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刮过青狼谷通往黑石镇的官道，卷起细碎的尘土。杨岩芯站在城南小山坡的指挥掩体后，指尖捏着一块冰凉的花岗岩，目光穿过薄雾锁定南门城墙 —— 那道被初次攻城炸开的尺余裂缝，在夜色中如同巨兽的伤口，正等待着致命一击。
“炮兵就位！” 孙老炮的吼声压过风声，五门铜炮已在伪装阵地架稳，炮口裹着浸油的麻布，既防潮又能消音。观测员趴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上，望远镜镜头反射着微弱的星光，死死盯着东门方向的蛮兵炮位。
林羽带着第一梯队的五十名步兵蹲在壕沟里，每个人都紧握着制式铳枪，腰间挂着手榴弹与防毒面甲。李二柱扛着火箭筒，炮口对准南门城墙外的铁丝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杨先生，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下令！”
苏妙音最后一次核对情报，低声汇报：“西门方向王队长已到位，骑兵队也准备好了扬尘伪装；地下党那边说，茶馆的烽火台会在咱们炮击时点火策应。”
杨岩芯抬手看了眼怀表，指针刚好指向寅时三刻。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挥下红旗：“按计划行动！炮兵先诱敌，再破城！”
一、炮兵梯次打击：先拔獠牙再破城
“轰！轰！” 两门伪装成铜炮的掷炮率先开火，炮弹带着刻意偏移的轨迹，落在东门附近的空地上，扬起漫天尘土。这是约定好的诱敌信号 —— 故意暴露 “主力炮位”，引蛮兵的九二式步兵炮反击。
果然，几秒钟后，东门城墙拐角闪过两道火光，两枚炮弹呼啸着落在掷炮阵地旁，泥土飞溅。“找到了！” 槐树上的观测员立刻嘶吼，“坐标 285 丈，仰角 37 度！敌炮两门，间距五丈！”
“铜炮转移！目标东门敌炮！放！” 孙老炮早已备好修正参数，炮手们迅速将铜炮推至预设的第二炮位，炮口微调后同时怒吼。五枚爆破弹如同流星般掠过夜空，精准命中东门炮位，连续两声巨响后，观测员兴奋地大喊：“中了！敌炮炸了！一门炸碎，一门歪了！”
杨岩芯悬着的心落下一半 —— 最棘手的反炮兵威胁已除。他立刻下令：“目标南门城墙裂缝！饱和打击，三轮齐射！”
孙老炮一把扯掉炮口的麻布，露出混有神秘黑色粉末的炮弹：“都给我瞄准了！这可是加了料的宝贝，让蛮兵尝尝厉害！”
第一轮齐射瞬间撕裂夜空，五枚炮弹同时砸在那道尺余宽的裂缝上。烟尘腾起的瞬间，杨岩芯清晰地看到城墙外层的砖石成片脱落，裂缝猛地扩大到两丈宽。“好！” 他攥紧拳头，军工核心芯片在口袋里微微发烫，似乎在呼应某种能量波动。
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这一次炮弹中混入的黑色粉末彻底爆发威力 ——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带着淡蓝色光晕，竟将城墙内层的夯土也震得松软。一名蛮兵从城头坠落，惊恐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原野上格外刺耳。
第三轮齐射是最后的致命一击。当炮弹落下时，南门城墙终于不堪重负，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两丈宽的城墙轰然倒塌，碎石与尘土形成蘑菇云，遮蔽了半个天空。“城墙塌了！” 壕沟里的步兵们爆发出欢呼，林羽按捺住冲锋的冲动，死死盯着烟尘中的缺口。
城头上的蛮兵早已乱作一团，几名军官挥舞着军刀嘶吼，却挡不住士兵们的溃散。杨岩芯通过望远镜看到，高桥正雄亲自站在鼓楼顶端，手里举着望远镜，脸色铁青 —— 他显然没料到，斩妖队的炮火威力竟会突然暴涨。
二、步兵梯次冲锋：烟雾与爆破的突破
“烟雾弹！火箭弹！准备冲锋！” 林羽的吼声划破欢呼。二十枚绿色烟雾弹率先被掷出，落在城墙缺口两侧，灰白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形成一道天然屏障。紧接着，四具火箭筒同时发射，弹头带着尖啸撞向残余的铁丝网，“轰” 的一声，铁丝网被炸得粉碎，红色烟雾在缺口处升起 —— 那是约定好的冲锋信号。
“第一组，跟我上！” 李二柱扛起火箭筒，带着十名剪线手冲出壕沟。他们踩着碎石冲向缺口，城头上的蛮兵虽在射击，但烟雾遮挡了视线，子弹大多打在空地上。一名队员被流弹擦中手臂，咬牙撕下衣襟包扎，继续用剪线钳清理残余铁丝：“快！别耽误后面的兄弟！”
第二组的铺板手紧随其后，他们扛着提前准备的木板，快速铺在缺口处的碎石上 —— 防止步兵踩空，也能抵御可能的火油攻击。一名铺板手刚放下木板，就被城头扔下的石块砸中肩膀，他闷哼一声，死死按住木板：“快过！别管我！”
第三组的盾牌手组成盾墙，推着盾牌缓慢推进，将城头上的零星射击全部挡下。林羽手持制式铳枪，跟在盾墙后，盯着烟雾中逐渐清晰的缺口：“注意警戒！蛮兵可能在缺口后设伏！”
当第一面红旗插上缺口处的断墙时，杨岩芯终于松了口气。但就在此时，城头上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几枚手榴弹落在盾墙旁，爆炸的冲击波将两名队员掀翻。“是蛮兵的预备队！” 苏妙音立刻提醒，“他们从西门调了人过来！”
杨岩芯立刻挥旗：“掷炮队支援！压制城头火力！” 西门方向的四门掷炮立刻转向，两枚榴弹落在城头，将蛮兵的机枪阵地炸哑。与此同时，王铁山的佯攻部队突然加大攻势，掷炮轰击西门碉堡，步兵搭着云梯假装攀爬，城头的蛮兵预备队果然犹豫起来，射击节奏明显放缓。
“机会！冲进去！” 林羽抓住间隙，率领后续步兵冲进缺口。盾墙散开，短铳手立刻清理两侧的残敌，一名躲在断墙后的蛮兵刚探出头，就被李二柱一枪击中眉心。“控制缺口！建立防线！” 林羽嘶吼着，指挥队员在缺口两侧的民房上架起机枪，形成交叉火力。
三、佯攻牵制：西门的虚实大戏
西门方向的佯攻此时已演变成一场 “真打”。王铁山按照杨岩芯的命令，故意让步兵爬上云梯，甚至有两名队员成功登上城头，与蛮兵展开白刃战。“杀！拿下西门！” 王铁山挥舞着马刀嘶吼，实则悄悄观察城头的动静 —— 他看到至少三十名蛮兵从南门方向调过来，正沿着城头增援。
“目的达到了！” 王铁山心中冷笑，突然下令，“扔烟雾弹！撤退！” 二十枚烟雾弹同时掷出，西门外瞬间被烟尘笼罩。队员们假装慌乱地撤回，甚至故意丢下几支老铳枪和空火药包，营造出 “进攻失利” 的假象。
城头的蛮兵果然放松警惕，一名军官对着南门方向大喊：“这里没事！支那军打不动了！快回援南门！” 但他不知道，这正是王铁山想要的 —— 让蛮兵在南门与西门之间来回奔波，消耗体力与士气。
更关键的是，骑兵队在西门外扬起的尘土起到了奇效。蛮兵望远镜里看到的是 “黑压压的骑兵预备队”，实则只有二十名骑兵来回奔驰，用树枝拖着尘土制造假象。高桥正雄在鼓楼顶端看到这一幕，眉头紧锁，最终还是下令：“留二十人守西门，其余人回援南门！”
这个决定正中杨岩芯下怀 —— 南门的蛮兵预备队本就只有五十人，被掷炮轰击后伤亡过半，再分兵回援，已无力阻挡斩妖队扩大突破口。当林羽在缺口内竖起第二面红旗时，杨岩芯知道，城墙这道屏障，彻底被撕开了。
四、巩固突破口：为巷战铺好道路
“工兵分队上前！构建临时防御！” 杨岩芯的命令通过旗语快速传递。赵老栓带着十名工兵，推着装满沙袋和炸药的小车冲进缺口，他们在缺口两侧堆起沙袋工事，将缴获的蛮兵机枪架在上面，同时在缺口外埋设简易地雷 —— 防止蛮兵反扑。
“医疗站跟进！救治伤员！” 两名医士抬着担架冲进战场，将受伤的队员快速抬到后方，金疮药与绷带快速用上。一名被手榴弹炸伤腿部的队员咬牙说：“杨先生，我还能打！别让我下去！” 杨岩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养伤，城里的硬仗还等着你！”
苏妙音此时带着两名侦察兵潜入缺口，快速绘制城内的街道布局：“杨先生，缺口正对的是南大街，直通鼓楼；左侧有个粮库，右侧是蛮兵的营房，咱们得先控制粮库，断他们的补给！”
杨岩芯接过草图，立刻部署：“林羽带主力沿南大街推进，目标鼓楼；李二柱带一个班抢占粮库；王铁山撤到南门外围，警戒西门可能的援军；孙老炮将铜炮推进到缺口内，随时支援步兵！”
就在各部队准备展开巷战时，鼓楼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怪响，一枚带着黑色烟雾的炮弹落在缺口外的空地上，炸开后竟燃起淡蓝色的火焰，烧得碎石滋滋作响。“是特殊弹药！” 杨岩芯瞳孔一缩，立刻大喊，“所有人戴防毒面甲！远离火焰！”
观测员很快回报：“杨先生，鼓楼旁架起了一门奇怪的炮，炮口是黑色的！蛮兵好像在准备更多这种炮弹！”
杨岩芯抬头望向鼓楼，高桥正雄的身影在晨光中格外清晰。他知道，这是高桥最后的底牌 —— 所谓的 “特殊弹药” 终于登场了。但此时的突破口已固若金汤，步兵们戴着防毒面甲，握着上膛的制式铳枪，正等着他下令发起巷战。
晨光刺破薄雾，照在缺口处飘扬的红旗上。杨岩芯深吸一口气，再次挥下红旗 —— 这一次，目标是黑石镇的心脏，鼓楼。而那淡蓝色的诡异火焰，不仅没有吓退斩妖队，反而点燃了队员们的斗志：“杨先生放心！就算蛮兵玩阴的，咱们也能把他们揍趴下！”
城南的炮声渐渐平息，但城内的枪声与爆炸声已开始响起。攻克城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巷战，才刚刚拉开序幕。而高桥正雄的特殊弹药，以及那枚神秘的黑色粉末，都预示着这场战斗，远未结束。