太窄，劈错了容易伤到自己。”
“那你最好别劈错。”苏清雪盯着我，“不然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被活埋。”
我正想回嘴，忽然注意到岩壁某处有些异样——那里的石头颜色更深，纹路也不规则，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我凑近看了看，伸手摸了一下，指尖传来一阵刺痒感。
“喂。”我出声，“这墙……好像有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