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陨石平台上,除了卡奇雅和夏瑶,其余所有星律族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们的神魂在剧烈颤抖,仅仅是看到那枚符文,他们的逻辑链就出现了断裂的迹象,思维几乎要崩溃。
“完了……”一个星律族学者失神地喃喃自语,“这是‘弑神之矛’,任何试图用逻辑去理解它的存在,都会被自身的思维反噬,神魂俱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法”,真真正正强过星律皇族的“律””
卡奇的小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枚符文的可怕。
卡奇摇晃着母亲的手臂,着急的说道:“妈,你快出手阻止,说好的不动用武力的,长老们已经犯规了。”
“冷静一点。”卡奇雅伸手按住了夏瑶的肩膀,她的脸上也失去了从容,变得异常凝重。
“这是纯粹的精神审判,我们介入不了。”
“我相信楚河的“法”定能胜过我族的“律”,安心等待结果吧!”
审判场中央。
那枚“真理悖论”符文,如同锁定了神魂的炸弹,缓缓向着楚河飘去。
它散发的气息,足以让任何智慧生命本能地感到战栗。
然而,楚河看着那枚符文,却再次笑了。
“真是一帮老顽固。”
“你们所展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混沌的一部分。解?我为什么要解?”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中,他非但没有去思考任何破解之法,反而主动迎了上去。
他的神魂之躯,向着那枚足以毁灭一切思想的符文,张开了怀抱!
“你们的棋盘太小,我们根本不是在一个维度上思考问题。”楚河的神魂波动,充满了无上的霸道,“一个无法自洽的‘真理’,根本没资格被称作真理。”
话音未落!
他猛地张开嘴!
刹那间,他丹田内的那颗混沌血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吸力!
那股吸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
他竟一口将那枚足以让任何SSS级强者神魂崩溃的“真理悖论”符文,硬生生吞了下去!
“轰!”
楚河的神魂之海,在这一刻掀起了滔天巨浪,剧烈震荡起来。
那枚悖论符文在他神魂内部,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矛盾之力,试图将他的整个意识撕成碎片。
但下一秒,混沌血晶爆发出浓郁的灰黑血光,强行将这枚暴走的符文包裹、镇压!
血晶表面,无数符文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似乎正在以一种最蛮不讲理的方式,强行解析、熔炼这股狂暴而矛盾的力量!
吞噬!消化!
“我的‘法’,不负责解释,只负责吞噬、融合、演化一切!”
楚河发出了属于胜利者的宣言。
“你们的终极武器,现在,是我的一部分了!”
“噗——”
那十尊巍峨庞大的星光巨人,构筑他们身体的星光猛烈地颤抖起来,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剧烈波动。
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智慧结晶,他们坚守了万古的最终兵器,被对方用一种最野蛮、最不讲道理、最超出他们理解范围的方式,给……“吃”掉了!
这对他们坚守万古的信念,造成了毁灭性的冲击!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不是从别处,而是从他们坚固不朽的信念核心中响起。
紧接着,整个精神审判场,开始剧烈地崩溃。
脚下的陨石化作光点,远方的虚空如同破碎的镜面,寸寸剥落。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意识便被一股巨大的排斥力,从那片混沌虚无中狠狠地推了出去!
光芒散尽。
星海神殿之内,一切恢复了原样。
所有星律族人,都还保持着刚才在审判场中的姿态,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劫后余生般的恍惚与无尽的震撼。
他们的视线,下意识地汇聚在神殿中央。
楚河静静地站在那里,面色如常,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神魂之战,只是一场幻梦。
而在他对面,那十尊代表着星律帝国至高智慧的法则长老石像,却早已不复先前的巍峨与璀璨。
他们身上的星光,黯淡到了极致,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石像表面,甚至出现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痕。
败了。
败得如此彻底。
败得……毫无道理可讲。
卡奇和夏瑶在意识回归的瞬间,就冲到了楚河身边。
“小河河!你没事吧!”卡奇的小手抓着楚河的胳膊,上下打量,那双星辰般的眼眸里,全是激动和崇拜。
太帅了!
夏瑶则一言不发,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楚河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真实的心跳。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整个神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星律族人,都用一种看待怪物般的眼神看着楚t河,他们的世界观,在今天被这个人类,彻底颠覆了。
就在这时,王座之上,卡奇雅缓缓站起身。
她深深地看了楚河一眼,那副单片眼镜后的睿智星眸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光芒。
她缓缓开口,清晰的宣告响彻整个神殿。
“考验……通过。”
卡奇兴奋地跳了起来,抱着楚河的另一只胳膊又笑又叫。
夏瑶也抬起头,清冷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足以让星辰失色的浅笑。
卡奇雅从王座上走下,来到楚河面前。
“楚河,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混沌’了解这么多,并且从一开始就自信,它一定能胜过我族的‘律’?”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星律族人心中的疑问。
楚河安抚地拍了拍怀里的两个女孩,然后看向卡奇雅,坦然回答。
“因为,我体内现在拥有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虚睨的寂灭之力,星律的空间之力,以及千幻白猿的千幻之力。”
他顿了顿,回忆起不久前那场惨烈的战斗。
“在前不久,和虚睨女皇的毁灭化身进行最后一回合的战斗时,我亲身体会到,将不同种规则之力若融合在一起,将产生远超单一力量的、更加恐怖的能量。”
“既然能融合,就说明这些看似完全不同的力量,其本质,或许是同源的。”
“而它们的共同源头,我只能想出一个答案——那就是离现在无比遥远的,万物之始,原初混沌。”
这番话,让卡奇雅和周围的星律族学者们,都陷入了沉思。
楚河继续补充道:“星律族所追寻的秩序其实没有错。毕竟,若是秩序错了,便不会有今日如此强横的星律帝国。”
“只不过,对标整个宇宙,就显得太过绝对了。”
“秩序,或许也只是宇宙万千法则当中的一种罢了。”
“不然,又该怎么解释,在这片瑞恩大陆上,会有如此多形色各异,彼此冲突,却又同样强大的力量存在呢?”
他的话,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是从自身的实践中,得出的结论。
这远比任何空洞的哲学思辨,都更具说服力。
卡奇雅那双睿智的星眸中,骤然闪过一道璀璨的精光。
她凝视着楚河,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的不错。”
“另一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所展现出的力量,恰巧在证实你刚才说的所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